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起身喝水的力气,他除了睁开眼睛外什么劲都使不出来了。
天气一直都不好,昏昏暗暗的似乎要下雨,沈泽一点都不希望下雨,他怕雨声遮住了同七的脚步声。
可惜,直到沈泽彻底的昏迷,同七都没有回来过。
沈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他睁开眼睛就看到白色的天花板,想要坐起身子却没有丝毫力气。
沈泽动了动手指,他的手上还挂着吊瓶,胃部也是针锥似的疼。病房外传来了脚步声,有那么一刹那沈泽以为是同七回来了,然而推门进来的却是黄毛。
黄毛坐在沈泽身边,也没有说话,就拿着一个苹果削着皮,沈泽则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黄毛削完了苹果,啃了一口道:“我在想如果不是我去了,你会不会就死到那了。”
沈泽没有动弹。
黄毛继续道:“你不吃不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沈老和老夫人?有没有想过他们还能不能再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沈泽的眼角湿润了,黄毛的话字字诛心,他眨了眨眼睛。
黄毛将啃了半个的苹果放在果盘里,道:“沈泽,好好想想你活着的这二十几年,对得起谁?”
黄毛说完就离开了,病房里又只剩沈泽一个。
出了病房的黄毛背靠着房门叹了口气,在此之前他从不认为自己会有惊慌的情绪出现。可当他看到沈泽昏迷在床,脖子上是发紫的掐痕,嘴角边还有着丝丝的血迹的时候,自己是真的怕了。
怎么说也一起相伴了十多年,有一种感情是融到骨子里的。
希望自己的一番话可以让沈泽振作起来。
第二天来看望沈泽的时候黄毛知道自己的愿望实现了,沈泽正靠在床上听着电视,嘴角噙着一丝痞笑,眼睛从未从身旁的小护士身上离开过。
黄毛一时间分析不出沈泽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毕竟按照沈大少的性子被甩了这种事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可现在沈泽居然有心情调戏起小护士。
沈泽看到黄毛来,附在小护士耳边说了些什么,小护士看了眼黄毛红着脸跑出去了。
“你给爷爷奶奶说了么?”沈泽按着遥控器,懒懒的问黄毛。
黄毛摇了摇头,道:“没有。”
沈泽点了点头,过了一会道:“你安排一下,等我好的差不多了就回去。”
黄毛道:“好的,出院了还需要再修养一段时间么?”
沈泽想了想,道:“不用了,尽快安排吧。”
沈泽的身体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最严重的也只不过是胃出血,现在看来气色也好很多了,就算是尽快回家也没什么大问题。
就这样沈泽一直老老实实的在医院呆了几天,期间除了和小护士打情骂俏外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沈泽的老实弄得黄毛坐立不安,总觉得沈泽越这样就越有大事要发生。
有时候黄毛都将“同七”这两个字滑到嘴边了却不敢说出来,谁叫沈泽对这个名字只字不提,害得他也没胆说出来?
这一切的平静直到沈泽在小镇呆的最后一天才有了转变——沈泽去了趟棺材铺。
沈大少没让人跟,没人知道他在棺材铺里都干了些什么,只是知道沈泽离开的时候用了一把大大的锁将棺材铺的门锁上了。
那种锁现在只出现在电视剧里,它的样子要比它的作用更加引人注目。
同七直到目送着沈泽上了飞机才露出了一丝苦笑,这么多天他一直放心不下沈泽,一直暗自跟着沈泽。可是现在他不能跟着沈泽了,他害怕他的过多出现会影响沈泽的命格。
而且,他想趁这段不能和沈泽相见的时间干一件事,他想解开他心中最后的结。
同七回了同家。
“失踪”将近三年,同七的回归在同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本以为他早死在了婴尸道中的人顿时胆战心惊,生怕自己这三年做了什么不合适的事让同七心中不快。
其实同家虽然嫡系子孙不多,但同家总的来说还是个人丁兴旺的家族的。同七在的时候偏房的人自然不敢大声说话,可当同七“失踪”的那段时间里,想上位的人还是不在少数的。
可惜同老爷子深知自己嫡孙的本性,更是不信一个婴尸道就能让同七丢了性命,所以对于那些刻意讨好的人并没有瞧在眼里。
知道同七没死是一回事,同七真的回来又是一回事。为了庆祝同七的回归,这几年已经深居简出的同老爷子特地开了家宴,就是为了告诉某些人同七在同家的地位依旧。
家宴是在晚上举行的,同七对此并不抱太大兴趣,一是因为他从小被同老爷子亲自抚养,接触到的同家人有限,对他们也没有太大的感情;二是因为同七天性淡薄,对于权力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
不过就算是这样,同七还是耐着性子陪着同老爷子吃吃喝喝。
一顿饭结束,同老爷子已经有点微醉了,今天同七回来,老爷子高兴地喝了几杯足有七十年的酒。
白烟掺着老爷子回了房,同七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眼见就要到同老爷子的住所了同七拐了个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洗了个澡收拾了收拾才去了老爷子的房。
同老爷子没睡,显然是在等同七。白烟和白药站在老爷子的屋前,白烟看到同七来,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倒是一向少言寡语的白药开口道:“老爷这两年身体大不如前了,还望七少爷体谅老爷的苦心。”
同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