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凝视着他如墨玉般的眼,缓缓跪到地上:“忘川知错。”
裴照耐心地抚平着被他卷皱了的书页,轻声道:“知错便要改,一而再再而三可不行。”
“忘川定不再犯。”
裴照也不说让他起来,执书步至架前,道:“好好自己的身份,在百草阁,我们虽以父子相称,可说到底,我是主,你是仆。”
忘川愣愣抬头望向裴照的背影,竟有些微微颤抖:“义父于我无半点情义吗?”
裴照终于把书放回原来位置,走回他身前,慢慢蹲下来,挑起他的下巴,与他四目相对,轻轻笑了一声,道:“我的好儿子,你觉得呢?”
裴照向来虚与委蛇,想要了,对干儿子们怎样的甜言蜜语都说得出口,哄得他们一个个充满干劲。儿子们干活有劲,他才爽得起来。得偿所愿了便再无多余情思,干儿子这么多,都谈真心,他早就累死了。相比死在情这种虚无飘渺的事情上,裴照宁愿死在床上。
忘川凝视他片刻,妄图在他眼里找到些什么,半晌却连肩膀都抖了起来。
裴照双眉微挑,重新坐到椅子上,终于道:“起来吧,跪着怪累的。”
忘川无比虚弱地起身,趔趄几步才将将站稳。
裴照道:“回去歇息会,晚上还要伺候人。”
忘川行礼告退,裴照在他迈出门的那一刻,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今晚的是你作为百草阁公子的最后一单了,好好干。”
他不理忘川目瞪口呆的样子,踱步回床上,喊了阿紫,让她把忘川送回房,伺候他洗漱更衣。交代完打了个哈欠便睡了。
第3章 3
裴照闭目养神,并未睡着,他思索着秋水之事,不知是否能有转机。皇帝给他三日,明天便是第二天了。
他偏爱秋水,就像裴世芳偏爱他一样。只是他们爱的法子不同。那时裴世芳夜夜要他,而他却是哪个年满十六的干儿子都试过了,唯独没用过秋水。
秋水是三个月前自己找上门来的。瞪着双怯生生的眼睛立在门边,问可否收留他。秋水年满十七,按理说是不合规矩的。
百草阁向来只收垂髫稚子,入阁后便是百草童,请师傅教他们琴棋书画,这样在院中养至十六岁,方才挂牌改称公子。也正因如此,百草公子才与外面那些粗鄙男妓有着云泥之别。
然还是那句话,规矩是人定的,而现在裴照是那管事之人,让他喜欢才是唯一的规矩。
秋水模样干干净净,身形瘦弱之极,仿佛一阵风来都能将他吹跑一般。
他一直垂着头,慌张到止不住颤抖,战战兢兢的小模样很合裴照心意。扔到床上,看他伈伈睍睍地用那一捏就碎的小身板压住自己,搞不好还能一边律动一边掉泪,相比那些身形健硕的,定然别有一番味道。
“抬起头来。”裴照道。
秋水闻言只仰头看了他一眼就又迅速低了回去。
裴照捏起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满意。
恰逢那日牡丹花香分外浓郁,推着秋水就入了百草阁的院子。
秋水挂牌,首位客人就是让他做上面的,折腾半宿却是连城门都没能没撬开,客人愤然离去,只留秋水独坐,失魂落魄地流泪。
裴照差人安抚客人,自己撩袍跨入房内。
秋水见他,慌忙扯过被子盖于自己小腹之上,羞得面红耳赤,低声道:“义父,我......”
裴照非但不恼,反而更喜欢他一分,坐到他身边,用手指给他抹眼泪,道:“不碍事,改日义父亲自教你。”
秋水泪眼朦胧地扭头望向他,没言语声。
裴照笑道,唇凑到他耳边:“怎么,不相信义父的本事?”
秋水慌忙摇头,道了不知多少遍“不是”。
裴照爱死他这模样。
他单手将秋水搂入怀中,另一只手探入被中。
秋水大惊,慌张之下却更加捂紧了被子,这下倒是将裴照那只巧手牢牢困在里面了。
“义父......”像只受了伤的猫儿在叫。
裴照满面春风,道:“今日为父先帮你把火泄了。”
秋水大赧,道:“不,不劳义父动手......秋水自己来......”
裴照道:“秋水这是怕为父累着?那便不用手。”说着便钻入那棉被内。
他为了这个干儿子几乎把毕生绝学施展了一番。
坐着的那人自是受不住的,结束之时只觉头晕目眩,竟是快要晕过去。
只是裴照那日说的改日亲自教他,竟是拖到了现在。
宝贝啊,他舍不得玩,玩过一次新鲜感便没了,他想先留着,也把自己的胃口拖大,把自己弄得心痒痒,这样真到行事那天,必然极尽舒爽,直上云天,世上怕是再没能于此相比的感觉。
可那□□竟迫不及待要吃了他的宝贝疙瘩,他还也无能为力。既然无挽救之法,也只能先爽了再说了。
裴照睁眼起身,唤来阿紫:“去把秋水带来。”
阿紫刚领命就又听他道:“罢了,你下去吧。”说着披上件外袍,直往秋水的卧房走去。
秋水还未睡下,正坐在小桌前吃玫瑰冰粥,见来人是裴照便慌忙放下勺子,刚要站起来却被他按住了肩膀:“不必,你接着吃。”
语毕裴照便坐到他身边,撑着下巴望着他,当真是要看他接着吃的意思。
秋水不敢一人吃独食,问道:“义父可要尝尝?这冰粥味道很是不错。”
裴照摇头笑道:“无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