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主忽然觉得有些后悔将那颗黄龙珠给了他。即使炼制不难,这颗珠子也只能给心中最恋慕不舍的人,给他的确是可惜了。
不过说也奇怪,皇帝正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暂且没有别的好下嘴的话,拿来果腹也是好的,到时在宫中立足,慢慢地把美人的住处都摸透了再说。
李玄这一觉睡得极长,醒来时睁开眼睛,天已大亮。
「秋兰!怎地不叫朕早起?」
竟然误了早朝了,他自登基来,从未晚起过一次。
一个男子的声音轻笑道:「为我晚起一次也是应当,陛下何必如此惊慌?」
这声音一入耳,昨夜的事立时回想了起来。
「是你?」
「你说这话好绝情啊!」黄龙主啧啧有声,「昨天夹得我腰都要断了,今天却装不认识我。」
李玄脸色登时发青,压低声音道:「宫人就要进来了,你莫要胡说。」
「陛下要下旨给我,命我不可胡说么?」
许是他呼唤秋兰的声音被门外的宫人听到,秋兰带着一行宫女推门而入,行了礼过后,呈上了巾帕温水,青盐参茶等物。
李玄顾不得宫女猜疑,披了衣裳盖住身上青青紫紫,说道:「晚上你要怎样都行,白天却是万万不可。」
黄龙主还想说话,但看到他神色有些哀求之意,不知怎地心中一软,于是微笑道:「要封贫道为天师,何必等到晚上?不如现在就封了吧。贫道只需一个僻静之处,可以摆放一个小丹炉,住得下贫道和两个弟子即可。」
他话题转得十分生硬,但毕竟是为李玄遮掩了。李玄松了一口气,回道:「爱卿不必担忧,宫中地方是有的。」沉吟片刻,终于问道,「圣旨上如何称呼天师?」
黄龙主微微一怔,他少年时就已任了龙主,以前的名字早就不用。这人对他龙宫岛如此厌恶,不能把身分暴露给他,没奈何也只好重拾旧名。于是道:「复姓慕容,单名一个损字。」
「可有字?」
「字必谦。」
李玄神色稍缓:「好,我即刻让人拟旨。」
此时已是过午,他让人呈了午膳,请慕容必谦与他同食。这无疑是极大的恩典,慕容必谦虽然不羁,但也看得出宫人惊讶的目光偷偷注视着自己。
被这么错爱也不是第一次,黄龙主倒是十分心安理得。李玄看重他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将他随意打发了,才是真正不知死活。
圣旨中一如两人的约定,赐了黄龙主一个偏僻的宫殿,却是不许他在那里炼丹,以免坏了宫中气。黄龙主便知他是以前朝皇帝为戒,不信长生术,便置之一笑,也不多解释。
皇帝另外赐了几套道袍方巾,几柄拂尘,一百两黄金,十匹绫罗。他所送的东西不多,表示和对方的结交也只出于皇帝本人的意愿,纵是那些臣子看不惯,也不能多说什么。
黄龙主虽然时常扮作道士,其实并不修道,但为了安然出入内宫,也只好换了道袍。别人看他年纪轻轻,又容颜姣好,只当他是凭借佞幸得到的地位,可是看他换上道袍羽衣后,双目莹然,颇有出尘之姿,便打消了疑心。
李玄道:「朕虽下旨,但后宫中毕竟是禁地,你莫要乱闯。」
慕容必谦似笑非笑地问:「我若要乱闯,陛下阻止得了么?」
「宫规森严,朕就是要保你恐怕有时也保不住,若是你不相信,但可试试。朕或许会死在你前面,但你也会惹上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语气中隐隐含着警告,慕容必谦便知那是他的逆鳞,不可触摸。在宫中亵玩宫妃大约是让整个皇族丢脸,所以他是绝不会允许的。
相处的这段时间,必谦对这人已经摸得很清了,一旦涉及到颜面、地位、尊严,这人就会看得很重。大约他当年会为百姓深夜祈雨,也是担心久旱不雨,被人当成是不祥之兆,逼他退位吧。
这么看重权势的人,黄龙主并不是没见过,对他的兴趣登时淡了许多。龙宫岛中虽然有夺位攀比之争,但都是放在明面上,私下的谋害是完全禁止的。下一任继承者大多是放到岛外去养,况且并不能母凭子贵,甚至还因为生育过后的女子容颜易老更难得到宠幸,所以很多女子都会悄悄避孕。
渴求权势,这本身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三十岁以前的容貌是天生的,三十岁以后的容貌大多由心而定。所谓相由心生,若是一个人处处求而不得,心生怨怼嫉妒,则平日里必定时常咬牙切齿,面庞便不那么可亲可爱了。李玄虽然已是皇帝,相貌堂堂,但据安乐王所说,他这皇位并非依从正道得来,以后又怎舍得放弃心机权谋?难免是要长得越来越阴沉的了。
黄龙主忍不住摇了摇头。
李玄发现他端详自己,随后不断摇头,便道:「爱卿可是不信?」
「微臣又怎敢不信?」黄龙主微微一笑,「微臣是看陛下甚有忧色,想来有一事令陛下困扰,只怕自己开解不了陛下,所以心中不安。」
「哦?爱卿知道朕是为何忧心?」
黄龙主朝左右看了一眼,李玄便知他又希望两人独处,顿了一顿,这才让宫侍纷纷退下。
他和慕容必谦用过午膳后,便不想和对方虚应,只想打发了慕容必谦,下个月再见他就是了。此时下体疼痛难当,甚至还有浊液不断顺着甬道渗出,沾染了他的亵裤一大片都是,令他坐在椅子上就不想起来。
宫人才出了门,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