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念念不忘,属下自作主张,替大人去打听了一番。”
穆谣听见后张口结舌,半晌才回过神:“谁说我念念不忘?打听他做什么?”
袁缘狡黠一笑,脸上略显失望,起身垂首道:“是我僭越了,寻思着见大人对他也不乏好感,何不先认识认识?如果大人觉得不合适,就当没听过吧。”
“这样不太好,”穆谣眼珠一转,一手探过去扯住他的衣袖,皱起眉头,故意扁了扁嘴,勉为其难道:“毕竟你是出于好意,而且都去探听过了,就说说吧。”语罢,更把身子凑到袁缘旁边,拉着他坐下。
袁缘掩嘴一笑,也不拆穿,顺水推舟道:“袁公子名袁沐风,虚岁二十四,未曾婚配;京城人士,出身名门,家财万贯,此次为消暑,到绫安城游玩,暂时借住在城外的妙华寺。”
妙华寺表面上是个普通寺庙,主持是聂家的心腹,里面培养的都是聂家的暗卫或死士。
除此之外,他对穆谣说的都是实话,他猜测穆谣会想破头去结识这位袁公子,他也早想好让穆谣“偶遇”袁公子的办法,只等穆谣开口。
不料穆谣听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自言自语道:“贵公子?不知道他身材是怎么练得这么好?难道有名师指导?”
袁缘:“嗯??”
“你不觉得我太瘦弱了吗?”穆谣见他满脸疑惑,索性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左肩,握住他的手开玩笑般往自己身上捏了捏:“你看,我穿着官袍罩衣,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上手就知道没多少肉。但袁公子就不一样,一看就是真材实料,绝对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透过衣服,袁缘的手心贴着一片温热,他愣了愣,又感到穆谣手掌覆在自己的手背上,不知为何让他下意识咽了一口水。
穆谣的肩膀称不上健壮,手感却不差,袁缘的拇指正好落在他的锁骨上,袁缘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脑海里冒起个奇怪的念头:不知道衣服底下是什么光景?
“喂!你当在挑瘦肉呐?”穆谣被他揉得有点痒,感觉怪怪的,为了摆脱尴尬,随意抬手撞了撞他的胳膊。
袁缘触电似的收回手,别过头,掩饰心中不知为何生出的慌乱,说道:“你对他的印象,就是这个?”
穆谣大喇喇仰倒在太师椅上,感叹道:“还有脸好看!有外貌有身材还有钱,简直是男神!”
“那你想去结识他吗?”袁缘眼中精光一闪,嘴角牵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穆谣一手支起头,侧着脸看他,懒散地说:“随缘吧,好看的人这么多,要是每个都去认识,我哪忙得过来。”
袁缘一时说不出话,又听穆谣打趣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因为脸就对他一见钟情吧?我是这么肤浅的人么?”
穆谣看着他一副吃瘪的样子,心觉好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话题一转:“说句自砸招牌的话,如果人可以选择不成亲的话,该多好。”
袁缘心中一动,眼中透出异样的光彩:“怎么说?”
“你看,每天这么多痴男怨女,又有这么多和离、纳妾、改嫁,有时候真会觉得:他们怎么这么能折腾呢?”
穆谣自嘲般笑了笑,想起些不太好的往事:“不过这还算好,最可怕的是明明彼此已经同床异梦,恶言相向,却打着所谓‘为了孩子’的旗号硬是要绑在一起。”
他口中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生父母,但若是说出口,那就是大逆不道,所以他没打算细说,也没指望袁缘会明白。
却听见袁缘附和道:“是啊,如果已经两看相厌,在一起只是互相折磨。”
他目光游离,话语气低沉,跟往常的温和大相径庭,穆谣心下一惊,反射般直起身抬手用力拍上他的肩:“但我知道你不会是那样的人!”
袁缘被他拍得心情一松,侧过头对穆谣弯起眉眼:“你怎么知道?”
“因为有我帮你呀!”穆谣拍了拍胸膛:“说吧,想娶男人还是女人?哪怕是天上的神仙,只要你看得上,兄弟一定拼了命帮你谈下来!”
袁缘被他的话逗得前翻后仰,捧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言为定!不准反悔!”
“大丈夫一言九鼎!”穆谣见他眉间的阴郁散去不少,才稍稍放下心,随口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告诉我,帮你留意。”
袁缘粲然一笑,纤长的手指点上他的鼻头:“秘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得正高兴,忽然杂役来报:“穆大人,衡王殿下的近侍求见。”
这句话像爆竹一样在穆谣耳边炸开,他目瞪舌僵,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完。
前些日子光顾着料理身边的人和事,彻底把衡王的命令抛诸脑后,现在对方找上门来,他该如何是好?
“大人?”
袁缘见他整个人呆若木鸡,轻轻推了推他,又给杂役使了个眼色,让他安置好来客。
穆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作镇定从椅子上站起,对袁缘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去一下,你没事就先回去,不用管我。”
袁缘蹙起眉头,未发一言,禁不住困惑:他到底在怕什么?
***
一见穆谣踏进会客厅,韦尘马上起身,恭敬拱手道:“穆大人有礼。”
“韦大人客气,快请坐。”
穆谣心中七上八下,韦尘看起来稳重干练,怕是不好糊弄,便不敢先开口。
只听韦尘说道:“不敢不敢,在下代替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