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欲要去开车门。
许青寒连忙伸手拽住他胳膊,“阿辞你别!”沈辞越是这种淡漠的镇定模样就越是生气,若是让他出去揪到沈澈怕是要活生生将之打死。
沈辞道,“松开,我今天不把那狼心狗肺的小崽子剁成八块我就不姓沈!”
“你还知道你姓沈!”许青寒苦口婆心的劝道,“阿辞,那是你亲弟弟,你冷静冷静,你打也好罚也好,你别弄死。”沈辞不在王府的这三年,许青寒明里暗里都替沈辞把沈澈当弟弟养,难免会有感情。另一方面是他怕沈辞一冲动做出什么不可弥补的事来,怕他日后后悔。
沈辞还记得他小时候站在凳子上去看摇篮里几个月的小沈澈,他肉嘟嘟白嫩嫩的,踢蹬着两条小短腿,细细的手指握住他伸过来的食指,然后咧开嘴咯咯地笑,那是他第一次将“弟弟”这两个字记在心里。爹娘下葬时,奶声奶气的沈澈紧紧拽着他的衣角懵懵懂懂的问他:“哥哥,以后,以后咱们是不是没有爹爹阿娘了?”他说,还有哥哥。
沈辞气笑了,“我真他_妈,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他什么?”
沈辞上过药补了一觉,托卫钧买来的吃食一口没动,睡醒之后就不吃不喝直直的坐在垫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傍晚投宿客栈沈辞也没有要吃饭的意思,倚在楼梯栏杆上唤道,“沈澈,你过来。”
沈澈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的跟在沈辞身后去了三楼客房。
虽说是兄弟两个人的事不便插手,但许青寒实在是不放心,踌躇片刻后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跟了上去,刚拐过弯就看到沈辞在房门口抬膝一脚把沈澈踹进屋子,看那力度沈澈怕是要摔个好歹。
☆、第7章一之归途(七)
沈辞一脸冷肃的抿着唇迈进屋子转手要关门,许青寒连忙跑过去伸手阻拦,“阿辞,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不行吗,你先冷静几天。”
“你放心,我不打死他,我肯定留他一口气儿。”沈辞话是对许青寒说的,眼睛却瞪着趴在地上的沈澈。
“哥?”沈澈不知所以的跪坐起来,挨踹的大腿又麻又痛,想必是乌青了一大片,摔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沈辞不再和许青寒纠缠,走到沈澈面前又是一脚踹在他肩头将他踹倒,厉声命令道,“跪好了!”
沈澈蹙眉咬唇忍痛,乖乖撑起身子跪好,见沈辞实在生气连话都不敢说了,低垂着头,双肩因恐惧微微有些颤抖。
许青寒跟进屋子,掩上门立在一旁,叹了口气道,“你别吓他,有事好好说。”
“我可没空吓他,我是真想捶死他。”沈辞大马金刀的蹲下身,抬手一耳光抽得沈澈身形一歪,“听说你告发虞适,害得人家蹲了三年大狱?”
“哥我……”
“啪!”沈辞反手又是一耳光,“少废话,是,还是不是?”
沈辞用了十足的力气,沈澈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他眼眶一红,弱弱的道,“是……”
沈辞二话不说便又是狠辣的两巴掌,那清脆的声音听得许青寒都扭过头不忍心看,这哪里是打耳光,简直要把人头打飞。
沈澈脸颊又胀又烧,热辣辣的剧痛着,牙齿磕破了口腔里的嫩肉,血顺着唇角淅淅沥沥的滴下。他垂眸无声的掉着眼泪,连抬手擦一擦眼泪和血迹都不敢。
沈辞毫不留情的钳着沈澈的下颌,阴森森的道,“憋回去,你还有脸哭?”
沈澈难抑的抽泣几声,断断续续的道,“哥,我……我忍不住……”
“再哭老子打断你的腿,你大可试试。”沈辞并无半点宽容,冷冷的道,“你害我便算了,我是你哥哥,我不会记恨你。然后呢?你转头又去害虞适!你虞哥哥对你是怎样的?你年纪轻轻怎么坏成这样!”
这话说得很重,沈澈被骂得抬不起头,眼眶里蓄满泪水便努力睁大眼睛不敢让眼泪掉下来,连连道歉道,“对不起,我知错了,哥哥原谅我,求求您。”
沈辞撑着膝盖站起身,一振衣袖从袖子里滑出一根柳枝来。柳枝上的叶子已经被揪掉了,只剩青嫩的外皮。沈辞将之在手里弯了弯,“唰”的一声甩在沈澈侧颈。
“!”沈澈一颤,生生咽回冲到唇齿的痛呼,白皙的颈上被划破了油皮,多出一道鲜红的伤痕。
沈辞以此试了试柳枝的威力,空甩几下表示满意。他用柳枝梢点了点沈澈头顶,“跪直,手抱头。”
沈澈依言十指交叉将双手按在脑后,挪了挪刺痛的膝盖跪直身子。
柳枝便一下接一下的向他后面招呼过去,沈辞边打边训斥道,“我教你十几年,知恩图报四个字你一点也没吃进去,忘恩负义倒是无师自通。爹娘看着呢!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从背至胫都被揭去一层皮一样火辣辣的痛,柔韧的柳条打不破薄薄的衣裳,却刁钻得疼到钻心刻骨。沈澈本就快忍不住眼泪了,又挨打又挨骂更是鼻子发酸,默不作声的倏倏落下泪来。
沈辞狠狠一柳枝抽在他腿根喝道,“跟没跟你说过不准哭?!”
沈澈被抽得歪了歪身子,咬着下唇哽咽道,“我知错了。”
“哭该怎么罚,嗯?”沈辞接连几下全抽在沈澈腿根处,大有抽烂皮肉筋骨之势。
“啊!”沈澈痛呼出声,慌慌张张的放下手臂挡住腿,哀哀的道,“哥哥、哥哥不要打了,澈儿再也不敢了!”
沈辞没有半点犹疑,眼也不眨的将柳枝抽到沈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