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进对这个地方可是熟悉透了,他看到省委书记舒万同亲自出门迎接,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他三步变成两步走,紧紧握住舒万同的手道:“舒叔叔,你好。”
舒万同握着乔进的手道:“乔进呀,你小子可是出名了。”
乔进一脸疑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挠挠后脑勺。
马步芳道:“舒书记,我按照您的要求把乔进领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舒万同并没有刻意留马步芳,当马步芳乘车离开之后,舒万同呵呵一笑道:“乔进,进屋吧,我们爷两好好聊聊。”
舒万同是舒谈的父亲,舒谈是乔进私定终身的老婆,舒万同不以上下级称呼,而是以爷两称呼,这样乔进十分感动。
乔进进屋,谭丽阿姨从里面出来更是欣喜,她好久没有看到乔进了,她真真切切地为乔进沏满了一杯茶,递给乔进。说道:“最近怎么样,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舒万同摆摆手,谭丽知趣地回屋去了,这是他们两夫妻的暗号,只要是谈工作,谭丽就得回避。
舒万同书记往沙发靠背上一靠,说道:“乔进,给我说说在白升的感受吧。”
“感受?”乔进把水杯放下,整理了一下思路道:“颇深。第一,做官要做良心官,只要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就会对的起群众,就会对的起组织,即使自己有多委屈,即使自己有多不顺,那都无关紧要;第二要做黑脸官,好官是好官,但不是老好人,如果怕惹人,其实才真惹了人,惹了群众,惹了组织;第三要做敢干官,敢干不是蛮干,是动着脑子干,当然在干的过程中,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不能因为出现问题而畏首畏尾,止步不前,而要调整方式、改进思路继续阔步向前。”他慷慨激昂地说完这一番话,然后看着舒万同。
“说的好。”舒万同给乔进鼓起掌来,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省委书记,一个是挂职县长,一个是老丈人,一个是小女婿,这鼓掌可是对乔进最大的鼓舞。
“哪里说的不对,请您指点。”乔进也谦虚地问起来。
“做官还要做智慧官,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岂能为民做事,那你的一腔抱负岂不付之东流。保护自己不是明哲保身,不是左右逢源,不是阿谀奉承,而是要学会观察人,审视事,不要在一味工作中,被人陷害而浑然不知。总之一句话,埋头拉车与抬头看路两不误。”舒万同给乔进说出了自己为官多年的要义,这个要义比先前在白升时,孟祥德给自己讲的“道”字一点还要深刻。桥不住的点点头,这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深奥了,要想做到收放自如、游刃有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乔进说道:“舒叔叔的话我记住了,我一定认真揣摩,将每一句话都要落实到实际工作中。”
“好好好,我相信你可以,因为我的眼睛从没有走过眼。”舒万同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当白升县委书记吗?”
乔进真的不知道,他摇摇头,眼睛里充满了期盼,这个问题从马步芳宣布人事决定结束后,就一直缠绕在他的心里,走了一路,一直到现在。
舒万同说道:“你在白升这段时间,虽说是一个挂职县长,但却做到了县长、书记的工作,并且做的很好。我虽然没有去白升看你,但你在白升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做的真不错。”他微微笑了一下道:“如果在让你接着干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挑战了,对你的成长也无大利了。所以,我想让你到更为艰苦的地方去锻炼一下,你敢吗?”
“为什么不敢?”乔进没有思考,张嘴即来。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我先要给你打一个预防针,这次你去的地方比白升还要穷,比白升还要乱,比白升还要难管,你还敢吗?”
“敢。”乔进依旧没有思考。
“好。”舒万同投以赞许的目光,说道:“我现在告诉你答案,你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我省的一个对口援建地区,西南省羌口自治州哈东自治县,你是那里的县委书记,但是县长却是本地人,因为这里是一个少数民族混居区。经济落后,交通闭塞,思想僵化,民风荒蛮,这对你是一个最大的挑战。中央要我选一个德才兼备、年富力强、有工作经验的干部去,我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个锻炼的机会留给你。”
“谢谢舒叔叔,我一定会好好干,绝不辜负您的希望,要让任何人知道,舒万同的门生不是孬种。”乔进道。
“错。”舒万同截住了乔进的话,因为舒万同突然转变的态度,让乔进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