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依赖他的时候,他一次又一次踢开了我。
而我连原因都不明白。
刚活过来,在阅微大厦的时候这样,这一次,又是这样。
“他老是祝我幸福。”徐砾阳闭上眼睛:“他怎么——就这么会放手呢?”
张映昔搂住他的肩膀,最后将他抱进怀中,拍拍他的后背,叹息着说:“岳维一定喜欢你,相信我。”
开会结束后,徐砾阳和张映昔住进酒店双人间,楚泽言打电话来说有白雪的消息了。徐砾阳默默看一眼呼呼大睡的张映昔,躲到露天阳台上。
楚泽言:“你到天涯搜白雪赵蓉,到现在还有帖子,应该是两年前的事。我想起来两年前,赵蓉到过我们家,要求我们帮她一个忙,除掉那对夫妻。”
“那会儿楚家在香港和洪帮争得不可开交,没有安排人,赵蓉就自己找了人去做。”楚泽言顿了顿,说:“只是安排几个杀手而已,其实是老爷子不乐意帮她,赵蓉也就放弃了。”
“赵蓉为什么想除掉他们?”
“因为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
“什么意思?”
“那对夫妻本来创办网站,大概是讲真话之类的主题,不知何故爆出了赵蓉的旧事。到现在,那些事,知晓的人少之又少,赵蓉姐弟吸过毒,向国外提供政治献金,以及——他们资助过国际恐怖组织。”
“具体情况恐怕不止这些,每一条爆出来都足以引起轩然大波,”楚泽言咋舌,“也许还向外国政府提供本国情报,这特么条条加起来,叛国。”
“难怪岳维那么说……”徐砾阳喃喃。楚泽言问:“他说什么?”
“他说运星走得太远。”
楚泽言微怔,片刻后沉重地点头:“道上都知道,不能惹岳家,他们背后是权力。岳家,是一道屏障。”
“你还记得赵蓉怎么发家的吗?”楚泽言低声问,徐砾阳道:“她老公是加拿大富商。”楚泽言说:“很神秘,我们这边没人见过他。”
“运星在圈里一直不温不火,五年前,赵氏姐弟收购运星,此后运星蒸蒸日上。”楚泽言道:“根据白雪夫妇爆出来的情况看,他们对境外的秘密交易,从三年前开始。”
“这对夫妇所说的可信吗?”徐砾阳反问,语言是会骗人的,或许他们只是胡诌。
楚泽言低声说:“这恐怕要见到她才能确定,赵蓉一直在追杀他们。这个女人的丈夫在逃亡途中得病去世,她怀的孩子也流掉了。”
“她现在何处?”
张映昔迷迷糊糊醒过来,喊了一声加西亚,大约意识到这会儿不在美国,又嘟囔着说:“徐砾阳——”
“明天你就知道了,实际上,这几天出了件有趣的事,看微博热搜。”
徐砾阳颓了许多天,很久没登微博。
两边同时收线,张映昔光着脚丫子揉巴眼睛,站起身看他:“这么晚了还不睡?”徐砾阳笑了笑:“现在就睡,怎么醒了?”
“做了个梦,吓醒了。”张映昔赧道,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几口咽进肚子,翻身滚进被窝。
徐砾阳躺进被窝,熄掉床头灯,黑夜里,只听闻一声悠长的叹息。
“我梦见加西亚不要我了。”徐砾阳听见那头的人说,他愣住,心想加西亚是谁。“我的爱人。”张映昔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低声说。
“我生命的前二十年,是一场大冒险,”张映昔想起什么似的,低低的笑起来,“哦,你一定不能想象,以前我有一个绰号,他们叫我恶魔。他们惧怕我,对我避之唯恐不及。”
“只有加西亚,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在我失去一切后,他还在。”张映昔长叹一声:“所有我爱过的人都仓皇离去,然后他来了。”
徐砾阳紧闭双眼,语带颤抖:“那么,你很幸福。”
张映昔微微一笑:“希望你也幸福。”
第二天导演发了行程表,半个月后到日本进行为期一周的拍摄。前期拍摄在国内。
徐砾阳空闲时分就刷微博,最近的热搜简直又红又专,反□□导演到大陆圈钱。那导演叫戴荆,曾支持太阳花□□和反服贸。
徐砾阳不明所以,直到看见圈子里不少大腕发微博支持戴荆,说艺术不应掺杂太多别的因素。尽管很快那些微博又在网友群起而攻之下删掉了。
一时间水军网友混乱一团。
待看到网民的力量后,提倡艺术至上的微博渐渐少下来,徐砾阳竟有一种他们噤若寒蝉之感。
没过多久,这些微博又渐渐浮出水面,连带指责网友是暴民。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徐砾阳啧啧叹个不停,这背后要是没推手,打死他也不信。
但谁这么猖狂,公然和支持网民的红色官博唱反调。
楚泽言正好打来电话:“看微博了?”
徐砾阳说:“和白雪有什么关系?”
楚泽言神秘兮兮地说:“你猜。”
“不猜。”
“好吧,我的大爷,”楚泽言说,“戴荆的情妇,是白雪。当年白雪走投无路,戴荆正好看上了,就把她带在身边。”
“据说赵蓉一直在拉拢戴荆,想找机会弄掉白雪。不过白雪也精明,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赵蓉一直没找着机会下手,她也不能明里和戴荆撕破脸。”
“想办法见她一面。”
“这女人不常出门。”楚泽言思忖片刻说:“下周,下周在海南有一场邮轮晚会,戴荆喜欢炫耀,白雪长得很漂亮,他应该会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