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安排了什么。
皇上目光沉沉,只在那束发丝之上,半晌方道:“都下去,朕有话要和殇妃说。”
左右人等在紫菱提及皇后大位时便已瑟瑟发抖,此时更觉空气冷凝沉重,压得头都抬不起来,忙一个个屏息退出,默默将门闭了。
无殇深吸一口气,方欲说话,却忽被皇上用力一拉,早拽到怀里,柔声道:“又在想些有的没的?”
无殇低头道:“最近那些流言,就算我无所谓,但是皇后娘娘她……”
皇上轻揉着他的发丝,却似斟酌词句一般,缓缓道:“朕感觉得到,你对皇后似乎格外亲近,也许小时候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人心总会变的……”
无殇一惊,忙握住皇上的手坚声道:“不,皇上。我相信皇后娘娘,她绝不会害我,更不可能害您!”
皇上似是叹了口气,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只拥着他道:“不说皇后的事了,倒是紫菱说的那传说,是真的吗?”
无殇蹙眉道:“传说是真的,但是无殇没有让她做这种事。”
皇上轻笑了一声,便揉着他头发道:“朕倒希望是你让她做的。既然不是,那晚上借朕几根头发,朕亲手来做,如何?”
无殇听了这句,禁不住也要气得笑出来,放欲说话,忽见刘准跌跌撞撞地奔进来道:“皇上!皇上!贱贵嫔……贱贵嫔……”
皇上见刘准如此失态,立时想起昨晚裘受最后的眼神,登时便觉有股寒意从心底里升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却仍是凝练沉稳地:“慢慢说。”
“贱贵嫔……贱贵嫔自尽于贱嫔宫……”一语未完,只见皇上眼神一凝,登时吓得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由自主抖成一团。
“朕过去看看。”皇上凝声道,却是意料之外地并未震怒,那声音沉郁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比及到了贱奴宫,却见贱奴宫上下服侍人等满满跪了一地,闻讯而来的嫔妃立满院子。入内看时,却见几个太医颤抖抖跪在房内,齐齐磕头道:“皇上恕臣等万死之罪!贱贵嫔又是中毒,这一次……这一次……臣等无力回天,贵嫔大人已气绝了……”
“都下去吧。”皇上见了此情此景,知道无可挽回,沉声命令了一句,便在裘受床边默默立了。看裘受时,却见他趴在床上,露出的半边侧脸神色安详,却似睡了一般。身上只穿了半边衣服,另外半个身子赤裸着,隐隐可以看到昨日被鞭打过的后穴犹然肿着。
皇上默默看着,想着昨日裘受最后虚弱的那句“主人,贱奴喜欢您……”便觉心中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再看桌上,却是一张字纸,正是裘受的字迹,写得极为简单:
主人:
贱奴拜别主人。
贱奴对不起主人。
昨日,贱奴真盼着能死在主人鞭下。
若有来生,贱奴唯求一生只侍一人。
贱奴裘受
无殇立在一旁,只觉皇上神色深沉,隐隐地还带着些愤怒和愧疚,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握住皇上的手。但觉皇上手心湿冷一片,柔声道:“皇上……”
皇上轻轻反握住他的手,沉沉道:“他待朕一片真心,朕,却从未给过他半分真意……”又沉默了良久,方道:“他是自愿去的,无殇,替朕行个礼吧。”
“是,皇上。”无殇轻轻松开皇上的手,便向着裘受深深拜了下去,许久,方轻声道:“裘兄,一路走好。若有来生,愿再与你共侍君侧。”说着,便觉眼眶酸涩,好容易方忍住了那湿润,起身走回皇上身边。
却见皇上沉沉合着眸子道:“传旨吧,追贱贵嫔裘受为念妃,以贵妃之礼下葬……”说毕,便无声地看着那房门上悬着的歪歪扭扭“欠打欠肏”四个字,久不说话。
“刘总管,请先出去一下。”无殇说了一声,那刘准见皇上默许,忙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皇上,”无殇见刘准下去,便轻轻握着皇上手道:“您可能体会不到,但无殇可以。若是无殇易地而处,能为您而死,心里应是很高兴的……”
皇上一震,便微微将目光挪在无殇身上。
无殇深深看着皇上,声音便轻柔得如同抚慰:“身属二主,对于裘兄来说,是很煎熬的吧?不愿背叛旧主,却又对皇上情根深种。可是,在以死相殉的一刻,他偿还了旧主,从此只属于皇上了……”
第四章宫斗(棋局)
口内说着,便轻轻走到裘受身旁,轻轻将他身上穿着的一半衣服脱去,柔声道:“他现在,不用再被这一半衣服束缚了。他是用性命在给旧主报恩,也是用性命在给皇上示警,那些人,要动手了……”方说到这里,手上却是猛然一抖!翻手抓住了裘受的手腕。
“怎么了?”皇上当时便察觉到了无殇表情不对。
“裘受会武,他体内还有内力流转!”无殇来不及解释,翻身上床,也顾不得裘受未穿衣服,将他身子扶起,便将内力延绵不绝地输送进去。
那裘受本是被皇上折腾了半夜,回来又虚脱了几个时辰,之后又恋恋不舍地哭了许久,直至天色将明方服了毒。此时无殇内力狂猛而入,登时便接续了他体内微弱的生机内力,与那毒性对抗起来。只是仍无气息。
无殇心急,便瞧着皇上道:“皇上!给他渡气!”
皇上见他喊自己时便已明白,却只把眼瞪着无殇不动。
“你不来,那我来!”此时人命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