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我懂了,”藤真笑得轻慢,“你就是没单独先和你言语一声么!瞧你那小气样儿,将来要当官僚的人连这点气量都没有还了得?ok,我先走了啊,你别忘了锁门。”
“你已经不把我当朋友了吧。”
怎么搞的啊,生理期来了不成,没完没了的!
“你脑壳儿念书念坏了,啊?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不就是忘了跟你提一句……你说你至于么!你说我们是朋友吧,朋友间这么计较的,嗯?”
“你心里,根本不信任大家。”花形坚定的目光透过镜片直直落到他脸上,“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所有人包括我在你眼里都是傻瓜吧。”
藤真深吸了口气,走回他身边,亲切地拍着他的肩膀。
“我和你道歉,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呢,了解我,我也清楚你的为人,所以你那句话我就当没听过,咱们别吵架。下个月就是预赛了,这么关键的时候,别搞事情啊。”
花形也舒了口气。“大家,全队上下都很尊敬你,你除了有时乱发发脾气对大家也很好,可我觉得……你从不和我们交心,总是选择独自承担,虽说很多时候是为大家着想,可——我不太会说,就是觉得挺不够意思吧,朋友间难道就只限于聊聊天,玩玩闹闹?”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那一开始直说不就好了,藤真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快三年了还没习惯他这种迂回的表达方式,委实急人,嗯,看来自己是当不了官僚了。
“朋友也有不同啊,就算是知心朋友,也会有所区分的,谁不都是这样——这道理你不至于不懂吧,要说因着点差别就说什么‘不够朋友’‘当不了朋友’那还真就没有朋友了。在场上,我们是不是全队一心?啊,那不就得了!哎还是那句话,这不是闹别扭的时候,花形大人可不是怎么不懂事的人啊!”
“你在恋爱吧?好事也好,坏事也罢,就该多拿出来分享一下,你看我对你很少隐瞒吧。”
天哪!藤真简直哭笑不得,看看手表,唔,二十多分钟过去了。蛮佩服他的女朋友啊,居然能忍受那么多年,换成自己一天就是极限了,明明一分钟能搞定的话他偏偏能迂回曲折地讲上一小时。
这才是关键吧,重点就是想说这句话吧。他的秘密都透露给自己了,而自己反而有所隐瞒,于是心理不平衡了,继而胡乱推论,问之前吧,还得先铺垫那么一大番废话。
“得啦,我怕了你了。就是那么回事啊,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就承认了,拜托你不要说出去啊。”
“那,对方是谁啊?”花形凑近了点。他那刻板的面孔,拼命忍着八卦的好奇心,这副神态还真滑稽。
“啧,我不想说,我就隐瞒了,你自己慢慢猜吧!”
“记得锁门啊,小透透桑”藤真眉毛一扬,离开更衣室扬长而去。
说真的,这个男生嘛,也很爱管闲事吧?就算跟自己半点关系没有的无聊事也满心好奇,唯一的区别就是不像女生们那么爱到处说、到处打听。花形的嘴巴挺严禁,告诉他也无妨,况且自己并不介意别人说闲话,就是啊,瞧他那八卦欲求不满的样子实在好笑,那就让他多别扭别扭吧,哈!
好心情往往预示着接下来会有好事发生。
当藤真看到站在通往翔阳校门的马路左侧尽头的人,呵,看来自己的预感蛮准的。
“国王陛下莅临,有何吩咐?”
快打住吧,在你面前哪有什么国王!
“我有个问题想不通。”牧老老实实说道,“实在想不通。”
“那就快说来听听吧。”藤真笑着说。“诶,先等一下。你等多久了,训练……这么闲?”
“这不是教练还没回来。再说琢磨着你职务多嘛,肯定比我们晚,训练完了赶过来应该刚刚好。”
藤真听了笑得更厉害了,“看你这老实劲儿,干吗突然拘束起来了,又不是给教官回话!”
你可比教官难对付多了!
藤真回头望望校门那边,估摸着花形该出来了。“走,边走边说。”
“你这不也挺担心给认识的人看到么。”
藤真顿时站定。“那行,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刚好队里有个家伙看出来了,临走前还揪着我问呢,眼下正好,一会儿当着他面介绍一番啊。”
这下子牧的脸色可就有点不好看了。“算、算了,下次吧!”
“下次?什么时候?”藤真并不想较真,这家伙会介意别人的看法也是情理之中,遂跟着他快步离开。
“那个,是真的啊,队友都发现了——”“只是看出我不对劲啦,具体的还不知道。放心吧,我没多嘴,你就别瞎操心了。”
“你还真是心宽。”
“忘了我们可是男校啊男校,这种事算不得怪异。别说这个了,没啥意思。你想问我什么来着?”
“就是,那个……”牧搔着头发,似乎很难以启齿。
片刻后他下定决心,“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好感的,高中入学刚认识那会儿还是正式比赛以后?虽说初中县大赛的时候——”当时并没有交手,只是听说过他,留有一抹印象,“不可能在没接触之前吧。”
他本以为对方会不以为然地笑话他,却不想藤真认真沉吟起来。
“我……我也不清楚啊。”
“这种事不需要搞得那么清楚吧?要说一见钟情什么的……应该不是,嗯?”像是为了确认自己的话,他稍稍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