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枚直击马立非心脏的核弹。
唔,或者该说是中子弹?二代。
「立非,」阿炫唤着马立非的名,同时夺过手机,「在没有听到一诚说什么之前,这些什么都不是,好吗?」
马立非怔怔得看着阿炫,男孩并没有回避他的视线,直率得注视着他。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马立非说这话时嘴里泛出苦水。
阿炫愣了愣,他眼神骤变,不自觉得咬了咬下唇:「你觉得我故意瞒着你?不,林一诚是我回来后他们圈子里的朋友……我……对不起……」
把头向马立非低下,阿炫眼眶竟也热起来,这是怎么了?
「你有啥好对不起的。」马立非笑着去摸阿炫的头,「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对不?」
阿炫却没有把头抬起来,直到看不过去的老板再次来凑趣:「我说你俩表演得够了没有?那群女仔全看着你们啊!」
后知后觉的两人这才发现,店内叽叽喳喳的女人们早已停止了热聊,全都看向吧台,窃窃私语。
胃口全无的马立非在老板的威逼之下,不得已把点的咖喱饭吃完,匆匆买单结账,依约送阿炫回家。
大城市的夜晚,如果是像两人一样走在繁华闹市区,那是几乎没有安静下来的一刻,车水马龙,忙忙碌碌的呼啸声、嘈杂声,响足二十四小时。
前进的方向,恰好能看到市内标志性的高楼,在夜色中霓虹闪烁,色彩斑斓,它以它诱人姿态催发着这个城市里每个人星星点点的梦想,它是人工的产物,却以人工所不能的妩媚俯瞰着城市,喋喋不休得问着城市里的人们:在我这里,你想得到什么?
马立非和阿炫并肩而行,很长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快到阿炫的住所楼下,阿炫终于开口:「我问问那个家伙怎么回事,他应该最清楚。」
「不用啦,我自己去问一诚。」马立非懒洋洋得笑道。
阿炫止住脚步,他看着马立非的脸,那张脸并没有太多而立之年「而立」的坚毅,却不知为何,透出来糅杂着的坚强与脆弱让阿炫的心脏疾跳了几下,他甚至下意识得想伸手去拉马立非的手。
「那……你打算怎么办?」
马立非转向阿炫,朦胧夜色中,那男孩眼中的担忧仍然清晰可辨,这让马立非鼻子发酸。他能怎么办?其实刚刚在咖啡吧里马立非就已经发疯得想要打电话给林一诚——不对,是直接冲到林一诚家中,提着他问个清楚明白,死也要死得不是个糊涂人。
只不过成年人的理性在支撑着他,他知道放任感情支配的结果是死无葬身之地,即便是最糟糕的结果,他也不能容忍自己在外人面前像个孩子般软弱无助。
若林一诚真是已有家室,那无论如何,他只能是个外人。
马立非这么跟阿炫说,也是对自己道。
阿炫默然点头。
到了阿炫住所的楼下,马立非转身欲告辞,阿炫先人一步拉住了他,不过当马立非回头过来,阿炫明显自己也是怔住了,这是他本能的动作,未经大脑过滤。
马立非转过神来,他微微笑着,伸手在阿炫肩膀上轻轻一拍:「阿炫,嗯,别想太多,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你什么时候去探望奶奶?叫上我一起去吧?」
阿炫闻言,终是忍耐不住了,猛然上前,抱住马立非,即便感受到了对方身体倏然僵硬,他也没有放手。
「立非,不管发生什么,别太难过……别太难过,至少,我和晴晴是站你这边的……我们肯定站你这边……」
他说着,自己先自哽咽起来。
马立非怔愣了半晌,阿炫的举止实在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他到底是没能忍心将这个小了十岁的男孩子推开,任着阿炫拥抱,越抱越紧。
他刚刚失去自己的恋人啊……马立非这么想着,回应了阿炫的拥抱。
「阿炫,」马立非定神,尽力镇定得道,「你也一样。有事不要自己撑着,找我,知道不?」
阿炫放开马立非,笑了起来:「找你做什么?让你看我大哭大闹吗?」
「嗯。」
「什么啊……」
马立非认真得看着阿炫,道:「就算是大哭大闹也没关系。」
不是调侃讥讽的口吻。
「像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没关系。」马立非微笑着说,「我不会欺负你的。」
阿炫深深得吸了口气,不由得也笑了。
当我们年幼的时候,我们受了委屈,遭了痛楚,大抵会在父母面前痛哭流涕,其实并非难受无法忍耐,我们只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在乎我们的、爱护我们的亲人,安慰我吧,包容我吧,告诉我我遭遇到的疼痛你都会一一呵护,我的眼泪你都会因此心疼。
长大后,我们其实在情人身上寻找着这样的替代,找个也会珍惜我们的人,当我们像孩子一样任性得因为生活的苦难和痛苦而悲泣时,情人不会因为我们的软弱而鄙夷、而嫌弃。
在外人面前即便戴着荆冠仍然可以保持微笑的成年人,只有在确认不会欺负自己的心爱的人面前,才可以哭得像个饱受委屈的孩子。
不是吗?
在不在乎你的眼泪人面前,何必哭泣?
告别了阿炫,马立非忍着心中所有的不适,也不管此刻时间已然并不合适,拿出手机翻出了林一诚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有人接了,幸好,那声「喂」还是林一诚平稳镇定的声音。
马立非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