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吴邪忍着剧痛奔出了几十米之后回头看的时候,才觉得万分后怕。鬼车就在他刚才昏迷的地方不到十米,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上来,正挥舞着触手向人类和狗发起最后的攻击。吴邪显然没意识到他因为疼痛和镇定针剂昏过去的这半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但是作为一只导盲犬,他马上察觉到了一丝丝异常:人都去哪儿了?
吴三省和潘子挖好了一个雪洞,把吴邪团成一个球塞了进去,并且告诉他不要出声不要走动不要逞能最好屏住呼吸——“就是装死呗,”吴邪说着,两眼一翻白,有节奏有层次地抽搐着倒下去,最后死透了。吴三省刚好有机会用冰雪块把他堵在里面:“你口袋里那点儿本事总算掏出来了一个能用的!”
吴邪愤愤地还嘴,刚站起来就觉得后腿一阵疼痛,他只好侧卧下去,用嘴巴调整绷带的位置,让自己舒服一点。透过冰雪的缝隙,他看着那辆鬼车浑身沾着血,正在横冲直闯,不知道躲去了哪里的人类忽然集体出现在雪丘侧面,他们拿来了所有的也是最后的武器,开始射击鬼车。只是雪蛊已经在这辆雪地摩托的身体里蛰伏太久,之前的鲜血让它几乎癫狂,普通的子弹不但不能造成任何伤害,还波及了无辜的狗和其他队友,吴邪眼睁睁地看着陈皮阿四的一条腿被打中,而那枚子弹分明瞄准了鬼车!
一向镇定又很少动作的张大佛爷走向鬼车,两手抄在袖笼里,就仿佛是在暖春的杭州街道上见几个好哥们儿一样自然,陈皮阿四大吼一声:“你他妈找绝路别带着大家!”
张大佛爷却没听见一样,逐渐缩短了自己和鬼车的距离。鬼车伸出一根长刺,远远近近地试探着,似乎也是忌惮对方罕见的强大气场,居然停了片刻。就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张大佛爷停下脚步,表情依旧平静,身体也毫不紧张,他忽然抽手,两枚小球就这样自然地飞了出去。
有那么一个瞬间,吴邪发誓,如果现在脚下不是冰原是大草坪的话,他的四个爪子就会立刻控制不住地带着身体自动冲出去追小球!但是理智战胜了本能,吴邪定睛一看,那不是什么玩具,而是两枚高能手雷,现在正准准地停在车身下面,没远半尺,没偏半寸,像是练了很久一般。吴邪之前听三叔说过,这一下虽然看着简单如人类扔小球逗金毛一样,但竟是祖上秘传的绝活,指哪儿打哪儿,不偏不倚,那一抬手一投掷的动作极其闲散,具有很强的迷惑性,往往等对手发现有诈,却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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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小吴,被鬼车吓唬还受伤神马的已经够可怜啦,看到小球都不能追什么的才是真正的折磨有木有!
鬼车自然是没有料到的,张大佛爷出手以后,整个人长身而起已经越到了吴邪所在雪丘之上,陈皮阿四和阿宁大喊着让自己为数不多的手下卧倒。鬼车的一个触手好奇地摸了摸那枚手雷——
强烈的爆炸声在吴邪这种格外敏锐的耳朵听来,实在是难以忍受,爆点离他不远,因此整个雪丘都发生了剧烈的摇晃,堵住洞口的雪块已经震碎,吴邪眼看着鬼车冒着烟缓缓沉了下去。
这下完事儿了吧,吴邪想,这东西就算是航母材料做的,先爆炸再泡水,怎么也不能杀人杀狗了。他试探性地探出头去,看见陈皮阿四他们也凑近那个大冰洞看结果,张大佛爷从吴邪身后站起来,一拍吴邪脑袋:“跳!”
吴邪本能地抗拒了一下,心里很忿忿:你让谁跳啊?你怎么不跳呢?
还没等念头滑出脑袋,张大佛爷人已经在一米外,低着头几步小跑。吴邪顺着他的背影向远处张望,看见三叔他们都站在不远处,身边的是……哦!吴邪这才反应过来,头顶有棵树的是驯鹿王小花,此刻他那枚粉色的鼻子正皱着,一下一下耸动,乌黑的眼睛充满警惕。
吴邪考虑跟随张大佛爷的脚步跳过去,毕竟这个奇怪的人一到了极地深处之后就浑身散发着奇怪的力量,不但所有被卸掉的关节都长好了,而且总能预知危险,保护好自己,真是人如其名,活得像个无忧无虑的佛爷。吴邪刚刚经历了脱臼的痛苦,也算是终于理解了张大佛爷的可怜之处,想到当时在帐篷外面偷窥的事情,居然还有那么一丁点儿轻飘如狗毛的不好意思。就在这个时候,吴邪忽然觉得脚下的雪丘往下顿了顿,接着,一阵摇晃把他从洞里甩了出来,无形的力量像之前叶成死前的手臂,拽着吴邪往下走。
一只触手倏地从雪丘里插出来——鬼车还没完蛋!
吴邪后背上的毛都立起来了,下意识站起来,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引发了冰面的碎裂,他踩着的一块迅速和主体划清了界限,鬼车的触手拔出去的时候带动浮冰摇晃,吴邪不得已趴成一张皮状才能保持平衡。他本想等到晃动结束之后再跳到安全的地方去,没想到眨眼瞬间,那只带着倒刺的触手从他的脖子下面捅了出来。吴邪急速仰头,触手擦着他的鼻子从浮冰底部串出来,然后缓缓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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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要,大佛爷跟你家最聪明最英俊代表世界上唯一的真理的小哥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