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高手的联合,只好运用现在可以用的粗浅幻术,和几人周旋。
所以和景渊对战的三人真是无比憋屈,任谁看到自己的对手跟个鬼似的,这一秒还在和他拼斗,下一秒就跑到了另外一边都会无比憋闷。
而赵怀安却在此时醒了过来,望向战斗得正激烈的四人,用尽力气大喊了一声:“他是卜仓舟!!!”
尼玛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景渊的脸突然沉了下来,看了看面前因为赵怀安的话而呆立的三人,一言不。
“是你么……”顾少棠的面色惨白,她看着景渊那张带有熟悉表情的脸庞,声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常小文也沉默了。
她不能相信自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会帮雨化田助纣为虐。
唯有凌雁秋,警惕地将目光转向门口,却看到站在素慧容身边的人手指牢牢地卡住素慧容的脖颈,神色狠戾:“我是雨化田,你们又能如何?”
“我是卜仓舟。”景渊将落在肩上的碎拢了拢,声音颇为闲适:“怪只怪我不能杀了赵怀安,让他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你为何要助纣为虐??”
听到质问声,景渊只是抬眸看了看:“什么叫助纣为虐?”
他望向一脸绝望之色的顾少棠,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少棠,你是懂我的,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是只做我想做的事情。”
“包括帮助他做尽伤天害理的事?”顾少棠激动地指向雨化田。
“什么叫做伤天害理?”景渊轻轻擦拭着匕的表面:“他是朝廷的人,追捕你们天经地义。难不成,只要和你们作对的便是伤天害理了?”
一句话,让几人均哑口无言。
景渊说得对,他们不是朝廷钦犯就是沙漠悍匪,哪个都是和朝廷势不两立的人物。
“东西厂残害忠良,将大明弄得乌烟瘴气!”赵怀安的声音很坚定。
“大明早就千疮百孔了。”景渊轻嗤:“皇帝昏庸,下面的人就算再清廉,又能如何?”
“你们只是想找个理由来展现你们的侠义而已,自认为自己是大侠,却做着杀人越货的勾当。你看————”
景渊指了指身边的财宝:“你们不就是为了这些,才来到这里的么?”
“哥你废话这么多干什么?”雨化田在那边不耐烦地开口。
“哥————?”爆炸性的消息让几人都有些接受无能。
“是的,我和他是同胞兄弟。”景渊只是漠然地盯着赵怀安几人,却让他们一动也不敢动:“全村的人都因为武林人士所谓的火拼而被屠戮殆尽,而我把他藏了起来,自己被砍了一刀,躺在地上装死,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都是所谓的正派人士。”景渊用一种回忆的语气说起多年前的那场惨案:“可是,他们连幼小的孩子也不放过。”
“沐雨恨那些人,我不恨,但我却在武艺大成后灭了他们满门。”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多年前的一次不经意的举动,让他们在此时尝到了恶果。你看,这不是所谓的因果循环么?”
“哥……”雨化田蓦地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痛苦地蹲下身子:“你……”
“督主!”素慧容看着脸色突然变得煞白的雨化田,忙扶起他:“您没事吧?!”
对于素慧容的背叛,几人已经无力再说些什么了,毕竟这一天的事情太过于出人意料。
“哦,双胞胎之间的感应罢了,没事。”景渊漠然地抬起手,静静地望着那吸着他鲜血的匕:“看来,还是逃不过。”
“逃不过什么?!”雨化田的声音有些颤抖。
“总的来说,我又要死了?”景渊的声音有些疑惑:“我本来想过,事情结束后,我就带沐雨你离开。什么西厂什么朝廷都与我们无关。没想到啊……”
“我们的家,你还记得么?”他将目光转向雨化田,声音柔和:“那里我都收拾好了,回去住,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好。”雨化田忍住胸口的疼痛,一步一步走向景渊,而赵怀安几人仿佛看出了什么端倪,整个场上居然没有一个人动手。
“恩。”景渊点头,手上的匕开始泛起柔和的白色光芒:“一会儿就带我回家,行么?”
“好。”
“你们。”景渊看了看面色苍白的顾少棠和常小文,又看了看神色复杂的赵怀安和凌雁秋:“事情到此为止,你们喜欢宝藏也好,想要银子也罢。雨化田从现在开始便不是西厂的督主,我们会回到当初的家,再也不会出现,也不会碍着你们什么。”
“而素慧容。”他的目光望向凌雁秋,眸子蕴含的东西有些复杂:“她是和沐雨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只是听命于他而已,希望你们不要怪她。”
凌雁秋松开了握紧的拳头,低低应道:“不会。”
“哥,别说了,咱们回家。”雨化田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他想伸手摸向景渊手中的光团,却被景渊躲了过去。
这是景渊第一次直面的感受到生命的缓缓流逝,许是因为担心雨化田的原因,他总想将所有的事情吩咐下去,不留一点遗憾。
身体里藏着的玉坠再次出现,那光团也覆在玉坠上,玉坠的形状再次改变。
“我喜欢你啊……”
景渊的身体霎时化为飞灰,而雨化田只能怔怔地望着地上躺着的一根金色的丝线和一条黑色的带,强忍着即将流出眼眶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