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诀表示十分满足。
这样牵着手一直走到花柳街的春风院。大白天秦楼楚馆自然没有客人,春风院也不例外,门口连一个人都没有。
既然无人,谢淮君便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一路直接走到正厅。
正厅里确实是有人,是鸨母在训练刚卖到春风院里的女孩子。
“这位公子,我们这春风院还未开张,您怎么一大早便来了。”鸨母眼尖,看着两人气质打扮不俗,却又不知道来做什么,先过去打个招呼。
“我想找个东西。”谢淮君又拿出扇子,在鸨母眼前晃了晃。
“原来是为这事,您遣人来便是了。您不嫌麻烦,妾身现在带您去?”鸨母仿佛知道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道,说着便拉着谢淮君的袖子往里走。
谢淮君感到似乎不太对劲儿。
沈诀见那鸨母拉着师父的袖子就来气,伸手把师父的手拽过来,让鸨母拽个空。
拽空的鸨母只当这少爷脾气忒大,便笑笑不作声。
于是半拉半拽的,鸨母带谢淮君二人来到一处类似库房的地方。
“公子,便是这里了。您是……”鸨母偷偷瞥了一眼谢淮君身后跟的紧紧的沈诀,略加思考,“您是用于女方,还是男方?”
“……?”谢淮君被问得一脸茫然。
“那便是男女皆可?”鸨母擅自猜测。
谢淮君想,既然是玉簪,倒也有可能是男女皆可用,便点点头。
那鸨母露出领会的暧昧笑容,“我这春风院,这东西卖的最好,公子不如看看?这器物男女皆可,保准让他欲仙欲死。”
谈话间,那鸨母从身后库房的大箱子里取出一支玉质的器物。起先谢淮君还不明白,知道是什么之后不禁扶额。
鸨母见谢淮君脸色不佳,便以为是不合心意,“此处还有些其他样式的,公子不喜欢可以再看看。”
“我来寻一支玉簪。”谢淮君再次拿出扇子避开鸨母,“是绕指柔姑娘得玉簪。”
听到这话,那鸨母神色紧张了一瞬又转瞬间变得神色如常。
“公子说笑了,那绕指柔已经死了好久,谁还有她一根玉簪。都是娼妓,东西又不值钱,谁会留着她的东西。都嫌她晦气,早就扔了。”那鸨母谄媚的笑道。
“可是……她告诉我,她有一根簪子留在你手里,若是再不还,她便找你讨要。”谢淮君装作阴测测的声音道。
“怎么……怎么可能……她都死了还不放过我……”鸨母眼中闪现过惊恐,一双小眼睛瞪的极大。
“你是骗我,那女人都死了……不可能再来找我。”
“我何必骗你。”谢淮君连解释都懒得解释,扇子潇洒一收,便要往外走。
沈诀见师父要走,也装模作样的要离开。
“公子留步。”那鸨母情绪稳定了少许,用手抹了抹眼睛,“妾身确实不清楚到底哪里有绕指柔的玉簪,不过她生前睡过的那件房间确实有些问题。”
“有何问题?”谢淮君停下脚步。
“公子先跟我来。”鸨母带头先走,一路引着他们走上二楼最末尾的一处房间。“那间房中,自从绕指柔死了以后,夜夜晚上传来女子哭泣呼救的声音。院子里的姑娘都不愿意住在此处,便早就封了。”
鸨母拿出一大串钥匙,双手颤抖着挑出一把破旧的钥匙来。那把钥匙看起来许久没有用到,十分艰涩的插进钥匙孔里。
吱呀一声,那扇门被缓缓的推开。
灰尘扑面而来。
这是一间女子闺房。一进门正对着的是一扇紧闭着的窗,窗前是一张梳妆台,梳妆台前是一张圆桌左侧是一张琴案,右侧是床。
屋里的所有东西都蒙着一层灰,进入一股尘土味道。
沈诀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
“这就是绕指柔的房间。自打她死了,只有后来卖进来的莺儿住过这里一晚,被夜里的哭声吓到,从此没人敢住在此处。”鸨母手里拿着那一大串钥匙,不停的在手中轮换。
若说寻找玉簪,自然是先找梳妆台。
谢淮君先翻了翻梳妆台,里边只有几块小玉佩,成色不怎么样,大概是没人要的东西。还有几只木簪和钗子,却唯独没有玉簪。
沈诀见师父去翻梳妆台,他则翻找床上被褥。有些值钱的东西,或许会藏在床褥和床板之间。
他一掀开被子,又是尘土飞扬。等到尘土散尽,他也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师父,没找到玉簪。”在里里外外把床褥摸过一遍之后,沈诀依然没有找到玉簪。
趁着这个时候,谢淮君也翻边了其他地方,仍然一无所获。
“公子可是没有找到?”那鸨母松下一口气,“妾身都说过了,此处什么东西都没有。”
沈诀搜完床褥,下意识的跟到谢淮君身后去。
谢淮君正看着那把古筝,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沈诀突然发出疑惑的声音。
“怎么?”谢淮君抬头问他,“有发现?”
“距离不对。”沈诀回过身,从房间最左侧走到了最右侧。
第37章 临仙城五
“距离?”谢淮君下意识的重复一遍, 眼睛突然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
“从外边进来,一间房差不多是十步的距离, 而这一间只有八步。”沈诀补充道, “如果不是当时建造的问题,那就说明——”
“里边有密室!”谢淮君与沈诀异口同声。
“至于密室在何处, 我想您应该有个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