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停,正在唰唰地记着客人说的话,“嗯……什么?”
她猛地扣上电话,瞪大眼瞧成景廷:“老大。”
成景廷正负手而立于礼宾部的行李车旁边,随时准备为客人服务,听白荷叫自己,回头道:“什么事?”
白荷吞一口唾沫,说:“三十楼有位客人说,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遇到鬼压床了。”
“压什么床?白荷姐,你跟他解释解释,这叫睡眠瘫痪,是一种病,”刃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听到白荷的话自然就接了嘴,“是因为生活压力大,作息不规律引起的。我都有过。”
“……”成景廷看着刃唯,你从哪儿蹦出来的?
刃唯发现成景廷老盯着自己,摸摸自己脸没发现有脏东西,才味儿过来是因为什么。他伸手去牵成景廷,捏他指尖,眯着月牙眼笑,“我路过!来看看生意怎么样?”
“嘁!光天化日,不害臊。”蛋黄酥对刃唯还是非常有敌意。
“不过呢,鬼压床也好,是个噱头,”刃唯眨眨眼,“我在网上可是打了灵异酒店的tag呢,你是不知道,现在国外就流行这个,我们这叫走在潮流前线。”
蛋黄酥抄着手在一旁接话:“但我们这儿是真有鬼!”
“我靠,谁在那里!”
蛋黄酥也不知道是浑然忘记了刃唯现在看不见自己,还是真的想吓人,这一嗓子惊得刃唯一哆嗦,躲成景廷身后了。
刃唯瞪着白荷身边的空位,眼睁睁看见一支笔飞起来,戳到离自己不远的账单本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蓉城鬼王是也。
成景廷:“……”
他侧过头,狠狠地朝蛋黄酥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
那支笔瞬间坠落在桌上,滚了几圈儿,不动了。
“你们这也太吓人了……还好这不是入住时间,”刃唯长舒一口气,强迫自己慢慢适应,“不然客人投诉起来,真的要出名了。”
成景廷笑着去摸他头发,“出名了你不开心么?”
后脑勺被温热的大手抚摸着,刃唯的脊梁骨蹿上一股难以控制的兴奋感,点点头,“开心……也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
刃唯踮脚,去捏成景廷的耳朵,“怕你被太多人看见。”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成景廷和自己接触,好像身子暖烘烘的……
舒服多了。
重新对外开业不到两周,被刃唯整治过的x酒店的确将入住率拔高到了一个巅峰。
刃唯没乖乖遵守纪律去费尔曼上班,刃镇烽倒是气势汹汹地杀到x酒店来过一趟。他也听说了这家酒店,顺便来看看到底如何。
一进x酒店,刃镇烽就看见小儿子像打了十斤鸡血似的站在门口礼貌迎宾,身上穿着x酒店的制服,差点儿没吐血三升。
费尔曼酒店的少东家跑x酒店去当礼宾部了?!像话吗!
刃唯的回答是:“我觉得,还行。”
“还行什么还行,你到底多久回费尔曼上班?”刃镇烽还是给他面子,把小儿子叫到保姆车上训斥。
“春节后吧?”刃唯又开始卖乖,“爸,你看我这帮朋友忙呢,哪有搞一半就跑了的。人家免费给我拿酒店当小白鼠,我这上赶着谢谢还来不及。”
刃镇烽:“你拿什么谢谢?”
“以我一腔热血!”刃唯说完才镇定下来。
服了,自己差点儿一激动,说以身相许。
周末,他们接了一场盛大的婚宴,搞得有模有样。
客人说要草坪婚礼,刃唯呆萌,说x酒店没有草坪。成景廷在旁边幽幽一句,可以有。
那会儿刃唯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成景廷就带着客人去了十七楼,推开落地大窗,入目就是一片极为宽阔的空中花园,除去大片的碧绿草坪,整层楼都栽满了重瓣空心泡的雪白荼靡花。
刃唯看那些荼蘼花,莫名就想起那个说法:荼蘼过后,春天便不再了。
成景廷种这些花干什么?之前怎么没听谁提过十七楼有空中花园?
面对刃唯疑问的眼神,成景廷伸手捏了捏他的掌心。总不能说是临时变的。
有客人叫外卖来,小哥总是迷路,成景廷干脆就安排了专门放外卖的点,由酒店亲自将食物交到客人手上。刃唯说这样不行,万一外边儿食物有问题,谁负责任?
总之,有刃唯在身边,成景廷经营起来轻松不少,也渐渐开始全盘接受活人入住。
开业足足半个月,季节也迈入了深冬。
蓉城落雪,银白覆盖上x酒店的巨大“x”标帜,再加上空中花园满地银装素裹,让x酒店又一次成了市内网红打卡圣地。
刃唯在礼宾部跟着成景廷上下班,像个小尾巴,一身深蓝色西装穿得上好,总把胸前的“”胸章拧得倒过来。
成景廷就总会伸手去给他扶正。
刃唯趁机将手比成一个“c”的形状,又让成景廷跟着学。成景廷一做好“c”手势,刃唯就将自己的“c”靠过去。
然后,他抬头,眸中有晶莹亮色,“看,是个爱心了。”
成景廷心头一动。
刃唯看他眼神变得逐渐柔和,知道时机到了,微微踮脚,闭起眼——成景廷也不会不给他面子了,单手按住刃唯的后脑勺,揉他软软的发。
再往人嘴唇上印一个甜甜的吻。
这一世重新认识,自己好像一个拾荒者,在不断的寻找以前遗失的爱意。可当前眼下,他不觉得刃唯是他过往的爱人,不是与他纠缠几世的灵魂伴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