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只要你说送走他,我一定做到。”
郦泽薄唇殷红,眉间微皱,“我陪着你不够吗?非要有别人吗?”
定王无奈地用手梳理他散落满肩的头发,“不是我非要,我是为了你。”
郦泽向来聪颖,定王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自然明白,可依旧不喜,负气道:“皇上亲赐,你还如何退的回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我不喜欢,若你让他留在府里,我日日不见就是了。”
定王喜欢极了他赌气使性的娇纵样子,胯下的东西又胀大了几分,将人顶的悬空,抱着他回到床边,挥手扯下床帘,遮住方寸春光。
是夜,郦泽疲累过度熟睡过,见无大碍,披着外衣回到卧房。在炉火旁将身体烤暖和一些,才掀开被子躺进去,郦泽身体自然地滚进他怀中,额头抵住他的下巴。定王错开一点看着怀中人睡熟,唇边带着一抹笑容。
郦泽睡觉的样子极稚气,嘴巴微微张着,眼珠偶尔转动。
定王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郦泽,那天他刚从前线回朝就被皇兄叫去宫里,连铠甲都没来得及脱。路过御花园,看见石头上趴着的白衣金冠的小公子,不由得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
后来这个小公子不知天高地厚地推了皇帝的赐婚,梗着脖子等皇上下旨砍他的头,一副英勇无畏的表情,放在精雕玉琢的脸上,倒叫人觉得逗趣。
再后来,郦家出了事,定王自然一早就收到风声,一路上派人暗地里跟着郦泽进京,装作偶遇他,听他申冤,替他面圣,沉冤昭雪之际,定王微服去了江南,当着郦家老爷的面,说要与郦泽成亲。
定王身居高位,从不知何为名正言顺,只知他说出去的话,没人能违抗。当日见郦老爷不从,定王便扔下一句:“郦家的案子翻不翻就是这两天的事,郦泽进不进王府,郦老爷也该这两天告诉本王。”定王说完就走,本以为郦老爷怎么着也得十天半月的憋气,却不成想,只半柱香的功夫,郦老爷就亲自登门,跪地拜谢王爷,幼子有幸入了王爷的眼,是他的福气。
于是尚在回家途中的郦泽,已被父亲送给了定王。
定王回京后向皇帝求亲,一月后大张旗鼓地迎娶了一位男王妃进府。
帐外灯花啪的一声响,定王从回忆中醒过神,将郦泽背后的褥子往里掖掖,郦泽睡的正香,微张的嘴里隐约可见嫩红的舌尖。定王凑过去启开他的嘴唇咬住那舌尖吸`吮一阵才松口,低声道:“一根筋的小傻瓜。”
五
除夕夜,定王留在宫中陪伴太后至子时,不顾皇帝的劝阻,起身披斗篷准备出宫。
太后一旁笑道:“皇帝莫劝了,儿大不由娘。自打子慕进了王府,哪一年除夕祈安会留宿宫中的?”
皇帝恼道:“外面正下着大雪,明日寅时又得入宫,不过是这一两个时辰,哪里就离不得这一会半会了。”
定王系上领子,笑道:“若搁平日自然无妨,可今天是除夕,子慕亲人兄弟远在江南,我怎能留他一人在府里。”
郦泽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在书房写春联等着定王,过了半个时辰,他问门外的管家,王爷怎么还没回来?
“许是雪路难行,比往年多费些时辰。”
郦泽搁下笔,披了靛青的厚斗篷出门,站在王府大门外往远处张望。直到听见马蹄声,才高兴地往檐下走。
定王一下马就抱住迎面过来的郦泽,牵着他往回走,到了卧房,将一路暖在怀中的几块鸳鸯蜜糕递给他:“宫里吃这个祈求团圆,你不在,我怕自己吃了意头不好,带回来我们一起吃。”
郦泽跃入他的怀中,一口咬下他手指夹着的蜜糕,嘴对嘴的喂过去。
定王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起床梳洗,正月初一,所有的王爷世子都要进宫拜见太后,他是太后的嫡亲儿子,自然要早些进宫筹备。临走前,定王去床边叮嘱郦泽:“子慕,再过一个时辰你带着沂儿进宫,凡事小心。”
定王在宫中忙到快晌午,始终不见郦泽进宫,正准备派人去打听,就看见皇上的内务总领急匆匆的来传信。
小世子在进宫途中走丢了!
皇帝听完龙颜大怒,立刻下旨令京兆尹全城搜查,拦住正欲开口的定王,“命郦泽即刻进宫见朕。”
皇帝的旨意未到宫外,郦泽已经只身进宫,一路上总有人侧目。好在以往每年今日都是如此,他向来不放在心上。
皇帝顾忌定王身份,将郦泽召去偏殿,当着定王的面问他:“子慕,你把世子弄哪里去了?”
定王沉声开口:“子慕无心之失,皇兄明察。”
皇帝冷哼:“事到如今,朕倒不知你是不辨对错的护着他,还是自欺欺人的以为他还是当年纯善天真的少爷!”
郦泽抢在定王前面开口:“我不喜欢赵沂,所以将他扔了。”
“子慕!”
“放肆!”
定王与皇帝同时开口。
定王双目赤红,走到郦泽面前双膝跪地:“皇兄,既是子慕铸下大错,臣弟自当领罪。”
皇帝气极:“朕此刻没功夫治你的罪!赵沂如果有半点损失,就让你的郦泽去镇国公墓前十倍偿还!”
定王扭头看郦泽,一路风雪,这孩子的唇色都已苍白。定王看着他额间散落的头发,很想抱他回府,这么冷的天,想必是冻坏了。
管他镇国公的孙子还是玉皇大帝的孙子,子慕不喜欢的,一概不必送到他跟前。
“来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