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一阵抽痛。
见人脸色不对,大皇子继续得意道:「乃至常府两位少爷千金……」
话未说完,他便觉手腕上一痛,随即手中剑已被夺走,身前本气定神闲的人,已不知什么时候绕到自己身后,对准膝关节便是一个剑柄打下去。
「哗啦——」
刀光片影之间,常初的龙刀枪被方故炀顺手夺走,刀刃已架上大皇子颈项,凸出的刃割上他的肩胛。
一切的变故似乎来得太突然,方故燃身边的侍卫长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变被默默站着的常初一脚给蹬到了地上,伸臂抽出侍卫长的佩剑,对准他小腿就是一刀猛刺过去。
淮宵则是从背后拔出剑来,用全力反手一扫,割破几人脖颈,那喷涌而出的鲜血,迎面溅了他一脸。
看着双眼发红,情绪不太对劲的方故炀,常尽举起剑向空中挥了挥,「那边的人听着,大皇子造反已被太子拿下!就地伏诛,都留活口!」
远处弓箭手迟疑,见形势不对,连忙收起了弓箭。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跟我抢东西。」
方故炀扯着哽着脖子的大皇子一步一步走下金台,「我该说皇兄有勇无谋,还是心术不正?」
挫败之人也无需多说,方故燃看着黑压压跪倒的人群,也不挣扎,眉目仍张扬。他只是偏过脑袋去,「可惜,从小到大,我没有服过任何人。」
卫惊鸿到是大大方方从里屋走出来,身后护着的扶笑身边围了一圈亲信。
淮宵一脸的血,一如既往安安静静站一边儿。
他第一次在这种情形下,在血的呼应下,以这种明显的君臣角度去看方故炀。
血凝在了眼睫上,他眼里的方故炀红红的,似沾了不少血一般。
淮宵急忙抬起手擦眼睛,没想到手上血更多,越擦越红。
那人身上的玄甲褪了一半,更显得轮廓日渐越发越有棱有角,身形越发越挺拔。
他想起还没赶来的时候,听扶笑说方故炀去金台的事。
「据说是太子殿下不喜奢侈,把很多繁重的玩意儿都给省了,直接在金台上喝了九碗酒,最后一碗洒了天下,就算凯旋仪式了。」
想到此处,淮宵皱了眉,凝着血的睫毛顺着阳光,在眼下如瓷的肌肤上,打下一圈儿淡淡的阴影,是一副难以如说的别致。
烈酒九碗,你怎么能喝那么多。
风过,湖面平静被打破,鳞波晃涟漪,顺着水面荡出一圈圈向外而推的纹路。
两岸边柳树依依,搴芳草木,岸边设宴,浓胜香醪,似有屏障。
远眺那垂柳,枝条入至水中濯荡。
「什么?!」
方杏儿一下起身,纤手握把芍药菱纱团扇,不慎将桌上笔墨全给扫到了岸边地上,亭角香炉上的烟线都扰乱几分。
她生得一副娇俏模样,认真起来也仍带公主威仪,抬头惊诧莫名:「昨日午时,方故燃威胁皇兄让出太子之位?」
「没错,还布了阵。说不让就杀了常尽,让了估计也会被乱箭射死。」
卫惊鸿说着转了转手中存活下来的狼毫墨笔,疲于近日事事猬集,忍不住用笔尾敲了敲方杏儿的头,「你啊,跟着宫里的太傅多学点东西。你哥对你那么好,你聪明点,能帮他不少。」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往湖面扔着石块的常尽幽幽开口:「惊鸿说的有道理,不然依我看来,太子有你这么笨一个妹妹,不知道以后得多多少麻烦?」
「你!」心下不服气,方杏儿撅着嘴:「你字没我写得快!」
「字写得快不快有屁用,现在的丫头怎么较量起这个来了,要好看才行,」常尽捡起地上方杏儿的宣纸,见上丽句清词,仍一脸嫌弃:「这都写些什么,鬼画符似的,你到底是不是姑娘?」
「你敢说本公主是鬼?」
「微臣惶恐。」
一阵龙飞凤舞之后,方故炀撕了刚刚写完的字,一脸无奈地看着折腾的几个人,端得是萧疏轩举之样:「不是说今日来蓬湖边是静静心,你们瞎吵什么?」
方杏儿还是按耐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探过头来,耳上一对银凤耳坠晃得叮当。
「哥!方故燃现在在哪儿?」
「在内惩院里,有秦赴舟看着。」
「刑部那个死老头?」
「你……」凝视自家妹妹一会儿,方故炀感觉头疼,「没错。」
扶笑把医书收起来,手腕上的铃铛轻响,今日穿的粉霞绉纱裙映得她双颊颇有气色。她把医书放进包里,又拿出一副药,摊开拿着木棍研究,顺便问道:「秦赴舟,他信得过?」
「秦赴舟是父皇的人,让他去守着大皇兄也是父皇的主意。」
「除了他……还有太子府上大管家。他在成为皇上心腹后,行事越发神秘。太子,太子切勿养虺成蛇。」
扶笑言切铮铮,方故炀自是点头应了她的建议,也讶于这姑娘心思甚为缜密。
他目光放远到了湖对岸的皇宫内院,「我虽是太子,但也得听从父皇,这回,要看父皇帮谁了。」
「他都这样了,」方杏儿皱起眉来,「父皇还帮他?」
「不,杏儿。你忘了父皇的皇位,也是弑父杀兄所得,所以他的想法,我无法猜测。而且,这么多年,在他传位于我之前,太子的位置上供着的不只是我,还有你们。」
方故炀眼神愈渐坚定,「大裕的未来不会少了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
语毕,常尽不言不语挥毫书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