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领赵熙深明大义,不再助纣为虐,如今,你若束手就擒,念在你是二皇子的份上,可保你不死。”银甲的轩辕迦澜一字一字地说得铿锵有力。
“呵呵……图谋不轨?”轩辕策狂笑,“图谋不轨的是轩辕简,前几日不是才因他毒害老靖王和父皇将他收监么?”
轩辕策不说此事还好,一说此事,轩辕迦澜的脸上便腾升起熊熊的怒气,远在台阶之上的钟子清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怒意。
“谁下的毒,谁心里清楚。”轩辕迦澜皱着眉头,语意不善,“既然提到了这事,那么,四皇子想放你一条生路,我轩辕迦澜也是不允的。”
“是么?”突然转得邪魅的声音让钟子清一惊,睁大了眼眸,还来不及看轩辕迦澜一眼,就被轩辕策拿臂弯圈住了脖子,窒息难当。
【八十四】
轩辕迦澜看着突发的一幕,握着缰绳的手一紧,面色阴沉,顿时周围的空气都要冷了三分。
钟子清被轩辕策禁锢在怀里,只要轩辕策的臂弯再用上三分力度,便能将钟子清的脖子扭断,偏偏此时轩辕策的头靠钟子清极近,两人的距离好不暧昧。
钟子清始终一言不发,但这不代表轩辕策不会出声,他低低地在钟子清耳边说着什么,吐气如兰,耳朵被热气一拂,有些痒,明明是说情话的姿态,钟子清的眼里竟出现了与他气质不符的阴冷,那一阵冷冽让他身后的轩辕策有些怔愣。
轩辕迦澜微微皱眉,那样的钟子清,连他都觉得陌生。
轩辕策不再看钟子清,直直地看着台阶之下的轩辕迦澜,“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么喜欢这个人。”手臂一紧,钟子清愈见难受。
轩辕迦澜一惊,“轩辕策……你……”
轩辕策得意地笑了,这会儿却是看着钟子清的,“你还说你不是祸水么?毁了皇太子,如今,就算我们的靖王爷再是如何的气愤,也拿我这个杀父仇人没有办法,一切都不过是因为你,钟、子、清……”
【八十五】
钟子清咬着唇,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右脚重重地踩上轩辕策的脚背,轩辕策未料钟子清有此动作,疼得手上的劲力稍稍一松,钟子清便脱了桎梏,躬身从靴子中拔出匕首,竟是想也没用想地直刺轩辕策。
这把匕首,是皇上交给他的,像是有先见之明似的,让钟子清藏在靴子里防身。
轩辕策习过武,第一次是大意,这一次却是有了防备,匕首没有刺入轩辕策的心脏,倒是将他的胸前划了一道口子,血红的鲜血将淡色的衣裳晕染得梅花点点。
轩辕策劈手夺过钟子清手里的匕首,还没将匕首抵在钟子清的项上,一根羽箭便穿透了他的胸,两人都向羽箭射来的地方看,正午的冬日之下,那人银甲在身,弯弓搭箭,英姿勃发。
“咄、咄、咄……”又是三声,轩辕策心有不甘地仰天狂笑,最终还是倒了下去,倒下去的人,双眸圆睁,看着天,竟是死不瞑目。
【八十六】
轩辕策一倒下去,轩辕迦澜便将手里的弓扔了,一纵一跃,人已飞到钟子清的身后,自后边紧紧地抱住钟子清,下巴搁在钟子清的肩上,久久的只能说出两个字,“子清……”
钟子清疲惫地仰靠在轩辕迦澜的肩上,脸色是呼吸困难后的涨红,透着苍白,时不时低低地咳嗽一声,等觉得嗓子好了些,才低低地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子清不会是你的包袱,永远不会……”
轩辕迦澜听后,将钟子清的身子扳过来,自正面拥住钟子清,让钟子清的头埋在自己的肩窝里,“我知道……我知道……”重重复复的,只有这三个字。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子清从来都不是包袱,子清,是天地间,最懂我的人,是老天派来给我的福星。
【八十七】
轩辕迦澜与钟子清前脚刚到长梦居,就有宫里的礼官送来忠良侯的官袍,吩咐了琴韵去招呼后,轩辕迦澜便带着钟子清回房。
“王爷先去忙吧!宫里,怕是乱成一锅粥了。”在门边,钟子清已经好多了。
“王爷?”轩辕迦澜微微皱眉,“子清,难道,你要我生分地叫你侯爷么?”
钟子清垂下头,才想起来,似乎,从来都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不是不叫,只是每一次他都在自己的身边,不用自己开口,那人便会明了自己的心意。
轩辕迦澜在钟子清的唇上轻轻地印了一个吻,很轻,浅浅的如蜻蜓点水,“叫我迦澜。”
钟子清心里一阵悸动,久久的,才轻轻地喊出一句,“迦澜。”
“嗯。”因为回地冲忙,轩辕迦澜一身战甲并没有换下,屋檐之下,斜斜的午后日光洒下,他的面上、眼中,写满了比冬日暖阳还要柔软的柔情。
【八十八】
对于宫里的那场还没发生就被扼杀了的宫变,钟子清了解不多,骨子里不是那种喜欢去探听与自己无关的事,可轩辕迦澜时常会来长梦居,偶尔闲话,会谈起那些事,彼时,已是第二年的春天,山花正开。
长梦居的后院凉亭,钟子清听着轩辕迦澜的话,浅酌一口花雕,入口香醇。
怀安二十四年腊月,怀安帝崩,四皇子轩辕简继位,次年改年号武清。
轩辕迦澜解释说,这是先帝的意思。
通过轩辕迦澜的述说,钟子清知道了轩辕策偷偷对老王爷下毒,本待等时机成熟威逼老王爷站在他那边,没想到靖王府里的大夫医术高明,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