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能看了秦奇的人像图,看痴了,他做出这辈子从没做过的一件事,那就是向初次见面的人索礼。
「那你总要拿什麽点东西来换吧!」黄夫人似乎不是什麽客气的人,他朝苏九能伸出白花花的五指。
「你在开什麽玩笑,真是的。两位客人既然喜欢,当然是要赠予两位了,何况这又是以秦公子的相为图,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赠予秦公子了。」黄老爷笑骂。
苏九能自然也是不好意思白拿的人,他笑著对黄夫人说:「在下无以为报,可否凭一身的武艺,为黄夫人舞一场剑,换取此图?」
黄夫人点头。
苏九能向黄夫人拱手。提起剑,走到会厅外的花园中间空旷处,开始舞剑。
苏九能俐落的提剑出鞘,剑锋流畅的滑动,如行云流水,刚中有柔,剑气回盪。看似大起大落,但竟完全没削下任何一片树叶,所有的翻身与跳跃,皆避开园里的花草,没踏坏任何一块草地。但强劲的剑气,却惹得草木们阵阵的摇晃。
「好耶!」黄夫人圈手指吹了口哨。「帅翻了。」
「夫人过奖。」苏九能手一甩,剑流利的回鞘。
「的确过奖了点,其实也没那麽帅啦!比起舞剑,我更爱看脱衣舞。」黄夫人老实的说。
苏九能又傻了眼。
离开方河镇,苏九能小心的卷好画,这是他来此最大的收获,等找到俩人定居的地方,他再好好请人加裱。
回到北城前,秦奇说想再去天湖派看看,於是俩人来到高深山。
张作铭已是天湖派的新任掌门,秦奇本以为人事已非,再回去应该见不到冤家,偏偏碰巧不巧,师父程铁生与六师兄任天仰,就刚好在天湖派里。
三人如以往的没讲什麽话,程铁生疯癫的情形似乎有好转,会认得秦奇,也认得苏九能。
五个人坐下来久聊一番,苏九能提到青山派掌门被杀一事,最近才破案。张掌门坦言,其实他是青山派被杀掌门的大儿子。
张作铭年轻时,因为不堪青山派同门对他的轻视与羞辱,还有他生父对他的冷漠,他愤而脱离青山派,来到天湖派拜师。这几年,他一肩扛起天湖派的事,被他父亲知情,因他父亲觉得青山派後继无人,又觉得张作铭有实力,兴起了让张作铭回青山派接掌门的念头,此念头则被他的弟子们给反对。而他父亲的大弟子,深怕张作铭回来之後,师父会把门派里只传一人的武传绝学授予张作铭,结果对他的师父痛下杀手,并想嫁祸给天湖派。
缉拿凶手之後,目前的青山派新任掌门,由他的胞弟接手。
张作铭的确是个人才,他不但凭自身之力支撑下了天湖派,还将程铁生自创的武学加以改良,变成适合各种体质的人都能练的武功。甚至他师父在各处结下的梁子,在他亲自上门登访後,都让他给化解了恩怨。当然,化解的方式无非是诚恳的解释外加足够的赔礼,还有他身兼天湖派掌门与青山派掌门大哥的身分。
离开天湖派前,苏九能提议,要不去你师伯的坟前参拜?
任天仰听到,表情怪异的问:「什麽师伯?」
「就是程铁生前辈的大哥,程金明前辈。」苏九能还掏了回忆,确认他没记错。
「程金明…」任天仰张大了嘴,看了强装镇定的秦奇,然後古怪的笑起来。
这时程铁生突然抖了一下,精神抖擞的问:「程金明…好耳熟啊,他是谁?」
「你最好别知道太多,会被灭口!」任天仰拍了程铁生的肩,程铁生撇嘴:「喔!」
苏九能看到气氛不对劲,他刻意又问秦奇:「师祖的墓呢?要不要也顺便去看看?」
「我记得你进天湖派时,师祖就已经死了,小师弟你还真念旧呢。」任天仰对秦奇挤了挤眼,秦奇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任天仰。
苏九能满肚子的疑问,於是他心一横,豁了出去。他挑明的问任天仰:「没有师伯,也没有师祖,那麽任兄弟,你与程铁生前辈,总该是一对的吧?!」
「我俩的确是一对的,怎麽了?秦奇总算肯承认我跟师父的事情了吗?他这个小心眼的人,只不过是被师父给抛弃,非要记我这麽久的恨…」任天仰一开心,话匣子就打开,说个没完没了。
「他的脾气真的又硬又臭,难怪跟师父合不了,俩个人都是同样一个德性。只不过是情伤,就气得吃药自残,装可怜给谁看,把所有人都搞得内疚了。也就他这个人,喜欢用自虐的方式去治情伤。」
这点苏九能同意,就说他成亲那回,秦奇抬来令他傻眼的黄金。成亲後他想将黄金还给秦奇,他娘还硬抱著黄金哭著不肯让他还,害他伤透脑筋好久。就算秦奇再怎麽会赚钱,这一大箱的黄金要开多久的妓院才赚得到,他苏九能也并非没常识的人。结果还是趁他娘睡著时才偷偷运走黄金还回去的。
「程金明到底是谁?」苏九能忍住笑意,板著脸问秦奇。
「对啊,程金明是谁?出来说清楚。」程铁生气愤的大拍桌子。
众人全看向程铁生,然後又默默的喝起茶来,完全忽略程铁生。
「十几年前,江湖上盛传天湖派换新掌门,是怎麽一回事?」苏九能一头雾水。
「因为师父他就这样…脑子里有一堆灵魂,比较常存在的灵魂是程金明与程铁生,江湖上的人没搞清楚,以为他们是双胞胎。」张作铭出来说:「因为解释起来麻烦,後来师父体内的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