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
就这么喜欢动手动脚!
无视方思明在怀里地挣扎,左右没有旁人,沈逍遥干脆两步将人强势地压在桌上,沉声质问道:“说起来。当初是你给我下了药,也是你趁我不省人事的时候拐了我。据说我昏了两天一夜?既然你不想看见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数次抗争还是不得解脱,方思明无心再与他说辞。被沈逍遥恼得一口气都要分成几段喘,闷着胸口一阵酝酿之后,方才一气低喝道:“松手!你弄疼我了!”
“疼?”沈逍遥闻言撤下手上的力,但还是固执地不肯放开,只是虚圈着他。奇怪,他明明没用多少力气,怎么会弄疼他?
怎么会嚷疼?
当然是故意的。
因为那个问题的答案,就连方思明自己也说不大清。当时只是想见他,所以就这么做了,回头想来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好像是天经地义,如此理所当然。
不知是否是源于方才激烈的挣扎,方思明面红耳赤地呼着气,在沈逍遥桎梏的双臂间默然不语。
沈逍遥望着那人近在咫尺的脸,恍然间,他似乎看明白了什么,低垂的眸中潜藏着一片晦暗的情绪,似翻涌的深海,汹涌不明。
方思明脑中一片空白,只觉耳畔的声音一字一句,如惊雷炸耳。凿击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脏,近乎令人窒息。
沈逍遥:“……你是不是……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临考前,悄mī_mī地上线摸个更新。
☆、心悦
“沈逍遥,不要得寸进尺!”
也不知是哪涌上来的力气,方思明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沈逍遥,撑着桌沿,勉强站直了身体。
胸膛剧烈地起伏,眼角因为羞愤轻漾泛起一抹红潮:“你这些年,真是毫无长进!”
到底谁才是小孩子?
这些轻佻失礼的举动,时隔经年,他怎么就改不了?
沈逍遥看着他,嘴角兀得牵出一抹笑来,对方思明自嘲道:“你说得对。”
“整整七年,我都没有半点长进。”
一如既往地爱着你,不减分毫。
少年不识爱恨,误落万丈红尘。
作茧自缚,难寻归路,难觅前途。
华山之巅、龙渊清池彻夜的天寒地冻都冷不死的一颗心,恐怕只有没入三途川的水才能得到息宁。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自你离开后的那两千五百多个日夜,我是如何在焚心噬骨的痛苦间一分一秒地熬过的。
沈逍遥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方思明才后知后觉到自己的话似乎说得太重,犹豫着是不是要解释点什么。
“我……”
“我心悦你。”
谁也没想到,沈逍遥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方思明刚要溢出的话止于唇齿,房内的空气仿佛在刹那间凝固,生硬得不像话。
四目相对,沈逍遥却是一脸坦然。
“你说什么?”
本以为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剖白弄得一番失措,谁知方思明却冷静得出奇。只见他皱皱眉头,语气生出几分警惕:“你有什么目的?”
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沈逍遥静静地听着,一时没有搭腔。方思明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于是又道:“或者换个说法,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并非方思明对沈逍遥怀有疑心,而是他对每一个人都怀有疑心。
从小朱文圭便告诉他,“不可轻信旁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云云。这么多年过去,这些语句已经印入脑海,成为教条,形成条件反射。
瞧瞧,这个人,可真会说话。
一字一句,专往要害上捅。
沈逍遥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让自己因为酸楚而忍不住抽搐的唇角看起来笑得没那么扭曲。
这副笑相挂在他脸上太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了一副纂刻入骨的面具。
沈逍遥:“你问我想要什么?”
“是。”方思明点头。
“说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一件。”沈逍遥笑笑,试着往方思明面前靠近了些,带着几分不令人觉悉的小心翼翼:“只有你能给我。”
方思明凝起眉:“什么东西?”
沈逍遥看着他,十分认真地道:“你。”
“嗯?”
“我想要你。”
这就是我的目的。
从始至终,至死不渝。
……
沈逍遥身上的味道很特别。
宛如江南伏旱一挽而过的清风,夹杂着沁入心脾的凉意与同栀子花相似的芳幽香气,是能让人忘却所有烦恼的酣畅淋漓。
这一次,没有再强势地禁锢他。
沈逍遥小心翼翼地凑上前,闭上眼睛,试探性地用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轻蹭方思明的鼻翼,像只正与人撒娇的大型的猫科动物。
薄唇停留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时而相近,时而轻离。明明欲予欲求,却又不知在为何死守。
如此亲昵,带着万千柔情,比炙热的吻更要撩动人心。
像春风送暖时的屠苏酒,教人沉醉其中,不知身在何处。
方思明心头颤动,几乎是放纵着沈逍遥逾礼的作为。他鬼使神差地仰起头,琥珀色的眸微微眯起,再看不见过往的一片澄明。
得到许可之后,沈逍遥便再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一开始只敢在嘴角落下一些细碎的吻,到后来,愈发地肆无忌惮。
从触碰相贴,到抵死地缱绻。
沈逍遥用力地拥着怀里的人,在方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