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块冰西瓜,舒服。”惊讶地看向方晟言,元问:“帝流浆就是如此吗?”
“帝流浆乃凝练的月华,之冰凉,舒畅肺腑。能够获得多少帝流浆就是各凭本事,你可以伸出手再接一些。”方晟言抿着杯中清酒,亦如天上的清辉舒缓着五脏六腑,这便是让大金心心念念的月华酒。“这亦是机缘。”
姜元心有所感地点点头,扶着窗台探出了身体,恰好一粒帝流浆落在了额头上,滚圆的银色亮珠渗透进了皮肤,额头一阵凉意。凉飕飕的让姜元有一阵不舒服地低头甩了甩,方才发现楼下的街道上正进行着一场无声的争夺。正如方晟言所说,能够获得多少帝流浆就是各凭本事,“本事”无外乎武力、运气、财力……
“为什么他们打架不发出声音?”姜元看到一狮头人身的家伙尖利的大牙都被打出来了,半边脸颊顿时肿成了馒头,鲜血四溅,疼到眼皮抽搐,可就算是如此依然一言不发,像是被猫儿叼走了舌头。
又有一群拳头大的蜜蜂成群结队的行动,霸占了半空中较为有利的位置,它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飞在最中间的蜜蜂提着他们售卖蜜水的木桶接着帝流浆,提着木桶的蜜蜂周围是一群用生命捍卫权利的卫士,但凡冲过去的妖族都被蜜蜂蜇成了个满头包。还未学会化形的蜜蜂并未进化出更强大的武力措施,尾针一旦脱离身体,它们也没有了活命的机会。
下方,已经堆满了许多蜜蜂的尸体。
被蜇的不发出痛呼声、蜇人的也没有声响
帝流浆源源不断地从青铜鼎内滚落,看似美好,地面上无声的争斗却残酷到令人不愿意多看一眼。
弱肉强食、强者生存,妖界奉行的就是丛林法则。
方晟言为姜元解惑,“因为山鬼不喜武力。”嘲讽地勾着嘴角,“没有惨叫声发出来,仿佛依然美好,欲盖弥彰罢了。”
姜元楞了一下,他坐了下来,还关了窗,叹了一声说:“那我现在的行为就属于掩耳盗铃。”
方晟言:“生存方式不同,不必介怀。”
姜元:“昂,就是有些不习惯而已。”
方晟言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粒帝流浆,滚圆、明亮,室内的灯火也亮不过它。“一粒可抵十年修行,得到的越多,于修行就越有利,怎么不引得人趋之如骛。争夺,同样是一种修行。”
姜元撑着头看方晟言,“‘修行’可真多。”
方晟言:“那是当然,生活就是修行,修行存在于生活处处。”
姜元品味了一下,“的确如此,就是我手里面拿的这个藕饼也透着禅机,九孔还是七孔,炖汤还是清炒,粉糯还是脆嫩,外面裹着的面糊厚薄程度如何、里面的馅料调的味道如何,都带着玄奥。”咬了一口,藕片很脆,肉馅儿很香,油炸过后并不油腻,粘上些许甜辣酱或者酸甜的番茄酱,味道更佳。“做的不错。”
但外面拳拳到头的闷响令姜元厌烦,在方晟言面前无须隐藏情绪,他自然而然露出了出来。
方晟言说:“今天八月十六,恰是一个地方出现的时候,我带你去。”
姜元意兴阑珊地叼着一块藕饼,含糊地问:“月宫?”本来说好昨天去月亮上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终究没有去成。
方晟言站了起来,拉住了姜元的手说:“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姜元:“这么神秘?”
方晟言轻笑,“好地方,当然神秘。”
说话间,周遭景致开始扭曲变化,姜元感觉双腿绵软,踩不住地面,只能够靠着方晟言才能够勉强站稳。眼前扭曲的画面令人头晕目眩,就和乘坐飞机头晕一般,姜元忍着胸腹间恶心欲呕的感觉,不舒服地皱着眉。一双温热的大手遮挡住了眼睛,姜元放纵自己靠在了方晟言的身上,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渐渐的身体上的难受便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短暂的几秒,也许是长达几十分钟,等能够站稳时方晟言松开了捂着姜元眼睛的手,轻声说:“到了。”
姜元抬起了头,看到几米远的地方人身蛇尾的男人捧着竹简,正拧眉看着地上凌乱的算筹,算筹在他手中逐渐演化,渐渐有了世人熟悉的样子——八卦。
人身蛇尾的男人自顾自地计算着,演算着天地大道,他仿佛看不见突然出现的姜元和方晟言。长尾尾尖随意的摆动,算出了一题的男人心情愉悦。由远及近,同样人身蛇尾的少女手捧几个可爱的泥人出现,少女身上以兽皮、绒草为衣裙,头上戴着花环,手腕上亦有花环环绕。
她手上的泥人似有了生命,纷纷活了过来,奋力从少女的掌心中跳到了地上,落地后赤身裸(体),嬉笑着在一起打闹追逐,跑远后又慌张地跑回来,雏鸟一般看着少女。
少女已经走到了男人身边,笑着说:“我做出来的小人。”
男人看着少女娇美的脸庞笑着,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本来的笑脸不知为何悲恸了起来,眼中泪水滚滚,大哭出声。
少女不解地扭头,询问着:“为何大哭?”
男人说:“看到了我们沉痛的未来。”
少女:“未来为何?”
男人:“回归天地。”
少女惊愕,“我们本就是天地一员。”
男人说:“永远消失。”
少女沉默了,永远消失便如同从未出现过……
姜元错愕地看着人身蛇尾的男女,有两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