了两声,之后便趴在主人腿上打起了盹儿。
承影摸着它灰白色柔软的毛,心情顿时也平复下来,“我原以为,你早就不在了。”
小滋不知是不是能听懂他的话,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抬头盯着承影瞧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喵”了一声。
承影笑了笑,摸着这可爱的小家伙,不知不觉也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是因为有人来敲他的门,请他去一趟戒律堂。
“戒律堂”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是这一趟他不得不去,四叔如今将矛头直指砚礼,他心里虽也有气,然而面上依然护短。
果然,当承影来到戒律堂时,三位叔伯和他父亲都在那儿了,大伙儿围了一张桌子,跟开大会似的。
承影礼貌地冲几位长辈打过了招呼,然后在他父亲身旁的位子上坐下来,他说话实在,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废话就不多说了,你们找我来的用意我也清楚。”
夏四爷坐在承影对面,只需一抬头就能对上他的眼,承影起初还算客气,“四叔,夏风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不认为砚礼是故意打伤他的,这其中必有隐情,不知道您有没有问过夏风,他跟砚礼是怎么动起手来的?”
夏四爷一愣,继而恶狠狠地说道:“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动手,夏风被苏砚礼伤了都是不争的事实,我儿子至今还躺在医院里!”
承影垂下眼睑,唇角却仍然挂着一抹笑意,“对此我也感到很痛心,只不过,夏风都伤成这样了,四叔您怎么不问问是为什么伤的?”他说到这里,话锋忽而一转,语气瞬间冷下来,“还是说,您问了,但他不愿说?”
夏四爷面露窘迫,像是要掩饰什么,他一拍桌子,恼羞成怒道:“你这是在混淆视听!”
承影将身体向后仰,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好吧,那我敢问四叔,您希望我现在怎么做?把砚礼交出来任由你处置?”
“当然!苏砚礼犯了家规,挨罚是理所当然的。”
夏四爷的话在承影听来简直可笑至极,“家规的话,大家都是从小就开始背的,照您的意思,夏风与砚礼私下比武,一样该罚。”
夏四爷一听承影这话,旋即又要发火,“夏风都被打进医院了!”虽说四爷爱子心切,但作为一个长辈,他今天的表现实在是有点不厚道,这事儿就算是搁在古代,也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说,何况他们小家庭?夏家虽然传统,却也明主,现在摆明了两人都有过错,哪有只罚一方的道理?
边上夏三爷也看不下去,拉了拉老四的衣角劝道:“都是一家人,别吵了。”老二也在一旁附和。
四爷想必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不管怎样,总要按规矩来办。”他说完,将视线投向夏老爷子,意思是要老大发句话。
承影顺着四叔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而后轻轻地扬起唇角,“这事儿真要归结起来,双方都是有错的,照我看,就各自领回去轻罚一场算了,没必要把事情闹大。”
“不行!”承影给出的这建议,夏四爷自然是不答应的。而夏老爷子站在中间,帮谁都不是,万一偏向于哪一方,反倒弄得里外不是人。
他本想说等大伙儿都冷静了再坐下来继续商讨,哪里想到老四那臭脾气,还真和承影拗上了,他那人从来就是这副德性,一发火就口无遮拦,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承影今天倒是聪明,也没跟他四叔顶撞,只随他骂完了才软绵绵地回了一声,“这样的人身攻击能让四叔暗爽吗?”言下他轻笑起来,笑声中尽是不屑。
夏四爷又想反驳,却被老大狠狠一瞪,总算才闭了嘴。
夏老爷子摇摇头,“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一点都不像个长辈,竟然还辱骂自己侄子,成什么样子?”他语气很重,老四怕是也自知有些话说得过了,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夏老爷子甩甩手,“都散了吧,折腾了一晚你们也累了,赶紧回去睡一觉,这事回头再说。”
承影从戒律堂出来时天都将近破晓,他仰起头看了一眼天,心里很是烦躁。
“承影。”身后突然响起父亲的声音,承影连忙转过身,“爸爸。”
父子俩一块儿往卧室那边走,途中老爷子对承影说:“我知道你跟砚礼感情深,可你刚才也看到你四叔的态度了,你要是不把砚礼交给他,只怕这事就真要没完没了了。”
承影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可我要是把砚礼交给他,等人回来时就不知道是什么样了,他是我的人,我曾答应过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那之后,夏老爷子沉默了很久,承影送他到卧室门口,老爷子推开门,又回头问承影,“你就这么喜欢他?”
承影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夏老爷子又叹了声,“算了,你也回去睡吧。”
承影站在父亲卧室的门外,视线被门板隔断,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他才梦呓般地自语,“我曾向他许诺,用一辈子去守护。”他顿了顿,复又跟上五个字,“即便是童言。”
5、赠刀...
承影再出现在练功房时已是第二天的晚上,其间他几乎没怎么睡,中午接到万琪的电话,说是他的藏品已经运到了,约他码头见面。
承影开了辆车过去,才把他这四年的收藏都搬回来,到家后将那些兵器全安置好,便又开始琢磨对策。
他太了解四叔,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