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三人渐渐地分散开来。
来偷袭的人大多修为不高,唯独领头的三名弟子看上去颇为神异。两男一女,唯一的女子手持双剑,挥舞如穿花蝴蝶翩然灵动,虽无剑气,但每招带出的真元暗合舞动的韵律,像是法修的分支。这女人是三位领头中最弱的一个,那两名男子均为剑修,切行止间多有配合,剑法如出一辙,应该是两位同门。两人的配合使得实力叠加远超二人应有的水准,孟九与这二人交手,竟然被压制得只有招架之势,很有些狼狈。林礼赶忙舍了那女子前去增援,可他毕竟对战经验缺乏,两人又不如对方配合默契,再加上那女子调整状态与两为师兄形成夹击之势,情势十分危急。
倚翠峰宽广的平台上,正道修士与守山弟子战得很是激烈,双方你来我往杀得眼红。浮屠宗的功法多以调动对方情欲为手段,辅以鞭法,能否伤敌,与平时媚功修习程度有着直接关系。在大阵的加持下,守山弟子们虽然实力不济,但每每放倒对方都会让其丑态百出,极大地影响了正道的士气。正道修士气得咬牙切齿,更加发很地进攻,渐渐的血腥味弥漫起来,双方开始有了死伤。
空中三人打两人,林礼这方并不占优势。那两名剑修显然是道心坚毅之徒,林礼的媚术作用很是微小,孟九又因为一开始的轻敌受了点轻伤,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这伤给他身体带来的负担也越来越重。林礼刚晃过一个剑招,没想到紧随其后隐藏着的是另一名剑修凌厉的招式。而这时他再也没有余力避开此招,反射性地闭眼皱眉,只听到冰刃相撞带来的铮鸣声。睁开眼睛,发现秦渺挡在了他的面前。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一直没见秦渺出手,再加上对方的招式让林礼隐有所觉,终于被那剑阁的弟子点破了秦渺身份,此时场面颇为尴尬。“师兄?说话啊,你怎么站在那魔道妖人身边,还帮他当了木师兄的杀招?你到底是要帮谁?!”见秦渺不说话,那年幼的师弟沉不住气追问道,语气也很是不客气。
“师弟,住口!大师兄为宗门殚精竭虑,怎会做出此等叛门之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那木师兄虽然也面带疑惑,却还是呵斥了自己的师弟,看上去他对秦渺很是信任。
“双儿,你可信我?”秦渺不理会师弟们的疑惑,反倒是先转过头郑重地问道。林礼脸色巨变,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眼睑下垂,不敢与秦渺对视。秦渺勾了勾嘴角,很快地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大声对那为首的三人喝道:“三位攻打此处也是宗门的决议么?足下众人皆是新进门的弟子,从不曾作恶,更与所谓的正魔象征毫无牵扯。如此的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绝不是我正道人士的做派。”
一番大义凛然的诘问倒让对方三人一时间无言以对,特别是剑阁那木姓弟子,他与秦渺同为青木峰门徒,熟识这位亲传师兄的为人事迹不说更心生仰慕。秦渺的呵斥入当头一棒,让他陷入了沉思。最早回过神来的是那位女弟子,她尖声细语,全部似外表的柔弱,反驳道:“巧言令色,阁下立场不明,有何资格在此评论吾辈行事?吾辈正道将就除恶务尽,这些人虽然现在并未作恶,但作为魔道根基所在,若不斩草除根,岂不是给未来埋下祸患?”
“如此说来这灭人满门的勾当你们正道也做得顺手,比起我们来更像是魔道中人啊。”孟九打断了对方的言语,语气不像平时那样不羁,罕有地带着薄怒反诘道:“还是说你们正道大义凛然的侵入浮屠宗,不过只是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信念,以大义之名行龌蹉之事?”那女子气得面红耳赤,指着孟九,“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必多说,尔等今日的行径我不能认同,先退下山去,我与尔等同往剑阁面见掌教师伯,说明此事。若掌教责问起来便有我一力承担。”秦渺大手一挥,下了定语。两名剑阁弟子没有异议,那女子想要反对却苦于找不到援手,狠狠地丢了句:“今日这事你剑阁必须给我绮云坊一个交代,否则吾辈虽为女子,也少不得往剑阁讨回公道。”
女子召唤了本门弟子扬长而去,留下剑阁众人原地待命。浮屠宗的守山弟子早已推到山脚下,再往后就是低级弟子们躲藏的密道,如果还被逼退,恐怕只有玉石俱焚才能得以保全。对方无故退去,守山弟子却不敢掉以轻心,没有追击,继续守在山前寸步不离。
半空中,秦渺踩着飞剑,林礼站在他身边,踏着玉碟,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却如同一道天堑横在两人之间。“双儿,等我,一定要等我。无论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回来找你。”秦渺握住林礼的手,力量如同声音一般坚定。林礼还是垂着头,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不远处两位师弟还等着,秦渺没有太多的时间,见林礼如此沮丧他心里焦急难受,无计可施,终于捏着林礼的下巴抬起他的小脑袋,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木师兄——!”那剑阁弟子张大了嘴巴,他转头发现自己师兄的表情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直到秦渺御剑来到两人面前,木师兄的表情都还愣愣的没有变化。“今日之事我自会向宗门交代,走吧。”秦渺说罢回头,林礼痴痴地凝望着他,他用口型又说了句“等我”后再不敢耽搁,驭起飞剑,如一道流光般划过天际消失无踪。
“呜呜……师兄,呜呜……”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