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教室。
上午两节大课和下午一节大课,陆星衍竟一节都没翘。
模样懒懒散散态度恣肆地坐到了最后。
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后一节下课,陆星衍将书本扔给程麟让他帮自己拿回去,迈开长腿向对面覃郡芭蕾舞团排练舞剧的楼走去。
程麟抱着他的书,看看已经走远的陆星衍,问一旁的岳白间和秦献,“衍哥干啥去?”
两人都是一脸不知情。
陆星衍是来堵人的。
他站在排练楼外的树下,孟濡的舞蹈团排练还没结束。
刚才从教室里能看到这边排练室里人影翩跹,陆星衍倚着树干,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五点半,芭蕾舞团下课后,学生一个一个往外走。
这时候大家都是匆匆离去,显得对面姿态闲闲、面色淡淡的陆星衍格外瞩目,有不少女生情不自禁朝他看去。
陆星衍微偏着头,目光只锁定在教学楼出口。
终于孟濡出来了,她穿着米色的羊绒外套,围着围巾,露出下面两截纤细小腿。一辆车从教学楼侧面开出来,停在孟濡面前,孟濡开门上车。
这会儿路上的学生多,车开得不快,慢慢吞吞才移到小径出口,距离陆星衍几步之远。
陆星衍撑直身体,上前,走到车外,弯腰敲了敲副驾驶座的车窗。
孟濡正在低头用手机预约医生,刚才也是因此才没看见陆星衍。她偏头,看到车外立着的少年,手机从指间滑落掉到腿上,她打开车窗问:“你怎么在这里?”
少年不答,看了眼驾驶座的女人谭晓晓,视线又落回孟濡身上,反问:“我能上车么?”
“……”孟濡不说话。陆星衍稍微垂眸,摸了一下耳钉,有点示好地说:“我想回家,不能和你一起回么?”
孟濡:“……”
可以,当然可以。
谭晓晓每天下午都会开车送孟濡回家,除非是孟濡有事,不需要她送。
现在少年就站在车外,问能和她一起回家么。不管前几天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现在陆星衍没有提,孟濡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拒绝得太彻底。
孟濡朝谭晓晓轻轻点了下头,谭晓晓将后车门打开。
陆星衍钻入车内。
车拐上稍微宽敞的道路后,开得快了些。谭晓晓一边注意路上的学生,一边笑着问孟濡:“孟老师,你们认识呀?”
孟濡点头,“嗯。”
谭晓晓从后视镜好奇地看陆星衍,少年歪坐在后座中,黑黢黢的眸子盯着孟濡的后脑勺,模样懒懒的,像大型雌伏的凶兽。谭晓晓又问:“是你的学生吗?”
孟濡将手机拾起,重新预约刚才那位医生,否认说:“不是。”
谭晓晓对这个长相漂亮的少年很有些好奇,“那是……”
谭晓晓问完,车厢里很安静,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没有回答。
孟濡是不肯承认自己有这么个弟弟,陆星衍则是不支持、不配合,懒得回答,完全等孟濡怎么说。
过了两分钟,还是没人说话。
谭晓晓有些尴尬地看看两人,以为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正要转移话题时,孟濡才抿着唇角,不情愿又故意撇清关系地说:
“亲戚家的小孩。”
陆星衍:“……”
谭晓晓了然,羡慕地总结:“孟老师家的基因真好,以后的孩子肯定长得也漂亮。”
后座,陆星衍手肘撑着车窗,托着下巴,没来由地发出短促一声轻轻的哂笑。
他的笑声不高,但在狭小的车厢里极其清晰。不知是在嘲笑谭晓晓说的话,还是嘲笑孟濡的欲盖弥彰。
……
车开了二十分钟,停在孟濡家地下车库。
孟濡和陆星衍下了车,一起乘坐电梯上楼。
整个电梯里只有孟濡和陆星衍两人,镜子中映出女人和少年的身影,一个柔软细致,一个挺拔俊朗,静谧又完美地协调。
气氛有些尴尬。
孟濡身形直直地站在前面,看着电梯上方逐渐跳动的楼层数字。第一次觉得这电梯怎么上得这么慢。
她背对着陆星衍都能感觉到少年直勾勾的目光。
陆星衍懒懒洋洋倚着一侧的扶手,模样随意又不端正。
他目光微垂,看着女人浓长眼睫毛轻轻扇动。摸了摸眼尾,好像那晚被孟濡拒绝、深受打击的人不是他,又好像昨天下午那一幕什么都没看见过。
他到底想搞什么?
孟濡不明所以,却不能像陆星衍一样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电梯门打开后,她摁密码进屋。孟濡拿了羊毛护腿就要往里面舞蹈房里走,“我去练会儿舞蹈基本功,你忙自己的事情吧,没事不要找我。”
假的。
孟濡在南大排练室就练过两三轮基本功了,往常也只需要在睡觉前压压腿、拉拉筋,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