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看着好玩儿买的呗,你快下来,十点二十的电影。”
“看样子为了人民群众的幸福生活,我得牺牲一下自己了。”
方海粟挂了电话,换掉衣服下楼。
一楼转个弯,走出楼层,走过一排半人高的树,来到江遇之身前近看,方海粟眼前一亮。他很喜欢对方的这身,简单随意,却穿出了几分嘻哈风格的酷感,少年气十足。只是,手上那个喇叭真的很煞风景。
“看着我干嘛,走不走了?”方海粟用下巴指了指小区门口。
两人到了车上,江遇之搁下喇叭,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瓶旺仔牛奶给方海粟。
方海粟惊讶:“还真有啊。”
江遇之得意轻哼一声:“小意思。”
方海粟插进吸管,摇头失笑。
影院在六楼,进去时,里头或站或坐,已经有了不少人。
江遇之取完票刚好听到检票通知,占了排前的先机,两人很快进了播放厅,找好位置坐下。观众陆陆续续进场,远处偶尔有小孩儿的说话声。
隐约看见有人抱着爆米花进来,江遇之转头示意方海粟:“你要吗?”
“不用。”方海粟摇头。
“好吧。”江遇之突然想起什么,“省了你把那黏糊糊的糖精擦我手上。”
方海粟显然也记得,不屑道:“你吃蛋糕不也总往我脸上抹。”
“诶,你这小白眼怎么翻得这么傲娇?”江遇之低声逼问,“说,你刚才是不是背着老父亲偷吃了可爱多?”
“老父亲少说点儿吧。”
十分钟过后,电影开始,整个播放厅只前方的大屏幕透着光亮,给人安全隐秘之感。
方海粟喜欢看电影,不挑类型,而且放映的这部前奏便很吸引人,所以他看得颇为专心。
江遇之余光瞥见,摸过去握住了他放在腿上的手。
方海粟低头看了眼,嘴角弯了一个弧度,张开手与江遇之两掌相抵,继而插入指缝,十指紧扣。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将视线落在大屏幕。
江遇之心里像有一根火柴,一擦,跳跃起小而明亮的火焰。
黑暗之中,五感灵敏,两人都觉得手心真的很热,却都不肯放开。
电影放了九十分钟,他们就牵了九十分钟。
白字在黑屏上滚动,片尾曲响在耳边,头顶灯光骤亮,江遇之在心里惋惜地叹了声气。方海粟看见了,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挠了挠他的手心,松开他站起来,对上他可怜巴巴的视线,忍不住笑了起来:“去吃饭了。”
江遇之便收敛情绪,也随着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老江?”背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
江遇之回头:“你怎么在这儿?”
高宁站起来:“我还想问你呢。”
他说罢便看见了江遇之身边的方海粟,与此同时,江遇之也在打量他旁边穿着黑夹克的人,好像是那个未成年主唱。
应该是江遇之的朋友,方海粟微笑颔首:“你好。”
“你好。”高宁被他的微笑小晃了一下。
方海粟对江遇之道:“别挡路,我们先出去。”
江遇之朝高宁抬了抬下巴,高宁喊上白子谦,四人一同出去了。由于是中午,他们想着干脆一起吃饭,就在附近找了处餐厅。
点完菜之后,江遇之问:“怎么之前检票没看到你们?”
高宁倒了杯水给白子谦:“我们踩着点来的,最后才进去。”
“谢谢高宁哥。”白子谦很客气地说道。
江遇之瞄了眼,凑到方海粟身边耳语:“他们差一轮,我觉得应该叫叔。”
方海粟抬眼,没有说话,在桌底用膝盖轻碰了他一下,示意他回去。
高宁与江遇之四目相对,眼中言语万千。
“他是谁?”
“你猜?”
“你在追他?”
“你猜?”
“什么程度了?”
“你猜?”
“猜你奶奶个熊。”
高宁凶狠白了他一眼,转头跟方海粟说话,笑得平易近人,心里想着势必要挖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方海粟态度温和,有问必答。
江遇之撇撇嘴,对此想法颇多。他问白子谦:“听说你才高三?”
白子谦与酒吧唱歌的时候完全不同,听到有人询问,赶紧坐直身体,放下手中的杯子,中规中矩地回答道:“是。”
不知为何,每当江遇之问起主唱,高宁都能生出一丝警惕。这次当面,警惕更重。他下意识闭嘴,听他们说话。
“作业不多吗?”江遇之疑惑。
白子谦“挺多的,吃完饭我就得回去了。”
江遇之语重心长地道:“高三辛苦,千万不要被外事干扰了,比如玩游戏谈恋爱什么的。”
高宁踢了他一脚,用眼神告诉他:“我会忍过他高考再下手好吗!?”
白子谦露出一个青涩的笑:“我平常不怎么玩游戏,至于恋爱,我二十五岁之前不会谈的。”
高宁听了,表情如被雷劈。
江遇之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微微张了张嘴。
这时,饭菜依次被送了上来,高宁吃得有点儿不是滋味,发自灵魂的质问一直回荡在脑中——哦多尅?
吃完饭,高宁生无可恋地开车送白子谦回家。
方海粟坐在江遇之的车里,对倒车的人说道:“你那个朋友似乎情况不太好。”
江遇之笑了笑:“他很乐观的,不过第一次就喜欢了一个难搞的,恐怕会留几点阴影。”
方海粟不熟,便没再多问此事,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