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说他孤僻啦,性格怪异啦,甚至还有人说他有自闭症,有暴力倾向,虽然捕风捉影的那些话语,对于像童瑶这样一个头脑清醒聪明伶俐的姑娘来说并不会太相信,但毕竟爱友心切,她可不想阮诺因为跟那个姓江的小子走到一起而受到一丝半点的伤害。
阮诺心里其实比谁都明白,童瑶再怎么样都肯定是为了她好才这么问的,关于江寄北的一些不好的传闻,认识他之后阮诺也没少听过,但真正跟江寄北接触过的她才明白,什么叫以讹传讹,三人成虎。有时候阮诺甚至都有点佩服江寄北的忍耐性,面对外界那么多的质疑声,他总能做到摒弃一切的淡然和冷漠,他从不去争辩什么,而是总是胳膊下夹着几本书穿梭于校园的林荫小道或是图书馆,可是如果这一切的一切加诸于阮诺身上呢,她想她可能会气得肺都要爆炸,甚至一个礼拜都可能不吃饭。
“其实他人挺好的!”当然这一句,阮诺只默默藏在心里说给自己听,毕竟一个人好与不好,她自己走辨别是非的能力,不需要谁的赞同。
但是毕竟白天不能说人话,晚上不能说鬼话,几乎一整天脑海里都萦绕着“江寄北”这三个字的她,放学的时候果然不出其所料地又遇见了他。
因为今天方柔是班级里的值日生,而二狗子哥哥那家伙除了上课的时候能看到他跟个人似的安安稳稳地坐在教室里,当然了,这是无数次老师命令他喊家长后才维持到的一个好的现象,其他时间他都跟只猴似的不知道蹿到哪玩去了,阮诺懒得去找他,索性就自己推个自行车出来然后赶紧骑车回外婆家去写作业。
可是当阮诺的自行车骑出校门外还没过五秒钟就忽然听到“咔嚓”一下链条卡住的声音,阮诺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毕竟这个自行车的链条掉的不是一下两下了,况且她自己还不太会安装回去,正发愁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江寄北出现了。
不过这一下倒是江寄北先看到的她,阮诺那时候正一门心思地捣鼓着自行车里的链条里,哪有闲工夫管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的行人呢!
江寄北倒并不像阮诺那般碰到个行人就高兴的跟只小麻雀似的手舞足蹈着,男孩子有男孩子的那份沉稳笃定,况且他的性子并不就是不喜欢张扬的那一类,所以他也只是走到阮诺的身边,声音极轻极淡地问了一句,“是链条掉了吗?”
阮诺觉得有一丝泄气,毕竟她原先安排好的计划是赶紧回外婆家写作业,写好作业就赶紧打开电视机看少儿频道的那个《大风车》栏目,她很喜欢里面主持风格轻松明快的金龟子姐姐和鞠萍阿姨,可是就是因为这根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破链条,她的计划再一次泡汤了。
阮诺虽然觉得心里有点不痛快,但她也知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自行车给重新修好,看着她嘴巴嘟囔着真是可爱的模样,江寄北忽然情不自禁地微微笑了笑,蹲下身子替她查看了一下链条的情况,其实对于他来说,这些机械的小玩意并不会难到他,因为脑瓜子聪明,加上动手能力好,三下五除二他就能把这辆自行车给修好,但是江寄北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将阮诺的小自行车挪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小林荫道上,然后蹲下身子修了起来。
阮诺跟在他屁股后头,毕竟此时此刻她可是有求于他的,她看着他蹲下,她便也老老实实地跟着蹲了下来,可是生性活泼开朗的她,就连蹲下来都没个女孩该有的窈窕淑女样,她一边豪迈地撑起双手托着腮,跟朵灿烂的向日葵似的,一边冲着江寄北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珠子,活像个好奇宝宝般地问道,“你干嘛要把我的自行车移到这边上来啊?”
也许是因为年纪还比较小的缘故,她并不能太明白江寄北站在他的立场上所做出来的一些行为,当然寄北也不会明明确确地告诉他,因为学校里散播的一些对他不好的言论,他不希望连累到跟他走得稍微近一点的谁,况且这几日他那个好赌成性的父亲总是时不时地过来找他麻烦,他自己因为破碎家庭环境的缘故一直站在黑暗的阴影里,却不希望把阮诺也拽进这样的深渊里,她有她的明媚美好,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或许就那么远远地站着,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这个姑娘,他都会觉得内心仿佛会涌现出一股暖意来,但是这些话他只会潜藏在心里,不会对谁说,也没想过要对谁说出来。
江寄北没有直接回答阮诺的问话,而是低着头非常专注地干着自己手头上的活,他做事向来认真,譬如说钓鱼,譬如说给阮诺讲解的每道数学题目,就连虚心请教的阮诺都觉得有点繁琐不想自己学下去的时候,他都是非常有耐心地给阮诺一步一步地演算着。
反正他惯来的似乎就不太爱搭理别人的问话,阮诺倒也不生气,只掰着手指头算算自己几时能到家,几时能写完老师布置的作业,几时能看上自己最爱看的动画片,就在她掰着手指头的间隙,江寄北已经替她把自行车修好了。
阮诺刚想说‘谢谢’的时候,江寄北早已双手插进裤兜里背着他的夜礼服假走远了,远处青山黛隐,他的身影也渐渐融了进去……
阮诺忽然想起来她第一次遇见他,他也是一声不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