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不宜过急,况且眼下照顾好小叮叮才是最紧要的。
小叮叮一睡睡到了三点多,果然一睁开眼睛就喊“叔叔”,看到就坐在床边的“叔叔”又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直到确认不是做梦之后便扑入了辛途的怀里,直说“叔叔不要走,不要丢下叮叮”,让辛途心疼不已。
也就在那一刻,辛途心中突然窜起一种将王警察复活的想法——复活死人“楼主”又不是没干过,只不过付出一定的代价是必然的。
叮叮很乖,并没有因为辛途突然消失那么久而赌气撒娇之类的,自然也不用辛途费心去哄。越是如此,辛途心中的愧疚就越浓,便带着小叮叮出了门,在巴别城中游逛起来。小孩子的心情说变就变,很快小叮叮就“咯咯”的笑出声,脆如银铃。
辛途一边抱着小叮叮往人少景美的地方转悠,一边向小叮叮询问那个短发女孩的事情。小叮叮便掰着手指头向辛途数着那位姐姐的好。小孩子说话全凭喜好,毫无逻辑层次,辛途听了一堆悦耳的“胡言乱语”才梳理出有价值的信息来。
原来那个短发女孩姓阮,具体叫什么小叮叮忘记了。她在五天前听到了叮叮的哭声,费了老大劲才哄着叮叮开了门。这位阮妹子心地善良,便担任起来小叮叮的临时监护人,照顾小叮叮的日常。晚上小叮叮依旧睡在辛途家。另外,阮妹子每天都会给小叮叮100块红石币,小叮叮不知道红石币的价值,只当是阮姐姐给她的礼物。辛途离开的时候,小叮叮已经有515块红石币,就堆在她的房间里。阮妹子又给了她500块,扣除700块后小叮叮还有315块红石币。
那姓阮的妹子也不是一般的心善。500块红石币,经历一次第一层“浮屠界”考验一半的奖励,可不是小数目啊。人情不一定非要立即还,钱债又是另一码事了。于是辛途就让小叮叮指路,来到了阮妹子的家,距离辛途的草屋子距离倒是不远,直线也就三百多米。可惜这位阮妹子不在家。辛途便想着下次再来还钱吧。
逛了一下午,辛途明显发觉巴别城里面的人越来越多了,之前的一些空地现在也已经摆满了茅草屋子。辛途也没过于去在意,人越来越多这是必然的。这次运气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佩戴了塞拉夫墨镜的缘故,辛途这种好像长着能够拉仇恨的脸没有惹来乱七八糟的事儿,顶多就是被人多看了几眼。一个抱着一个小女孩的独眼龙,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挺吸引人注意的。
差不多晚饭时间,辛途就来到了丁海潮的餐馆。丁海潮乍见辛途,眨了两眼才认出来,立即就热情的跳出柜台,亲自招呼辛途。食堂内的一些食客纷纷投去了惊异的眼神。
说起来,随着巴别城内的新入居民越来越多,前来吃饭的食客一多,丁海潮的服务态度就差了。又因为丁海潮掌握着大家的吃饭问题,一些不明所以的新入居民就对丁海潮产生了敬畏之情。于是丁海潮就渐渐的萌生了一股优越感。虽然不至于像当初那会儿离谱的抬高价格坑人,但也正在赚着两倍的利润。而丁海潮对先驱又很友善,知晓内情的先驱也没有吃饱撑的去揭穿人家的好事儿。所以此刻看到丁海潮竟然跳出柜台亲自招呼那个抱着小女孩的独眼龙,食客们怎能不侧目?
辛途不喜欢人多,直接在丁海潮那里点了一些食物收入脑海空间就抱着小叮叮离开了。依旧没有付钱。丁海潮送到门口,还说了句“屠哥慢走。”看着辛途远去,丁海潮松了口气。倒不是他胆小和谄媚,虽然连续一个星期不见辛途,本以为他死了,可是现在再次见到,丁海潮心中依旧窜起一股子的寒意。
一个好奇心奇大的男青年问道:“丁老板,刚才那个抱着小女孩的独眼龙是谁啊?竟然能劳丁老板亲自招待。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第二层强者?”丁海潮脸色一变,“说什么呢你!别在这胡说八道。”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外,又道:“赶紧吃你的馒头吧。”
“戚!”不远处一张桌子主座上的中长发女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区区一个筑神塔第一层的人罢了。”说着咬了一口清蒸大闸蟹直接连着壳都咬进嘴去。倒不是辛途真的生了一张嘲讽脸,而是待遇的差距最容易令人不忿。这中长发女子竟然能够感知出辛途处于第一层,多半已经是“筑神塔”第二层的强者了。她一个第二层的都没受到丁海潮的热情款待,凭什么他一个第一层的可以?这不是在说她第二层还不如一个第一层的吗?
“难道他是先驱?”同桌的另一个瓜子脸女声道。
“先驱?”那中长发脸上的鄙夷更浓,“我后入城的都第二层了,他如果是先驱……要我说先驱也不过如此。”这女子似是想起来什么,脸上的神情显得更为厌恶。看她二十五六的年纪,脸敷淡妆,一身时尚,也颇有容姿,只是被那一脸不屑与厌恶给破坏了。
不过她这股情绪明显针对的不是辛途,而是整个先驱群体。
丁海潮暗叹:“没想到先驱和城民之间的矛盾已经开始冒起苗头了。这样下去这巴别城可就要热闹了。不行,我得早早的和那几位大佬联络好关系。要不然我这食堂以后哪里还会有安宁?”古往今来,有多少矛盾仇怨是在吃饭的地方发生了,其中就数“悦来客栈”最有名气,前车之鉴,引以为戒啊。
嘟囔一声,丁海潮没去理会那筑神塔第二层的女子,跳回了柜台继续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