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寻死的秦可卿,劝说道:“可卿,你可不能做傻事!你一死,那薄情郎可不就如愿以偿了吗?”
王熙凤也被贾蓉气得浑身发抖,眼神如毒蛇盯着贾蓉,厉声吼道:“贾蓉,你太过分了!你简直不是人!老天爷不会放过你的!”
贾珍看见了满屋子人支持他和秦可卿的态度,心中暗暗庆幸。
幸好……幸好可卿反应迅速,所有人笃定了贾蓉口出之语皆是为了污蔑人,像疯狗一样逮了人就咬,没人信他!
否则他们公媳偷.情之事暴露了出来,为了护住宁国府的名声,他这个族长便当到头了。
思及这点,贾珍内心一阵一阵的后怕,恨不得扑上去,用手上的鞭子当场勒死贾蓉。
“聒噪!老天爷不会放过谁还不一定!”王熙凤的声音尖锐刺人耳膜,贾蓉不满的蹙起了美,暗藏利刃的目光,夹杂着冰冷的杀意疾射向王熙凤。“你本人便身不正手染血,咒骂别人之前,还是管好自己吧。免得我这冷血之人还没怎么着,报应先应验在了你身上,那可就难看了。”
恍惚间,王熙凤感到脖子一阵冰凉,仿佛有一把冰刀割破了自己的喉咙,无情的收割了她的性命。
王熙凤生出了一种自己已死亡的错觉,心脏因突如其来的恐惧紧急收缩,整个人如坠冰窖,将要出口的骂语因此憋了回肚。
这位嚣张的凤辣子,眨眼便成了一只受惊的小鸡崽,怂孬怂孬的。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贾蓉区区一个眼神吓懵了,在一群下人眼前丢了人,王熙凤又恼又怒,用力跺了跺脚。
她记忆中的贾蓉性格软弱,仿似一团面团,凡是有点儿重要性的下仆都可以揉搓。
陡然见到了他充满杀伤力的锐利一面,王熙凤心惊极了,只不过为了面子强忍着,这才没表露在脸上。
虽然贾蓉的话是针对王熙凤而说的,但王夫人听了却不由得眉心一跳,心绪不宁。王熙凤的双手不干净,她的何尝又干净了?这些年来她间接直接害死的人命,真不算少,是以贾蓉的报应论,令王熙凤如芒在背的同时,亦踩到了王夫人的痛脚上。
她愤怒的指着贾蓉道:“反了,真真是反了天了!”
“烂心肝的小畜生,今天我就要打死你!”贾珍怒极了举手就要甩鞭子抽死贾蓉,贾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出反应。
只见他抬手一个动作,桌面上的盘子已经少了一个。
盘中的点心洒落,精致的花鸟瓷盘摩擦着空气,发出破空声。
贾蓉有几年喜欢玩飞镖,准头特好,虽不能像小李飞刀那般例无虚发,但起码十次能中靶心九次。
他紧急之下拿了盘子当飞镖用,并没有失了准头。盘子飞出去后,眨眼间便撞中了贾珍的鞭子,随之一声脆响,瓷盘破碎,鞭子的轨道亦拐了一个方向。
这时候包装着痴情人设的秦可卿,恰好扑过来阻拦贾珍行凶,不料,让飞射出去的碎瓷片割破了她的耳垂。这还不算完,拐弯的鞭子原本是要抽空的,却因为秦可卿的突然闯入,鞭尾打在了她的脸上,擦着她的眼角划过,差一点点便抽中了她的眼睛。
这下好了,秦可卿一时演过头,弄巧成拙。固然眼睛没瞎,脸颊上却被抽的皮绽肉裂,留下了一条巴掌长的伤口。
如若她适可而止,断不会伤着女人最重要的一张脸,如今这般也是她自作自受。
鲜血染红了半张脸,秦可卿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坏了,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叫痛。“啊!好痛!我的脸!我的脸!”
这么疼,会不会毁了?秦可卿又惊又怕,内心对贾蓉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贾珍一见自己伤了秦可卿,登时傻了眼,手中力量一松,沾了血的的凶器鞭子摔在了地上。
“可卿!”王夫人用帕子捂着秦可卿的伤口,叫道:“快叫大夫!”
“人在做,天在看,上苍饶过谁。”贾蓉望着慌作一团的画面,轻笑一声,拍拍手道:“看吧!这刚说到报应,报应就来了!”
“是你!都是你的错!”心慌意乱贾珍听见了贾蓉的笑声,当下找到了出火口,木仓口对准了他。
“该千刀万剐的不孝子!我要与你断绝父子关系!”贾珍瞪着贾蓉的眼神仿佛要活剥了他,用尽了全力朝贾蓉吼道:“你滚!往后,我再没你这个儿子!你再也不是我宁国府的人!”
换了原身,摄于贾珍之威,加之舍不得宁国府的富贵,八成选择当做不知,忍耐到底。
然而,贾蓉相当的清楚贾家腐烂到了根子里,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已经肮脏透了。他不喜此处的污浊,更不愿与秦可卿虚与委蛇,不肯向贾珍低声下气,早晚都要离开。
晚不如早,昨天发觉自己走到了宁国府门前时,贾蓉便萌生出来了脱离贾家的念头。
他之所以选择休弃秦可卿,一是真的想那么做,二是为了激怒贾珍等人,借故名正言顺和贾珍断绝关系。
眼下贾珍主动跳进了贾蓉的陷阱里,贾蓉目的达成,心中自然欢欣,不过他的表面依然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好!那么,请将我母亲的嫁妆交予我。”
当朝律例规定了,已逝妇人的嫁妆当由其子嗣继承,贾蓉索要其生母之嫁妆,无可厚非。
贾珍本以为贾蓉听了自己让滚蛋的话之后,会露出懊悔或者慌乱的神色,令他高兴一下。没想到贾蓉非但目中波澜未起,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伸手朝他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