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总是待在我书房里干什么,去荡秋千去吧。”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你干吗要到书房来,你手里的书都拿倒了。秋千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如你给我讲故事吧。”现在的李富贵深深地为自己那一时的多嘴感到后悔,当时他被这个小丫头缠得没办法,就在记忆中翻出了那么一两篇言情小说,没想到从此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很快他脑子里的那点存货就被扎干,剩下的都是一些干巴巴的框架,根本没法满足他老婆的要求。
“秋千不好玩,你可以去玩别的嘛。”
“有什么好玩的,你又不肯教我骑马。”
“我的大小姐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裹着小脚怎么可能学会骑马,不是给你配了一辆马车了嘛。坐车去兜风也不错嘛。”
“不好玩。”
李富贵心里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不好玩,自从我到这个时代以后我还没发现过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李富贵忽然想到:秋千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当然没有多大意思,不过蹦极可是非常的刺激,淮阴的箭楼有十几米高,搭一个架子从上面往下跳感觉恐怕不错,这么干难点在于没有带弹性的绳子,不过这也不难,无法把人的动能转化为弹性势能,但是可以转化为重力势能,只要在人下降到一半的时候带动一个重物沿弧形轨道上升,就可以是绳子的拉力逐渐加强。不过…,在箭楼上弄这么一套东西给自己的老婆玩好像有那么点烽火戏诸侯的味道啊。对啊,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苦思冥想目的只是为了讨好她,万一他下次要坐云霄飞车怎么办,就在这一转念间十九世纪的蹦极运动就胎死腹中了。李富贵对于自己心态的变化感到很迷惑,难道自己真的爱上她了,见鬼,上次分家的时候自己得到的那些思考、推理、分析、计算的能力完全无助于自己此时的判断,自己挺喜欢这个女孩,可那是不是爱呢?李富贵第一次对自己分裂的人格能力产生了怀疑。
“喂,你发什么呆啊,你究竟讲不讲嘛。”
“我是真的没有了。”
“我才不信呢,反正都是你自己编的,那编一个和编十个不一样吗。”
唉,催稿的我见得多了,还没见过你这样不讲理的。“不如你找点什么事情做,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找什么事情做?我可没你那么大的本事,一本书倒着看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李富贵把手上的道德经扔回桌子上,这本书在他看来正看反看也没什么区别。找点什么事呢?李富贵丛书堆里翻出一本简化字教材,“你看看,这上面写得字你都认识吗?”
“咦?下面一行我都认的,可是这上面一行是什么字,好多字看起来有些似是而非,少了很多笔画一样,我知道了,这就是你弄得那套简化字?”
“是啊,怎么样,被我考倒了吧。”
“这怎么能算,你自己弄一套鬼画符出来,别人当然不认的,而且我就不信这些简化字你都认识,这么多的笔画。”
“我当然认识。”
“好,那你念一念看。”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等一等,这几句就算是傻子也会背,你在这等着,我把这些字从新排一下。”
李富贵十分惊讶于赵婉儿的聪明,实际上她很快的利用教材上的繁简对照用简体字拼出了一首诗。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咦,你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喜欢这样的诗?”
赵婉儿的嘴巴张的能放进去一个鸡蛋,因为她看到李富贵不但逐字念出了这首诗,而且很明显读懂了里面的意思,“你真的知道单于是什么,这个字应该念丹吧?”
“就你还想骗我,我当然知道单于,怎么说我也是个将军,”说着李富贵向北方抱拳拱手,“要是搁两千年前,咱们皇城里住得不就是大单于吗?怎么样?我厉害吧,实际上我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这些简化字都学会了。”
赵婉儿显然被李富贵识字这个事实给刺激了一下,另外李富贵的牛皮也让她受不了,“好,我就用半个月把这些简化字学会给你看看,我就不信你都能认得我还会认不得。”
看着赵婉儿拿着那本书急冲冲的跑出去,李富贵在想:看来这个时代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保守,起码在年轻人中不是这样,自己的这个老婆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很明显她受过最正宗的传统教育,她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女工烹饪的功底都非常扎实,虽然江浙菜的口味太甜李富贵有点吃不惯,不过象刀工这些东西还是一眼能看出来的。可是她受过这种训练并不代表她喜欢这种训练,毕竟这个世界上向那些能够把时间都用在研究用某月某日某种花瓣上的雪水存某年之后拿出来泡茶更香的怪胎并不多,绝大多数人是没有办法才会这样无聊的,一旦把他们身上的枷锁松开,说不定被压抑的个性反弹的更加厉害。
简体字并没有把赵婉儿拖上多久,有繁体字功底的话,学习简体字非常容易,她只用了五天就能阅读了,本来这应该也算得上学会了,不过赵婉儿一想到当李富贵出征的时候可以看懂自己的亲笔信就觉得心中一阵甜蜜,因此书写练习的也越加认真了。
当赵婉儿再一次跑来骚扰的时候李富贵真的在研究道德经,因为他得到报告说正在进行的电报线路的架设在有些地方受到了阻挠,据说是当地人认为竖起的电线杆子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