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守护国土,纵然心中有万般不忍,也只能吐出一句应该的。
太后手中一紧,握住叶雪衣的手,安慰道:“皇上说了,等你母亲病好,便把你父亲调回京城,到那个时候,新的镇北侯府应该也建好了,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太后说得很自然,叶雪衣心中却早已惊涛骇浪,她停住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后。
太后也停下脚步看向叶雪衣,眼中却是澄净如水:“你们不说,哀家却能自己查得到。”
叶雪衣睁大眼睛,太后笑着抚摸她的大肚子,轻声说道:“大宝和二宝,第四代,哀家盼得紧哪。”
“太后。”也有些惊叫起来。
“小点声。”太后笑容满面,及时制止她。
怀孕很辛苦,怀双胞胎很辛苦,隐藏秘密很辛苦,跟宸王斗智斗勇很辛苦,如今突然听到太后知悉疼惜的话,叶雪衣几个月来的隐忍和委屈,犹如决堤的河水,自胸中喷涌而出,她什么都忘了,猛地抱住太后,哀嚎起来:“娘亲,我要娘请。”
多久没有这么被人信任、被人需要了?叶雪衣双身子靠着她很重,但是太后竭力顶着,稳稳的扎在地上,她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本来她只是悄悄向叶雪衣透露一点消息,没想到叶雪衣触动甚深。
叶雪衣呜呜哭着,太后热泪也留下来了,她一边轻拍叶雪衣后背,一边轻声安慰道:“孩子,你受委屈了。”
听了太后那句你受委屈了的话,叶雪衣哭得更凶了,嘴里不停喊着:“娘亲,我要娘亲,我要娘亲,我很想很想她。”
其实在北疆的时候,叶雪衣并不是云曦最亲,而是跟她的父亲镇北侯最亲,只是因为失忆的缘故,她在难受之际,首先想到的却是母亲。
叶雪衣和太后的动静很快引来不少人,大家纷纷询问出了何事。叶雪衣只好快速收拾情绪,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竟然靠在太后肩头,于是她立即吓得要跪下去:“对不起对不起,太后奶奶,我忘了我正怀着孩子,您一定是累着了吧?有没有受伤?”
对不起?是对不住的意思吧?这孩子,失忆了,却是是失忆了。太后心中自个念叨,嘴里却发出愉快的话语:“护国不要介意,哀家很享受你这句娘亲呢,在哀家眼里,你就是哀家的好女儿,好孙女。”
太后对护国县主的喜爱,寿康宫众人早就知晓,而围过来的诰命夫人们,听到太后的话后,心中却是杂味顿生,这个叶雪衣,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怀着野种,还能被皇上和宸王喜欢,便是想来强势严厉的太后,也对她另眼相看。
不过也有人心怀怨恨,一些家里有待嫁女儿的,心中则暗暗期望有更多的人站出来,反对宸王向护国县主提亲,只要宸王不娶护国县主,她们的女儿就还要希望。而个别心思歹毒的,却暗暗希望叶雪衣到时候难产而死。
不管如何,在太后面前,谁也不敢造次,都说说笑笑朝宝华殿走去,陆续入座后,皇上、皇后和淑妃也很快驾临。一阵折腾后,君臣才入座完毕,太监宫女们鱼贯而入,端上来一份份精美的食物和汤圆。
叶雪衣因为有着县主之尊,位置比较靠前,待到坐定,她抬眼看向主位的皇上和皇后,赫然发现皇上右手边淑妃的身后,是久违谋面的郑若兰。
郑若兰这算老几?既然跟着坐在主位上,淑妃正是盛宠之时,皇上让她坐在身边说得过去,可是这个郑若兰呢?凭什么?皇上难道真的糊涂到家了?
郑若兰看向太后,发现太后也阴着脸。再看向其他人,也发现大多数人脸色不好,尤其是承恩公和泫泽言。再看向安宁伯郑子凡和段氏夫妇,则是出乎意料的脸色不好,甚至比平日多了一股胆小的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失了清白的女儿还能得到皇上恩宠,这不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吗?怎么他们却如此反常?
☆、若兰封妃
冬至大如年,冬至也是亚岁,是一年里旅人归家的最后日子,是春节前全家小团圆的日子,太后本来觉得淑妃提议此时举办宫宴,时机还是不错的,一来北漠是主动要求停战,二来重孙子即将出生,北冥皇室后继有人。
可是温暖融洽的大殿内,太后看着郑若兰居然坐在主位上,还打扮得华丽异常,太后心中顿时就来气。
不过太后决定先把问题推给皇后:“皇后,你早已结束禁足,恢复了统领后宫的职责,今日这不合礼数的局面,不知皇后如何处置?”
一身端庄的皇后泫锦书正端杯子喝茶,听到太后的话,她双手一紧,杯子似乎要被捏碎,不过她还是喝下一口茶,然后才回到到:“回太后娘娘,臣妾也是刚刚看到郑若兰做到淑妃后面,还来不及问问是怎么回事。”
太后顿时来气,皇后这是不想管事?这个皇后真是越来越没出息,她自己闹小脾气,难道也把宸王给忘了?若是皇上立淑妃的三皇子为太子,看她哭是不哭?
叶雪衣也觉得醉了,这个皇后浑浑噩噩了这么久,居然还过不了云曦的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