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洗衣机一定不能少,多贵都买。
陶菲静了片刻才开口:“算了,放那么多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周良说:“那就再买一台。”
陶菲忍不住道:“舅舅,你到底希望我怎么样?”
周良说:“我希望你好。”
陶菲:“那就不要把这些旧东西塞到我的生活里了。”
周良没有再开口。
陶菲到家就接到了周香梅的电话,问她今天上班怎样,公司如何,陶菲几句话应付过去,匆匆挂了电话,她莫名的累,坐下来就再也不想动。
她叫周良不要把旧东西塞到她的生活里,可她的生活里最陈旧的,就是她自己。
郑至明一进门就道:“把烟掐了,熏死个人。”
周良把烟摁了,郑至明看见烟灰缸里已经搁着不少烟头了,他道:“我劝你啊,少抽点儿,上次那个费总,前两天查出来,肺癌!”他叹口气,颇有些看破的意味,“你说钱再多有什么用,要死还是得死,管你是谁。”周良道:“那你现在就把钱捐了。”郑至明:“嘿,你还别以为我做不出来,哪天我活够了,就把钱往天上一撒,爱谁谁。”
周良懒得理他的疯话。
郑至明又说起别的:“诶,你外甥女是不是今天来上班了?”周良嗯了一声,不甚关心的样子。郑至明问:“你怎么不把他弄到你哪儿去啊?”周良道:“麻烦。”郑至明想想也是,周良那公司几个股东呢,把亲戚放进去确实影响不好,他这小作坊没这烦恼。
郑至明想起一件事儿,问:“上次那个投资人怎么说?你和人见了面吗?”
周良摇头:“定了时间,还没见。”
郑至明笑得暧昧:“听说这位款姐儿指明要和你谈,其他人都不见。”
周良道:“你要是想去,我让给你。”
郑至明啧啧道:“你这就是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
周良嗤笑,原来他竟是被偏爱的。
陶菲定了四个闹钟,六点半一个,六点四十五一个,六点五十一个,七点一个,被荷塘月色殴打了四遍才终于清醒,咬牙打个车到公司,她忘了把堵车的时间算上,紧赶慢赶最后还是迟了几分钟。她急急忙地冲进电梯,结果里面站着郑至明。
第二天上班就迟到,还被老板抓了个现形,这是什么运气。
陶菲叫了一声“郑总”就缩到了角落里。
郑至明挺亲切,问:“迟到了?”陶菲“嗯”了一声,偷偷抬头瞄了一眼楼层。
郑至明道:“你住哪儿啊?”原来老板太亲切也挺怵人。
陶菲说了住址,郑至明惊讶道:“住那么远?你这路上要耗多久啊?”
陶菲忙道:“我这几天就准备找房子搬了。”
郑至明不解道:“自己找什么啊,跟你舅舅说一声,他这边儿有房子。”
陶菲道:“……太麻烦他了。”
郑至明终于觉出点儿不对味儿。
他和周良关系很近,周良从来没托他办什么事儿,为了陶菲第一次开口,他想着这对舅甥肯定亲近,可陶菲说起周良却挺冷淡,就跟不熟似的。
他又想起昨晚周良说起这个外甥女的语气,也是挺不当回事儿的。
叮!
电梯终于到了他们的楼层,陶菲松口气,说了声“郑总我先走了”就快步离开了电梯。
郑至明糊涂了,这陶菲他到底要不要额外照顾照顾啊?
座上嘉宾
莫雪华对周良说得第一句话是:“我和连书欣很熟。”周良应道:“是吗?那太巧了。”他神色自然,莫雪华道:“其实我们关系不好,我父亲和她的父亲是朋友,但我和她看见对方就讨厌。”周良面上有一丝笑意,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今天到底是来谈生意还是来叙旧的。莫雪华心里一叹,接着说道:“她家只有她一个孩子,她要什么有什么,从小就很任性,我家里还有两个哥哥,父母给点什么,都要比着给,谁多一点谁少一点,都不服气,我又是女孩儿,都希望我让。”莫雪华一笑,“可我偏偏不让,我还要抢。”
莫雪华说:“我觉得抢来的东西是最好的。”
周良看着她,道:“那莫总这回想从我这儿抢点什么走?”
莫雪华道:“你有什么值得我抢?”
周良道:“没有,不过你可以再看看,说不定就看上什么了。”
莫雪华打量着他,话说得暧昧,眼神却清明得很,她到底是个生意人,周良也是如此。
连书欣就是栽在这种人手里。
莫雪华见完了周良立刻就给连书欣电话约见面。
俩人都不太想看见对方的脸,却时不时得见一面。
莫雪华开门见山,说:“我今天跟你前夫见了一面了。”
前夫这词儿还挺新鲜,连书欣想,她不太在意道:“见就见了。”
莫雪华道:“他要和我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