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他之前的疼更多应该是心理上的,毕竟木枕这个东西原主都枕了多少年了,身体早该习惯了。但有时心理感受就是会重于生理感受,所以心理舒服了,其他地方才会没问题。
没有问题的罗非最近每天都有个闪亮的好心情。只要天不下雨,他都会早睡早起,基本上公鸡一打鸣他就已经睁开眼睛并且开始收拾东西。叠被、扫炕、收了换下的衣裳放到盆里。之后他还会洗洗脸准备做早餐。而席宴清则比他起得要更早一些,起来之后穿了衣裳就会出门先打水,等把厨房的水缸填满,再去柴劈,一般会劈够烧一天到两天的码放在一边。
如今天是越来越暖和了,烧的柴也不用以往那么多,因为气温一上来屋里也越来越热。现在罗非基本上做完饭就不会再额外多烧火,西屋是干脆从两天一烧改成三天一烧了。
这日,罗非首次用罗茹那学的手艺自个儿蒸了一回馒头和花卷,他见席宴清吃了一口,咬着筷子期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
其实席宴清知道这小驴子早就偷摸尝过了,觉得差不多才摆上桌,这么问就是等着赞美呢。于是他轻皱了下眉头:“怎么像没发开一样,面发死呢?”
“啊?”罗非一愣,“不能吧?”他咬在嘴里尝了尝,“挺好吃的啊……”那样子看起来特别受伤。
“啧,骗你的。”席宴清本来还想再逗逗,一看小毛驴快委屈成小奶狗了,想想还是算了,“想听实话吗?”
“废话!”罗非瞪!
“这是我来了这儿之后吃过的最好吃的面食。”席宴清咬了一大口,捏捏,“这么软,发得很好了,还是夫人亲自做出来的。想想以后终于不用再吃馒头型铁饼,开心。”
“那我就把剩下的都装上了啊,一会儿路上带着。”罗非说着就要起身——今天他们要去旱田地浇水,准备种黄豆。
“先吃饭,吃完了再说。”席宴清拉了罗非一把,还给他剥了一个鸡蛋放在手上。
“你吃吧。”罗非说。早上想煮两个鸡蛋,可是看鸡蛋筐的时候里头一共就一个蛋了,他给煮了,刚才看了也没好意思拿起来吃。先前天冷,鸡都不太下蛋,所以鸡蛋也金贵着呢,这还是席宴清不知从谁家买来的,一共就七个来着,平时都没怎么舍得吃。
“你吃吧,你还能再长两年身体,营养太差可不行。再说天暖了,以后鸡蛋也就比较好买了,我早吃两天晚吃两天无所谓。”席宴清把鸡蛋放到了罗非的小碗里。
“那就……一人一半吧。”罗非掰开,递给席宴清更大一些的那一半,“不介意吧?”毕竟沾过他的碗。
“当然,夫人的蛋,怎么会介意?”席宴清说着拿过罗非另一手那个小的,直接放进嘴里。
“就你嘴贫!”罗非恨恨的把大个的那个吃了,一面有点感动,一面又觉得想揍席宴清。这人简直是个气人精,得着机会就得调戏他一下,搞得他老是想炸毛!
席宴清喝了碗米粥,又笑着吃了个大馒头。罗非食量没他大,所以虽吃得慢些倒也很快吃完了。
罗非把桌子简单收拾一下,碗也刷了,随后便把围裙一摘,跟着席宴清出了门。
“我带两个桶,你去找个水舀子再带个土篮子吧。”席宴清在院子里跟罗非说,“来的时候可能要带回点儿东西。”
“带回点儿什么啊?不就是要去地里浇水吗?”罗非知道这是为种黄豆做准备。主要是那片地太旱了,播种前浇一次水利于播种后黄豆发芽。这会儿地上还什么都没种呢,要带回啥?
“今天你馒头和花卷蒸得那么好,我给你弄点儿奖励。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席宴清把担子往肩上一挑,“去吧。”
“马上!”罗非麻溜把土篮子拿出来放席宴清跟前儿,又火速跑进屋装了些水出来。等他们出了大门之后席宴清把门锁上了,罗非又问席宴清:“到底什么奖励啊?在地里吗?”
“不告诉你。”席宴清说,“不过你要是叫我一声‘好夫君’我就跟你说。”
“少臭美!不说拉倒谁稀罕!”罗非把土篮子往肩上一甩,大步流星往前走了,一脸老子用后脑勺鄙视你全身上下!
席宴清一看他这别扭模样,只得赶紧跟上去,但路上仍是没说到底是什么奖励。
他们小两口现在加一块儿有六亩地,四亩水田和两亩旱田。其中一亩旱田席宴清用来种了玉米,还有四亩水田和一亩旱田没种。今天要浇的地是属于罗非的那一亩旱田地。
罗非的旱田地跟席宴清的旱田地有些距离,一个在村东,一个在村西,离着挺远所以不太异于管理,好在水田是在一起的。席宴清打算种完黄豆之后再忙水田的事情。目前来看他们的四亩水田位置都不算特别好,席宴暂时对水田期望不高。不过他已经跟罗非说好了,今年要拿出一亩水田来做实验。
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罗非觉得种地这事上一切都听席宴清的就对了。他知道席宴清已经规划好了。席宴清的那一亩旱田用来玉米套黄豆,他这一亩纯种黄豆。至于家里的后菜园则把茄子跟黄瓜,韭菜,大葱,还有土豆,白菜,豆角全给种上了。这算是比较幸运的一点吧,这里的蔬菜种类还算比较多,有许多他们原以为可能要过很多年才会引进的菜品这里早已经有了。虽然没有现代那么多,但也不至于少到坑爹的地步,至少种全了之后每天换个花样吃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