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下,只听得嗓音清脆,与她服毒之前没有任何差异。她张大嘴巴长长的“啊——”了一声。
苏予诚看着她的动作神情,目色温柔。
问语抱拳道:“多谢苏神医出手相救。”
苏予诚作揖回礼,“治病救人,是医者本职。”
问语忽而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
苏予诚笑笑,“在下有没有说过,姑娘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他嘴角微扬,眼睛里却盛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她去世了,就在不久之前。”
原来如此。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对她那么友善吗?她竟然沾了一个已经去世之人的光?
问语心情有些复杂。被当做别人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而更遗憾的是,她根本无法代替那个人安慰他。
她沉吟半晌,除了“节哀顺变”外再也想不出别的劝慰之辞。
“我……和她长得像,还是性格像?”
“都有些像。”
问语深吸一口气,“她多大了?”
“十八。”
“比我大两岁。”
苏予诚怔住,然后忍不住笑开。
问语看他一眼,抬起手用力拍拍脑门儿,算是对自己不会说话的惩罚。
还好苏予诚不太在意,仍是满脸的真诚,“姑娘以后直接唤我名字吧。”
问语眨了眨眼,叫道:“予诚?”
苏予诚“嗯”了一声。
“予诚!”问语唤着这个名字,莫名有点兴奋。他应该算是她出山以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吧?
苏予诚又应了一声,右手摸上自己的药箱,“给你的药膏记得按时用,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好。”问语乖乖点头,随即意识到他要走了,连忙拉住他衣角挽留,“等等,你先别走!”
苏予诚正欲起身,见此又踏实坐回去,“还有什么事?”
问语有点迟疑,不知该怎么开口比较好,眼珠飘来飘去,“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和庭庄主的事?”
“庭庄主?”苏予诚径自找了个重点,别有深意地望着问语。
问语看到他神态怔了怔,想起在红杏阁时一个姐姐问她“喜欢什么样的人”的时候的表情。她上身后撤,眯着眼斜瞪他,“你在想什么?”
苏予诚敛容,正经道:“你想听什么?”
“比如说……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苏予诚回忆了一下,“那是很久以前了。大约在十三年前……”
竟然那么早!问语吃惊,那个时候他们都几岁?七岁?八岁?
“那时候庭家还在。我和父亲去都城的时候遇见了他……”
就人口数量来说,苏家其实算不上什么大户,出名在于家族历代皆有“神医”之名。苏予诚的父亲、祖父、曾祖父甚至再往前数好几辈,都是永兴国名望盛极的医者。每一任帝王都曾数次邀请苏家人进宫做御医,但每每必被拒绝。
拒绝的理由很简单,苏家祖训——医者医世。苏家的医术传了那么多代,每一代都以救治世人为己任,而不是单单只为一个人服务,即使那个人贵为帝王。
那一次苏予诚跟随父亲去都城,为的是解决皇宫里的一场恶疾。他就在京城,偶然遇见了庭以归。
那时候的他,一身华服,退后半步陪着自己的长辈走来。面对面时,二人打了招呼,互通了姓名。
不过也就此简简单单的一面之缘。
“我还以为庭家的远亲外戚都不住都城呢。”问语说道。
苏予诚微顿,“……他能活下来也是不易。”
苏予诚和庭以归第二次见面,是在五年前。同样是苏予诚和父亲一同去都城的时候。那时候,父亲进宫给太上皇帝诊治,苏予诚就去城郊的山上的采药,偶然遇到了满身狼狈的庭以归。
那时的他与初见时的模样完全不同,衣衫破旧,身材消瘦,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加之与上次见面相隔太久远,他那时完全没有认出他。
苏予诚收留了他一段时间。后来,苏予诚跟着父亲回到了苏家,而庭以归去投奔了一家大户,凭借自己年少却拥有出色的才学而当了那家主人的门客。
再后来,便是三年前,他们一起来到这座乌阳山上,慢慢建起了乘月山庄。
问语听苏予诚粗略地讲述当时的状况,思量许久,“所以,你应该算是庭庄主的恩人?”
苏予诚愣了愣,“你很在意这个?”
问语沉默半晌,转移了话题,“山下的百姓那么欢迎你们,跟你们多行善事有关吗?”
苏予诚面露欣慰,“这座山上原先住的是一伙强盗,当时到处欺压百姓,是庄主带着人镇压。还有一次附近的几个村子闹瘟疫,也是乘月山庄出手。”
“瘟疫的事,一定是你苏大神医的功劳。”问语笑道。
苏予诚好笑地看着她,“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