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正低头和旁边的人在说什么,神情颇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姣好的眉眼在灯光下波光流转,满屋子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他身上。
徐清无法形容那一眼的感受,只觉得天地间的灵韵精华都仿佛集中在这个人身上。
后来介绍时徐清特意留意了一下,才知道他就是让蒋教授赞不绝口的得意弟子林明非。
徐清顺利地从蒋教授那拿到了林明非的联系方式,在微信上试探过两句,不得不承认林明非的专业水平确实过硬,从各方面讲,徐清都很中意这个优秀的学弟。
谈完了正事,徐清见林明非杯子已经见了底,抬手给他续上了茶,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问起了朋友圈的那张照片:“你之前发的照片,那人长得挺帅的……他也是北华的学弟?”
林明非回道:“不是,他是清大的,学的金融系。”
“金融系啊。”徐清若有所思,“那可是清大招牌专业之一,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他已经工作了?清大金融系出来的高材生,毕业后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林明非举起茶杯正想喝一口,闻言手在空中一顿。
他看了一眼徐清,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看上了楚霖,于是不动声色地道:“他叫楚霖,今年大四,现在正在实习。”
徐清哦了一声,又问:“在哪实习?”
林明非说了个企业名字。
徐清稍稍有些惊讶:“我记得这可是个百强企业。”过了一会又道,“果然前途不可限量。”
两人顺着这个话题又聊了会,林明非观察着徐清的神色,偶尔谈两句楚霖的信息,接着又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
徐清也不刨根问底,说什么听什么,有几次还跟着林明非的话题跑偏了。
林明非没看出他对楚霖有那个意思,暗暗感慨大概是自己想太多。
结果回去的时候,林明非跟在徐清后面往外走,徐清刚推开门,突然又回过头来,带着几分犹豫地问道:“你和楚霖,你们是……”
林明非被他问得心里也一紧,看着他答道:“是的,我们是情侣。”
徐清应了一声,转身继续往外走,林明非没看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一时又对自己之前的判断不确定起来。
心里存着这个疑惑,林明非后来和徐清的联络逐渐疏离起来,徐清又约见面时,林明非找借口推脱了下,说是忙得抽不出身。
这也不算是个借口,马上就过年了,林明非确实也忙。
虽然和往年一样只有他和楚霖两个人过年,大银河时代对过年这种远古节日并不热衷,他们过不过都无所谓。
不过入乡随俗,林明非给他和楚霖交好的老师都送了年货,又给几个清城本地的同学写了福字送过去。
几个家在外地的室友回家前都相继约了他吃顿饭,他又趁着过年干脆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各个房间都布置得焕然一新。
这屋子租了快四年,房东和他们也熟,知道他们在这里过年后还送了一对对联过来——正好那时林明非刚大扫除完。
房东是个年近50的阿姨,姓刘,人很和气,这些年高教园区的房租一涨再涨,刘阿姨见两人都是大学生,没好意思涨房租,一直都按照四年前签的合同收的钱。
因此逢年过节林明非也会给刘阿姨送些节礼。
这次刘阿姨除了送对联外,还找林明非谈了下房子的事:“你们租了也快四年了,算时间明年毕业,毕业后你们还住不?要是不续租的话提前和我说一声,我也好找下一任房客。”
林明非给刘阿姨倒了杯茶,说:“明年正好本科毕业,不过我研究生也在这边读,您愿意的话这房子我们可能还要再租两年。”
刘阿姨“诶”了一声:“那正好,也省得我还要花时间和精力去找别人租房。”
刘阿姨说完低头喝了口茶,又抬头看着林明非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明非看她的神色,以为她是想聊房租,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说要涨价,他干脆抢先一步说:“说起来我们租这么多年,房租还是原来的价格,一开始只说可能要租四年,这次重新签合同,房租就按照正常价格来吧。”
刘阿姨却道:“这……你这孩子怎么说这话,你们这些年给我送的东西还少嘛,上次我那邻居见了,还和我说就是含辛茹苦地养个儿子,也不见得有你们这么贴心的。要不是怕你们心里不安,我都不想收你们房租。”
林明非惊讶:“我们也不能让您吃亏了呀。”
刘阿姨不赞同道:“这哪是吃亏,这是服气。”
林明非又说了两句,可刘阿姨坚持不涨房租,林明非无奈只能应下,心里却生了疑惑。
过了一会,刘阿姨喝完了茶,又问他:“和你一起合租的那个小伙子,他今天不在?”
林明非说:“他最近出门去了,您有事找他?和我说也是一样的,我转达给他就是了。”
刘阿姨迟疑了片刻,说:“我记得他是清大的?我这有个外甥女,今年刚考上清大,人还挺清秀的,性格也好,她妈怕她在大学人生地不熟的没个照应,想托人照顾一下……”
林明非一愣,随即会过意来。
这是来给楚霖拉红线呢。
他心底又是好笑又是酸涩,五味杂陈,但当着刘阿姨的面也不好直接回绝,委婉地道:“楚霖他都大四了,这一年都在外面实习,忙得很,在学校的时间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