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啦,谢了兄弟。”
刃唯拍拍他肩膀,“他应该就快出来了,我是怕来不及,也讨个吉利,所以想在新年第一天搞搞夜里的效果。”
“这就是你告诉我你大年初一凌晨要跑到人家酒店楼顶来吹气球的理由?”
“为爱我受冷风吹!”刃唯脚尖一翘一翘的。
“我看你是把脑子吹糊涂了!”齐流掐他锁骨上的草莓。
刃唯被他的手冰得一缩脖子,“哎哟,你掐着我的吻痕了。”
哎……奇怪,怎么感觉齐流被寒风吹得发冻的手比成景廷的手还冰?是错觉了?
齐流听到“吻痕”二字愣了半晌,“嗯?”
“看。”刃唯拉自己领口。
“你……你胎记不是在脖子上吗?!”
“哦,这一朵是成景廷吸的。”
“……”
刃唯狂笑,撞上齐流痛心疾首的目光后迅速低头乖乖吹气球。
“你也就只能玩点儿浪漫了。”
齐流本是无心之语,听在刃唯耳朵里却有些难受。他像心脏被小针尖刺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自责般地说:“我也就这点能耐了。”
感觉到刃唯心情不太好,齐流也不敢多问,两个人这里薅薅那里捣鼓捣鼓,没半小时就把大半个标帜餐厅的露台装饰完毕。
翻出事先准备好的贺卡,刃唯冲下楼,在更衣室那扇紧闭的门前站了会儿,叹口气,转身对齐流说:“你再陪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河边,有一块很大的空地。”
一路驱车到市里邻近郊区的河边,刃唯让齐流现在车上等自己,齐流不肯,说他一个人大半夜的去河边不安全。刃唯犹豫一会儿,让齐流站在十米开外,齐流答应了。
下车走近浅浅的河滩,四周一片漆黑,风声如野兽呼啸。
刃唯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发现自己专门拿来烧东西的鹅卵石堆被不知道谁破坏了,只得捋起袖子重新搭一个。冬夜寒冷,刃唯冻得双手发红,吸吸鼻子,鼻炎又犯了。
用鹅卵石搭了个新的小台,再点上火,刃唯在旁边搓搓手,眼神殷殷又切切。
齐流抱着双臂站在远处看他,踹一颗石子,“要我下去给你捞鱼不?”
“捞鱼干嘛?”
“你这不是要野炊吗,”齐流说,“想吃孜然的还是五香的啊。”
刃唯笑出声,“要麻辣的!”
“你真的辣,够劲儿,什么都敢干。”齐流甩头,站远了点儿,用嫌弃的表情看着刃唯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要烧,“你烧什么?”
冥币?
齐流心中敲鼓,大着胆子往前走几步,还没迈出去,就听刃唯说:“裸照。”
齐流一捂脸,行吧,我不过来了。
刃唯看他站定了,把那张贺卡摊平,小心翼翼地放在鹅卵石堆中间的平地上,再用打火机点燃了贺卡的边角。
贺卡是他自己做的,买的最简易的纯白卡片拼起来,在封面写了个“和上次一样,告诉你一个秘密。”
翻开,里边儿两个火柴人凑在一块儿,头上有一簇画得跟蒲公英似的小烟花。
小人和小烟花中间涂了个爱心,七扭八歪,刃唯看了看,觉得比较像辣卤店卖的鸡心——自己这画功,居然有胆量画贺卡。
底下一行小字:“景廷哥哥,我可以约你看烟花吗?”
几分钟后,贺卡在鹅卵石堆里烧成灰烬。
风过,吹散在空中。
刃唯拍拍手站起来,看看天,又想成景廷了……希望他能收到。
刃唯只记得成景廷说的那句,想看烟火。
那就去做。
我安排了好多好多,你一定要来。
第三十七章
大年初一,费尔曼豪森皇冠大酒店放出消息,将在初五晚上于市里的电视塔燃放电子烟花。
在准确地收到这条推送后,刃唯关闭了手机屏幕,站起来去拿饭桌上切好的水果。磨蹭一会儿,他又低头去看依旧漆黑的手机屏幕。
成景廷还在更衣室没出来——他已经待了快五天。
刃唯心里担忧,又知道自己的关切无用,长叹一声,剥了金丝糖往嘴里塞一颗。
在一旁狂刷抢购软件的刃依依也剥开枚龙眼,“哎,弟弟,”她说着,指尖翘了翘,“怎么今年想起来放烟花了?这广告打得响啊。”
“想看了呗,”刃唯嚼着糖,喉咙发甜,“再说了,这种投资有利无弊。今年市里新修了多少酒店?差点儿把我们比下去了,不做点宣传能行吗?”
“x前段生意还不错,”刃依依说,“毕竟有你刃小少爷在那儿做东坐镇呢,客人都得看你面子。给你安个头衔吧?”
他姐嘴里鲜少有好话,刃唯听得脑仁疼,“散财童子啊?”
“大义灭亲。”说完这句刃依依就站起来了,用手捋平卷翘裙边,“哎,初五放烟花,你回费尔曼看吗?”
“不了。”
我要在x看!
刃唯想起那晚自己精心布置的“小会场”,乐得不行。
只可惜,成景廷还没出来……之前明明说只去个两三天,别迟到得到时候放烟花都不来看。
冬天最适合谈恋爱了。
如果成景廷是正常人,刃唯还能在下雪的日子跑过长街,从他裸露的后脖颈探入手冰他,再牵手去菜市场买些煮火锅的材料回来。
再在寒夜月色下,温两杯啤酒,望对方氤氲中模糊的面孔。
可惜。
刃唯小声地叹一口气,再给自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