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量,“多日不见,过得如何?”
我道:“还不错,你这些日子去了哪儿,一声不吭就走了,中间也不来个信儿。”
宋子扬拍拍胸脯,豪气干云:“我去做了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儿,这件事情,让我一下子就找到了我的人生目标,我准备将这件事奉为我终生追求的理想事业……”
我听着就觉得不妙:“你终身追求的理想事业不应该是开店吗?你不酿酒了我想喝十里香了上哪儿找去?”
宋子扬非常受伤,“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是个酿酒的……”
我没说话,盯着他看,宋子扬也看我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狠狠灌了一大口酒,“真痛快!”
宋子扬,我看得出来,他已经和我日前所见,不一样了,眉眼间掩都掩不住的锐利,如同一把出了鞘淬了血的宝剑,凌厉之气直指长空,这是一个人历经生杀之后的表现。
他问我:“你如今,是不是和妄念里的那位先生在一起?”
我笑笑,“自然,如今天下乍乱,我一个手生,当然是跟着他以求周全了。”
他默然半晌,笑了笑,“挺好的,你说得没错,天下大乱,得高人庇佑,才是最让人放心的,你跟着他,很好。”
他这话说得,我怎么听怎么怪异。
无论如何,今日和宋子扬喝了一回酒,很是尽兴,临走前我又抱走了两大坛子酒,若我没记错,君罗也喜欢十里香。
只是走到一个转角的时候,我看见了一身狼狈的钟柯。
万万没想到。
他一个人,提着剑,看着我的眼神如同一头困境里的野兽,疯狂,狠戾,为了一条生路,不惜代价。
很明显,我就是他眼中的那条生路。
第18章孤注一掷
我被绑架了。
蒙眼,封嘴,五花大绑,堪称时下绑架的最经典最流行的绑架手法。坐在马车上昏昏沉沉的时候忍不住胡思乱想,钟柯这样的绑架手段也不得不说一句谨慎,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些进步,又想到宋子扬的十里香这样有名,那两坛碎了的酒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闻到,要是他闻到了……算了,他还是闻不到的好,钟柯这样子就闯入燕都,必定面临某个困局,他很明显是在放手一搏,所作所为根本不能以常理预料,旁的人,能不扯进来就不要扯进来了。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我能感觉到的是这一路上都只有他一个人,将我五花大绑丢在车里,他在外面驾车,一句话也不说,日夜兼程地赶路,每日吃的喝的马车上一应俱全,可见准备充分。
大多数时候我都处于昏沉状态,并不是完全昏死过去,只是手脚无力,意识朦胧,这样我即使是吃饭喝水甚至是下车方便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和他说上一句完整的话,脑子里的思路断断续续的,根本没有办法想法子逃跑。
马车颠簸起伏,可知他走的并不是官道,我闭着眼睛想,钟柯这般做法,并不是要对我下手,倒像是要以我来达到某个目的,他知道我与君罗的关系,也许是想要挟君罗什么,但是他此番并没有和君罗联系,而是将我带离燕都,不知去往何方,又着实让人拿捏不准了。
前段时间燕云传来消息,说燕国以梁国谋害皇室,其心可诛的理由,光明正大地攻打梁国,梁国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毕竟其实力也不容小觑,反应过来之后所采取的措施倒也顶住了燕国,现下正是两厢胶着的状态。但太子妃谋杀太子一事梁国实在辩无可辩,皇室眼下正乱,还来不及安排对梁国出兵,皇帝就迷上了求丹问药,追求长生之道,整日不理朝政,底下那一班臣子又多是一心求和,贪图安逸之辈,就撺掇着皇帝颁了一道御旨,说梁国的谋反之心日益昭彰,命令燕云以正义之师出兵梁国,替皇室收复梁地,这样一来,燕国就更理直气壮了。我听到消息的时候还将皇室这一招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居心冷冷嘲讽了一番。
但是不论如何,这样一来,梁国危矣。
钟柯,必定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马车在路上已经行走多日,君罗必定已经知道我被绑架一事,只是到如今都没有找到我,按照钟柯这样周全的准备来看,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手段绊住了君罗,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不是我对君罗没有信心,只是君罗自做了楚庄那一桩生意之后,身体的状况着实令我担忧,这是天罚,根本就是躲不掉的,饶是君罗自己也没有办法。
钟柯一介凡夫,他能有什么法子对付君罗?
我立即想到了那日所见到的鬼魅。
我心里一个激灵,钟柯,他是不是和什么妖魔之类,做了什么交易?若真是这样,事情就可怕了。
我暗暗心惊,越发觉得钟柯的做法实在可疑,他如今看我的眼神我不看都能感觉到隐隐带着一丝疯狂。若我任由他将我带到目的地,我们会处于很危险,很被动的状态,不行,我一定要想到法子逃走。
这日,马车不知道行到了何处,马车一阵颠簸之后停了下来,我努力撑着神思听着外面的动静,就听到钟柯唯唯诺诺的声音:“几位军爷,小的就是个寻常的车夫,替人拉货来回跑,赚点钱养家糊口,真的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啊,您几位行行好,放过小的吧!”
有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大哥,我一看这就是个小老百姓,你未免也太小心了,这有什么好查的,放他过去吧。”
我的心剧烈跳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