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看着三叔。
潘子着急大吼:“小三爷听话!把他踹下去!”
吴邪能感到后颈皮上的那只手抓得越来越松。不管张大佛爷是何方神圣、臂力多凶猛,要保持抓住一个人一条狗的姿势,都不会超过一分钟,吴邪需要火速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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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黄表示,除了卖萌以外的技能也是有的呢!
但是……小三爷需要做一个不那么天真无邪的决定后腿快要从身体上被撕下去了,吴邪知道,就算他不把剩下的人踹下去,也会被两端的力量撕碎,但是……吴邪抬起头,闷油瓶站在张大佛爷身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为了顺子。还有皮包。
吴邪弯起另一条后腿猛烈蹬叶成的脸,伸出指甲狠狠划着对方的手腕,可惜叶成抓得太紧,几乎没有什么效果,张大佛爷脸色没变,却也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随时准备放手。就在这时,吴邪只觉得雪沫忽然被风扬起,一下迷乱了眼睛,只听到叶成一声凄厉的叫声之后,机器发动机的声音也越来越近。吴邪低头看,鬼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雪坑里顺着坍塌的雪块往上爬,那条带刺的触手此时正插在叶成的身体里,暗红色的血顺着触手流进鬼车的储油箱里,整个车体都发出了类似暴风雪的轰鸣。
另外两条触手缠住了叶成,末端伸出尖刃不断地捅着他的身体,叶成没有死,却得到了比死还痛苦的报应,他不断惨叫、扭动却丝毫不能让鬼车放过他,倒是抓着吴邪的腿的手越来越松。
吴邪侧头看着他。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狗……**你……狗……”
顺子,还有皮包。
吴邪用另一条腿踹烂了他的手腕,鲜血喷出,鬼车被刺激得忽然发狂,两只抱住叶成身体的触手越收越紧,尖刺在他身体里360度转着圈,终于,叶成的手指一个一个绝望地松开了。
张大佛爷把吴邪揪了上来,扔在雪里。吴邪听见叶成在雪坑下面大哭大叫,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潘子和闷油瓶搀着他到空旷的地方去,吴邪的后腿一直拖着,几乎走不了,吴三省用一大块冰垫在他的身体下面,凶恶地吩咐大奎:“你给我往死里摁住了。”
吴邪还没反应过来,闷油瓶已经俯卧在他面前:“吴邪,我在。”
吴邪感到他脱臼的腿被抬起来了,血液一旦开始循环,疼痛就像蛇一样缠住了他。闷油瓶伸出前爪摁紧吴邪的耳朵,把他的头放在冰面上。吴邪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像敲鼓,他说:“小哥,我冷。”
闷油瓶也躺了下来,轻轻舔吴邪的鼻尖,吴邪感觉到后腿的疼痛,下意识地想要躲开,没想到被潘子和大奎摁得紧紧的,只能拼命甩头。闷油瓶死死摁着他的耳朵,吴邪什么也听不见了,心跳吵得他想要跑开,尸体从冰下飘过发出来嗒嗒嗒的奇怪声音,闷油瓶的眼睛凑过来,死死盯着吴邪,把他冰凉的另一只前爪塞进了吴邪嘴里。
吴邪疼得一抽一抽,好几次咬到了闷油瓶的爪子,最后,在吴三省检查完关节和骨骼、找准方向给吴邪把腿接回去的瞬间,吴邪被这种甚至让人产生了一定程度快感的剧烈疼痛折磨得无法忍耐一秒, 大声叫了起来。闷油瓶依旧死死摁着他的耳朵,吴邪听不见自叫了多大声,只知道他最爱的小哥把嘴放在他的耳朵边,发出了好听的、温柔的狼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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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首让狗想要摇尾巴的歌曲一样,吴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或者是不是停止了嚎叫,只是怔怔地看着闷油瓶,听到那狼一样的声音和冷风一起灌进了耳朵,穿过大脑,途径口腔,直达心房。他甚至听到奇怪的嗒嗒嗒的声音像是人类架子鼓的节奏一样,好有趣,这只哈士奇是在歌唱。吴邪放弃挣扎,替闷油瓶数着充满爱意的节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嗒嗒、哒哒。
吴邪看到阿宁拿着绷带跑过来,哑姐把一盏人类抛弃的灯踢到吴邪身边,闷油瓶松开了爪子,叶成的惨叫仍然没有停歇,陈皮阿四、华和尚和其他伙计在向雪坑下面的鬼车开枪,阿宁还扔了一枚燃烧弹。闷油瓶的嘴巴凑在吴邪的耳朵上,歌曲结束,他说:“吴邪,我在。一直在。”
嗒嗒、嗒嗒,嗒嗒。
疼痛太剧烈,他几乎感受不到疼痛了,吴邪伸长了脖子看着远处,有一个奇怪的影子正向他们跑来。
吴邪想起叶成最后那句话,他嫌弃他是一只狗。
但他是吴邪。吴邪想,他很高兴他是一只让自己像阳光一样好的狗,也许强过了那些愚蠢的人类。
奇怪的影子嗒嗒嗒嗒地越来越近了,吴邪伸出爪子指引闷油瓶看过去:小哥你看……那个影子头上……有棵树……
闷油瓶忽然站起来。阿宁走过来,摸着吴邪的头让他别动,吴邪只觉得屁股上被什么扎了一下,很快就因为这一点点尖锐的痛,忽然失去了意识。
第43章
吴邪只昏迷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被弄醒了。
起初他是感觉到无法呼吸,随后浑身发冷,潜意识里在判断自己是否已经死掉的时候,只听见闷油瓶叫他名字,一声叠一声,混杂了刨雪的声音。吴邪睁开眼睛,果然是白茫茫一片,闷油瓶的声音从上面下来,很快就到达眼前。
“快起来!”闷油瓶不由分说地把吴邪从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