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而已。
「怎麽了?」
这会儿察觉到目光,苏明脱口问。
「没事。」柯商春笑了一下,摇摇头又问:「刚才…那样的回答不对吗?」
苏明怔了一怔,微低了目光,才说:「没什麽不对,就是没想到你那麽直接。」
柯商春便笑了起来。
刚才,他只是很真诚的说,他们两人在一起。
诚实一点也没不好,在那之後才是开始——他问了,求取了,发现等待在後面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关系,只是在这之中多了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没什麽不好。没有什麽不能承认。
而当那两个女孩子听得这事实,脸上先有讶异,然後是会意的友善的一笑,更小声的对他说了句加油。
柯商春想起来心里又一笑,同对方说起话。
「明天先不去他们说得那地方?」
「都行,不过我们本来要去哪儿?」
「没冲突,就是往後延…」柯商春说,心里盘算起路线。
反正,这会儿都排了四、五天的假,临时更动也不怎麽样,这点变化也无法更动在彼此之间流动的恋爱的事实。
完
☆、秘密1
1.
每个人的心底深处,多少存有一些秘密。
只不过这一些秘密,在开始的时候,其实一点都不必保密,充其量来说,那时候不过是一种烦恼。
可烦恼没有解决,结果日积月累,便越来越说不出口,因而成了所谓的秘密。
柯商春始终觉得自己没有刻意——基本上,在开始的时候,他便没有机会,才导致如今这样使人困窘的局面。
这种局面,他无从去收拾,私心也觉著不必要去收拾。他同苏明在不在一起,一直只是两人的事。可最近开始,他为此深深苦恼,自己并没有刻意隐瞒,可若要广招公告,又实在是做不出来。
——感情难道不能只是两个人之间明白就好的?
放在一般人的标准里,自然是可以的,可恰好他们的情况不太一样。他与苏明,曾经是大学同学,可四年来从未熟稔过,而後偶然遇上,却进展成了过去想也想不到的关系。
他们是男人,而且还是交往了一年多的恋人。
某种程度上,这并非不可明说,只是在於彼此所处立场略微有些不同。
柯商春不曾与苏明谈论过这种问题。苏明比起他,更不会去在意过去那些人是如何的想法。
所以後来,他才乾脆的放任这个烦恼不管不顾;何况於他自己来说,一直也认为感情的事不必旁人置喙。
可现在,他有点发觉,这点不足为道的苦恼,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种不得不掩饰的秘密了。
陈聪文要结婚了,婚期订在一个月後,宴会场地就在t市半年前才开幕的五星级酒店。
柯商春从收发室小姐递来的文件里,抽出了这一封红灿灿喜帖,著实怔愣了好一会儿。
…这人居然要结婚了,还是同另一家企业老板的女儿。
他觉得不可置信,上个月前分明在八卦杂志上见著报导,绘声绘影的描述身为一大企业老板的陈聪文,同几个年轻的模特一起出入频繁的,怎麽一转眼就与另个家世良好的女孩子交上,还说要结婚了。
柯商春想了想,拉开抽屉拿出手机,滑开页面点了行事历来看。陈聪文婚宴那天,暂时还未记上别的,他将之暂作纪录,提醒自己那天得空下来。
然後他点开l,对著好友栏目看了一下,又觉得不用急迫去说,便又放下了手机。他将喜帖搁到桌侧,手去动滑鼠点开邮件帐号登入,收了几封新,记下上头几笔必须先处理的事後,看了一眼时间,收拾过东西去楼上同另一部门的主编开会了。
他手上做的一直是文艺杂志,主题时常涉及城市人文,所以每期采访人物也不会局限於在文艺这一块,有些政要或者跨类别的名人,都可能被列入采访。
去年,他访问了无论在国内外都极出名的建筑师叶友荃,对方可以说是一介大人物了,家世好不必说,背後还有引人探究的长辈陈年八卦——其他类的媒体最爱这种消息,恨不得篇篇都能是惊天动地的新闻。
不过想要采访叶友筌,并不是容易的事,对方只接受专业相关演讲或访问,当初柯商春这边约了几回都不成,好不容易等到对方接受,而大约访问气氛不错,因此对方今年办展,便也破例再接受了一次采访,亲身讲解此次展览的主题。
而依照谈定的条件,柯商春也写了一篇关於展览的报导。
大约後头的回响还不错,总编非常的高兴,在主管会议上大力的吹捧了此事,哪想麻烦就找上门来。
公司发行的新闻周刊里,有一篇叫做封面人物的主题,负责这篇主题的是主编这本杂志的薛美虹。她很早便想要访问叶友荃,可始终排不进其行程里;而且叶友筌一年只给几家媒体访问,也都是专业相关的,其馀一律推掉不理。
柯商春想想真觉得无奈。叶友筌的确能有挑选被谁采访的权利,而薛美虹在新闻评论领域这一块也是极具权威;平心而论,她写出来的报导比起其他的可说客观至极。
不过显然的,叶友筌不这麽想,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就是不接受对方采访。
所以薛美虹才找了柯商春相商,希望他能动用交情,劝服叶友荃受访。
被对方这麽一说,柯商春简直觉得尴尬——他同叶友荃之间能算是有交情?虽然後者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