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他感觉有些新奇,总觉得跟着陆小凤似乎就会发生很多事情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所以对于陆小凤的问话,千落没有丝毫的迟疑。
“我跟你们去。”
***
万梅山庄还没有梅花。
现在是四月,桃花和杜鹃正开放,开在山坡上。
面对着满山遍地的鲜花,花满楼几乎不愿再离开这地方了,他安详宁静的脸上,忽然有了无法形容的光彩,就仿佛初恋的少女看见自己的情人时一样。
陆小凤忍不住道:“我并不想煞风景,可是天一黑,西门吹雪就不见客了。”
但是花满楼并不想走。
虽然从来也没有人看见花满楼发过脾气,可是他若决定了一件事,也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他的主意。
所以陆小凤只好悻悻地自己离开——等下,他又把千落给忘记了。
于是他就问道:“你要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去见西门吹雪?”
“我和花满楼一起。”千落回答。
花满楼体贴地站在原地没有走动,千落原地坐下来休息。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千落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直到陆小凤回来才苏醒。
虽然看不见,但是千落和花满楼一样,感觉到来的人不止陆小凤一个。
跟着陆小凤前来的这个人非常的醒目——意志坚定而不存疑惑,非常纯净的灵魂。哪怕不用睁开眼,对千落来说这个人也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存在。
花满楼当然也看不见跟着陆小凤一起来的西门吹雪,却微笑着道:“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道:“花满楼。”
花满楼点点头,道:“只恨在下|身带残疾,看不见当代剑客的风采。”
接下来花满楼和西门吹雪的几句对话让千落更加确定,花满楼不喜欢西门吹雪,那隐隐的排斥感并不是他的错觉。
忽然,西门吹雪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千落这里:“你……”
话音一顿,西门吹雪的话没有说下去。
陆小凤只感觉自己心里想要挠痒痒又挠不到一样,那叫一个纠结:“他怎么了?”说呀说呀你倒是继续说呀!
西门吹雪道:“无事。”
陆小凤:“……”
眼看着西门吹雪身影消失,陆小凤转头好奇地问千落:“你以前见过西门吹雪?”
“当然没有。”千落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种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陆小凤已经是不止一次从千落身上感受到一种奇怪的、神秘的感觉。有关千落的事情总是很奇怪——比如大通大智对千落也一无所知,比如西门吹雪见到千落后的异常;而千落自己有时候说的话也很诡异,比如……‘看得见,但是不能看’和‘这种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不知道为什么,陆小凤就是下意识地认为,千落口中的‘这种人’一定不是通常来讲大众的分类习惯。
但是既然花满楼信任他,陆小凤也找不出千落有什么恶意,只好暂时先放在一边。
谁没有几个秘密呢?
***
千落跟着花满楼和陆小凤参加了阎铁珊的筵席。
一开始花满楼和陆小凤都有些犹豫,觉得让千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跟着去不知道安不安全的地方有些不太好。但是千落不想一个人呆着,所以坚持跟了过来。
“不用管我,我自己心里有数。”千落这样说道。
这句话一出,花满楼就妥协了。花满楼如此细腻的心思,自然也发现了千落的神秘之处,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明说而已。他知道千落不是喜欢无的放矢的人,既然千落这么有把握,那他就会选择信任他。
陆小凤的想法和花满楼差不多,只是他看得更明白一点,千落似乎完全就是想要看热闹而已,加一个人应该无所谓。千落身上的疑点还是太多了,虽然不至于让他怀疑什么,但是他觉得放自己身边观察一定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参与筵席的人,除了陆小凤花满楼和千落以外,就只有阎铁珊本人,马行空和霍天青以及苏少卿。
阎铁珊一上来就拉着陆小凤说道:“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观日峰上看见你时,完全没有变,可是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两条了?”
陆小凤目光闪动,微笑着道:“俺喝了酒没钱付账,所以连胡子都被酒店的老板娘刮去当粉刷子了。”
阎铁珊大笑道:“他奶奶的,那骚娘儿们一定喜欢你胡子擦她的脸。”
他又转过身,拍着花满楼的肩,道:“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几个哥哥都到俺这里来过,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花满楼微笑道:“七童也能喝几杯的。”
阎铁珊抚掌道:“好,好极了!快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几坛老汾酒拿来,今天谁若不醉,谁就是他奶奶的小舅子。”
阎铁珊又将视线转到千落身上。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若是一般人来看的话,无论怎么看,千落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长得漂亮一点的盲眼小孩子罢了。反倒是越是见识广泛的人,越是会看出他的不凡。比如气质方面的问题,普通人就算察觉到一点也说不出个理所然来。
但是在阎铁珊这种见过‘他’的人眼中,却只觉得那种与此世格格不入的感觉刺目之极。
强行压下心悸的感觉,阎铁珊安慰自己也许这个人不一样,勉强恢复正常搭了几句话,千落冷淡的反应也没有让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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