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大灾时筹款救济无数灾民,如此事情,数一天一夜也数不完,自然是大大的好人了。”
姬任好颔首,若颦又道:“坏嘛……瑄隐者最可恶,他对外人都是极好的,偏偏待亲近的人一个比一个坏,最亲的人,就最坏。”
姬任好听最后那句话,如一锤击在心上,千百万种情思翻滚,不由得怔怔痴了。
那人的温柔绵密,迟钝可恶都翻上心头,呆想了许久,才回过神,道:“然后呢?”
若颦见他问了,便道:“然后,他永远待自己最坏的,一个人待自己最坏,怎么不是个坏人呢?”
姬任好静了很久,忽然笑了,沙哑的笑起来,道:“很对,很对,他果然是个最好的坏人,天下无双的坏心胚子!”
他轻叹着气,拨着琴弦,道:“如此坏的人,现在还活的好好的,真是个奇迹。”
若颦摇头道:“哪有,现在就是他的报应啦。”
姬任好漫向远方,冷冷道:“那就让他去死吧。”
用了茶点,外面又传进了消息。
五张密笺摊开来,一张比一张灰暗。
青竹步步蚕食武林势力,已经渐趋功成,虽然没有正式搜罗做麾下,但基本无人有抵抗之意了。就在前日,唯一敌对之雪涛派被灭门,一百余人无人逃过毒手,天风长袖九人被拘禁,押在水牢。
只待伏青主再加整顿,便可围剿怀天阁……还不知他会送来怎样的解药。
姬任好身中剧毒,瑄分尘身在敌营,状况实在堪忧。
“阁主,还有这个。”
若颦蹙着眉头,呈了张帖子。
大红纸烫金的字,跋扈飞扬的字迹,伏青主亲笔邀他参加瑄分尘之婚礼,至于是好意是坏意,只看能把人逼到吐血的语气就知道了。
雨声淅沥沥的下,灰暗的天色下杀气弥漫。华丽男子啪的一甩,大红婚柬砸成了一地灰粉。
“颦儿……集六部,开鬼门。”
若颦一惊。
随即道:“是。”
临天下
窗外下着细雨,窗内却热闹非凡。拇指大的珍珠,金线绣的龙凤呈祥,大红的喜服垂下来,无限喜气洋洋。
身边丫鬟和喜娘忙忙乱乱,喧闹成一片,一会丢了如意锁,一会找不到碧玉环,你踩了我的脚,我撞了你的手,莺声笑语一片。
一人笑道:“哎呀,小姐可是今日最漂亮的人,把昨天那武林第一美人也比下去了。”
另一人接口道:“可不是,真不知那女人傲什么,竟敢冲撞小姐,咱们对掌门说说,去抽她两巴掌。”
“说也不用说——噗嗤……”
韶破雪难得安静坐在床上,神色却掩不了喜悦,难得有两分羞色,漾在颊上,更是娇美如花了。她故作平淡开口,道:“那有何难,今儿大喜不宜,改天罢。横竖人已经落入师兄手中,想怎么搓她都行。”
几位少女互看一眼,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又忙碌着给她上妆,梳发,盘的极漂亮,再戴上凤冠,珍珠轻敲清脆无比。
最后盖上的,是喜帕,丝绸柔滑的触感落下来,触到颊上。
她只看到一片红色,心中却幸福的像一团小鸟在扑腾,满满的要溢出来。坐了一天,却完全不觉得饿,想瑄分尘想的甜蜜万端,又想到了伏青主。
她想起两人小时候悲苦凄冷,相依为命,也知道师兄是个冷情的人,但的确待她最好。若没有见到瑄分尘,她定愿意嫁给伏青主的,伏青主有过很多女人,但绝没想过娶别人,因为他不相信别人。
她非瑄分尘不嫁,到最后以死相逼,伏青主开始大怒,终于拗不过,把势力调过来威胁瑄分尘,终成好事。虽然他很讨厌瑄分尘,可谓最讨厌之人,但他知道的很清楚,瑄分尘这种人,对女人来说,就是千里挑一打着一百万倍鹰眼才能发现的好男人,韶破雪嫁了他,不说幸福,绝不会吃亏就是了。
不论她怎么胡闹,伏青主总是对她好。
现在这两个天下最好的男人,都是她的了。
韶破雪面上泛起了红霞,这时外面传来呼声,道:“时辰到了,快些儿,带新娘子出来罢!”
身边围上了几人,搀着她的手,缓缓向外走去。韶破雪也看不见,随着喜娘跨了几道门槛,感觉到亮光透进来,喧闹的人声也透入耳中。有人大声道:“恭喜恭喜啊!这当真是……”又有人说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说送了什么礼。青竹新掌武林大权,小姐的婚事自然无比隆重,加上对象是雪山隐者这般名宿,虽然不免讥笑,但上门道贺的人走一天也走不完罢。
周围十分热闹,混在一团听不清楚,她也不想听清楚,只惦记着瑄分尘,悄悄的想,他是不是已经在对面了?
忽然喜娘递了道大红的绸带,塞在她手里。
韶破雪紧紧握着它,心跳的几乎要晕眩了,她知道另一头握的是谁。
堂上渐渐安静,喜娘扶着她转了个身,在耳边叮嘱着。
“一拜天地——”
她缓缓拜了。
“二拜高堂——”
她紧紧捏着那道红绸,转身拜下,红绸那边也微微一动。
“夫妻交拜——!”
只要再一拜,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了,永远都是她的。
她微一敛身,就要拜下,忽然有人喊道:“慢着!”
风声响动,一大汉大步走进院来,身上血迹斑斑,面上更是一道长长伤口,从左到右划成两半。他全身淋湿了,血水从脚下一路流开,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