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愈发的敬佩白月。
两个人赶到住院部,在接待室等了大约有十来分钟的时间,住院部的负责人带着白月走了进来。
站在门口,白月朝他们微微一笑。她算不上漂亮,但是很秀气。估计有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身材瘦瘦的,气质有几分清高,但是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总之,温煦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白护士,请坐。”温煦习惯了做发言人,率先站起来跟白月接触。花鑫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眼神从白月的脸上一扫而过。
住院部的负责人跟温煦客套几句,告辞离开了,就此,接待室里只剩下花鑫、温煦跟白月三人。
白月坐在花鑫的对面,很轻快地问:“你们是警察?”
花鑫点点头。
她又问:“会谈很久吗?”
花鑫仍旧不言不语,一旁的温煦回答:“时间的长短要看你能告诉我们多少情况了。”
白月想都没想,马上又问道:“什么事?”
“汪厉。”温煦直截了当地说。
白月呆愣的表情很直白,随后挑高眉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言道:“我还是去倒杯水吧,估计要很长时间。你们稍等哈。”
就这样,白月说了四句话就出去倒水了。好像,她最在意的是马上喝到水,而不是警察和汪厉。
在白月离开接待室后,温煦一脸狐疑地说:“感觉画风不对啊。”
花鑫斜睨着温煦:“哪里不对?”
温煦指着白月坐过的椅子,说:“是不是有点活波?”
花鑫神色如常地问:“活泼为什么不对?”
“你想啊。如果你的女朋友感染了hiv病毒,你的心情会好吗?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他们俩只是恋人关系,白月不嫌弃朱鸣海愿意照顾他,可见俩人的感情很深。既然感情很深,面对现在的朱鸣海她就不难受?难受了,怎么还会活泼呢?”
温煦的评论说完,花鑫低着头笑了起来。
温煦不满地问道:“你笑什么?”
“还是太年轻啊。”花鑫感慨着。
温煦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花鑫只是笑着瞧了他一眼,没有给于任何回答或者是解释。
说到这里,房门忽然打开,白月的声音吵吵嚷嚷先传了进来:“快帮我一把,烫死了烫死了。”
温煦回头一看,看到白月两只手拿了三杯冒着热气的水,赶紧起身上前接了一把。
“哎呦我去,太热了这个。”白月的一只手捏着耳垂,走了进来。
温煦把接过来的两杯咖啡放下,笑眯眯地看着白月。
白月爽朗地说:“别看着了,趁热喝。”
这又不是喝汤,还趁热喝。温煦在心里暗暗想着。
白月又坐在花鑫的对面,小口喝着咖啡,眼神直直地看了花鑫和温煦一眼,说道:“汪厉死了,我知道。”
她的回答让温煦颇感意外,不过,他不是当初那个一点经验没有的快递小哥了。如今面对出乎意料的问题,可以很从容的对待。
温煦正色问道:“白护士,你是怎么知道汪厉死了?”
“我们院里基本都知道了。”白月说得理所当然,“当初汪厉就是在我们医院做的hiv检测,前天,第一医院来跟我们要汪厉的病例。我就知道了呗。”
原来如此,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不过,在温煦看来,白月的态度有些过于镇定了。
“白护士,你好像并不惊讶我们来找你,询问有关汪厉的事。”温煦说。
白月抿着嘴笑了笑,说:“其实还是有点惊讶的。不过吧,我这人心大,反正没做过亏心事,谁找我都不怕。”
“那就跟我们谈谈汪厉吧。”温煦问道。
白月点点头,抿了口咖啡,脸上露出几分惬意的神情。随即,开口道:“我跟汪厉已经说不清谁恨谁比较深了。因为他,我男朋友被感染了病毒,当时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不过,因为我去他饭庄闹了一场,他老婆自杀了,估计那时候他也有心杀了我。”
温煦仔细的观察着白月,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阴霾仇恨,有的只是讲述过往的冷静,还有几许无奈的苦笑。这让温煦更加搞不懂白月了。
温煦在恰当的时候打断了白月的话,道:“说说详细的经过吧。”
“好吧。”白月在喝光了一杯热咖啡之后,从容地靠在椅背上,神色淡定,“说说也好,免得你们误以为我男朋友是跟汪厉出去鬼混染得病。”
花鑫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这点浅浅的笑意被坐在一旁的温煦看到,轻轻地踢了他一下。
花鑫心里明白,这时候笑出来是对白月的不尊重。收敛了不合时宜的态度,危襟正坐。
白月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将束着长发的皮筋取下,黑色的长发顺势而下,让她看上去柔和了很多。
她说:“大海——就是我男朋友。他跟汪厉的关系不错,汪厉的血感染了大海的伤口,就是这么回事。”
要不要说得这么云淡风轻啊大姐?温煦很想把这句心里话说出来,可惜,他不能。
稳定了一下情绪,温煦再问:“朱鸣海知道汪厉死了吗?这件事你跟他说过吗?”话音落下,白月一脸的诧异。
白月古怪的反应让花鑫和温煦都有些意外。温煦不觉得自己提出了一个很离谱的问题,花鑫也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毛病。
但是,白月的表情为什么如此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