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的话安抚又温和,“喜欢这种事,可以是暗恋,也可以是两情相悦。可是不管怎样,都不能是单方面的。”
封睿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变得幽沉:“所以?”
“我……从没想过谈恋爱。我没有办法回应这种感情。”邱明泉艰难地低语,“所以……所以对不起。”
对面的少年明亮璀璨的眼眸渐渐变了神色,如同寒星临空。
他定定地看着邱明泉,剑眉轻扬:“你骗人。”
他忽然伸出强有力的臂膀,一把拉过邱明泉,将他大力拉向阳台玻璃窗后的卧室。
随手拉上窗帘,他近乎粗鲁地把邱明泉推倒在墙上,眼神带着强忍的不甘:“邱明泉,喜欢就是喜欢,违心地逃避和怯懦,这明明不是你!”
他咬牙切齿:“我以为你这个人最不缺少的就是勇气,看来,是我看错了。你明明也喜欢我,你不仅不敢面对自己的心,还偏偏要做出这种冷静理智的模样,你知不知道这个样子会叫我看轻你!”
……
封云海和刘淑雁打开车门,从车库里出来。
从花园里抬头往上看,刘淑雁一眼就看见了二楼儿子卧室的落地窗拉着窗帘,奇道:“这大热天的,怎么也不怕闷得慌?”
封云海也抬起了头,不由笑了:“哎,还有别人啊?是向城来玩吧?”
窗帘上映出了两个少年的剪影,模糊的,在摇动。
夫妻俩一起走进一楼的大厅,刘淑雁随手把小巧坤包里的锦盒拿了出来,取出光华闪耀的玉石吊坠:“我去给睿儿戴上,一天没见到,他怕是会不习惯。”
……
此刻的楼上,邱明泉怔怔退后,心乱如麻。
心口的玉石仍在,可是却完全感应不到里面有任何封大总裁的回应和气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来都是玉在人在的,这种玉石依旧、魂魄却消失的情况从未有过,一时间,邱明泉的心思恍惚起来。
可他这种魂不守舍、怔怔出神的模样,外刺眼和失望。
羞涩、惊喜、甜蜜……竟是一点点也没有吗?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蹩脚的演员,在刺眼的舞台灯光下,面对着仅有的那个观众,他奉献了自己全部的热情和投入,而观看的人,在台下心不在焉,远在天涯。
从没有过的挫败狠狠抓住了他,同时袭上来的,还有一丝愤怒和不甘。
他猛然上前,再度攫取住了邱明泉的双唇,狠狠地,带着粗鲁的噬咬和侵略!感受到邱明泉蓦然瞪大了眼睛,他却更加不管不顾地,狠狠固定住他的头,狠狠地攻城略地!
……门外的走廊上,刘淑雁拿着玉石吊坠,走到了儿子的门前。
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有声响。她正要举手叩门,可是,就在门缝中,晃过的一幅画面却叫她猛然停住了脚步。
她美丽的杏眼越睁越大,忽然抬起手,用尽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吞下了那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
她的身子微微发抖,好半天,才抓紧吊坠踉跄退后,悄无声息地急匆匆下了楼。拐角处一个趔趄,差点崴到了脚。
封云海刚刚换上居家服,站在冰箱处拿出冰镇的酸梅汤,一扭头,却看见妻子面色惨白,脚步踉跄地从楼梯口下来,不由吃了一惊,狐疑道:“淑雁?怎么了?”
刘淑雁猛地扑过来,抓住他的手,一双细腻的手掌在大夏天里微微冒汗。
“云海,我、我头有点晕。”她呻-吟一声。
……
邱明泉微微闭上眼睛,睫毛乱颤。然后,他忽然发力,擒住了封睿的双腕,分开了封睿那带着侵略和撕咬的进犯。
“你喜欢我。”封睿咬着牙,眼角微微泛红,不知是委屈还是激动,他看着邱明泉,固执地重复着,像是一只张牙舞爪、又色厉内荏的小兽,“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邱明泉呆呆地望着他,心乱如麻。
“我是和你……很投缘。”他整理着混乱的思绪,唇上的异样火热仿佛还在,心跳也快得像要跳出腔子来,“可是、可是不是那种喜欢。”
“你撒谎!”封睿凶悍地叫,目光中带着锋利光芒。
“我没有撒谎。”邱明泉低下头,“我一直把你当成好朋友……好哥们。”
该死,这明明是封大总裁说的,他前世拒绝向城的话!
“好朋友,好哥们?”封睿点点头,眼神中带着奇怪的意味,隐约伤心又失望,“邱明泉,你是要跟我说,你说过的话、做过的那些事……都是假的吗?”
他深深看着眼前有点陌生的邱明泉:“你帮我在舞厅里挡酒瓶,你帮我们封家操心股票认购证,黄浦江边,你说那都是为了我。然后,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还有……”
他伸出手指,轻轻指了指邱明泉的心口,嘶声问:“你说过的,我在你心里,这里。……这都是骗人的吗,还是在耍我?!”
邱明泉呆呆地望着他,只觉得脑子里越来越糊涂:“你、你在我心里?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没有……”
封睿沉默了。他眼中一簇小小火苗渐渐暗淡,减弱了光亮。
“就在这间屋子里,你酒醉之后。”他看着邱明泉茫然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异常可笑。
这样对质和逼问,到底有什么意义呢?面对着那张毫无喜悦的脸,他忽然觉得一刻都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放下我的吊坠,你……走吧。”他淡淡道。
一直魂不守舍的邱明泉,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