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木属的妖修,郎远的百年千年,很多时候还比不上人的一年十年。
郎远也是机缘巧合才提早化形,至今妖龄还不足千年。
郎远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过来拜访李天泽有什么不妥。
李天泽也很淡定的将人从房门口让了进来。
剧组准备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待客的位置,两个人就很接地气的在两张床上分别坐了。
既然已经来了,郎远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过来谢谢你的福袋。顺便想问问,今晚可有什么打算。”
好好养着
对方这么坦诚,李天泽也就直接回道:“已在局中,自不会袖手旁观。”
郎远闻言,立刻松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
说完,也不多话,就直接告辞离开了。
郎远过来时,已经是晚上,当然,这两个人对于今晚的定义,都是子时。
李天泽去吃完饭回来,窗外已经风声大作。
明明白天还是晴空万里,晚上的风刮得却像要把人都吹上天。
李天泽进房时,正好看到穿着秦风套的奶团子,拉着老式窗户的风钩,想把窗户关起来。
外面风太大,对于奶团子来说,加上体重那点力气也不够。
李天泽门一开,两边通风,从门这边刮进来的风,呼一声就把窗户往外吹。
抓着风钩的奶团子眼看着就要往外飞。
李天泽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脚下一蹬,轻身扑到了窗边,将那扇窗扶住了。
差点掉出去的池愿也吓懵了。
“这么大风,你这点小,关什么窗?”李天泽的口气都带着凶狠,实在是有点被吓到了。
池愿被吓得都没回神,忽然被吼了一嗓子,顿时委屈的眼圈都红了。
池愿也吼了回去:“这扇窗的风钩坏了,刚刚被风吹回来,差点把我的花盆都戳到地上。”
李天泽这才发现,窗边花盆脚下,有细微的摩擦痕迹。
按痕迹来看,确实是小半边花盆都悬了空,又被扶了回来,现在也还有一部分悬空着。
李天泽叹了口气,将窗户关上,又将奶团子托到掌心,另一手拿了花盆,走回床边。
将一人一盆都放在了床头柜上。
奶团子一被松手,就躲到了花盆后面,都不看他。
李天泽很无奈:“好了,是我不对,不问明白就吼了你。”
奶团子躲在花盆后面,声音里都洇出点哭腔:“就是你不对!”
李天泽又好笑又好气,这感觉,和养了个小女朋友似得。
现在的小精怪,都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池愿委委屈屈地吼完了,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有点不对。
被外公带大的孩子,哪里有那么多委屈。
他妈后来和二婚的丈夫又生了个弟弟,小他八岁。
早年那小子跟着他妈回家,他顿时被衬托地和捡的一样。
多少委屈不一样往肚子里咽?
就这么长大了,很多事情他都让自己不计较多看淡。
说得好听些是性情平和乖巧懂事,说得直白些不过是会看人脸色,知道怎么让别人舒服,也让自己不那么难过。
一定是在九华大陆,被两位爹当作宝贝太久,他都被养得受不得委屈了。
转念一想,人也就只有对自己在乎的人,才会这么纵容宠爱。
池愿就忍不住想给自己加戏,李天泽也在乎他吗?就给他道歉了?
奶团子在花盆后面冒出个头,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看他。
李天泽都差点被萌化了,道歉算什么?
将手又伸到床头柜上,李天泽“嗯”这么示意了一声,愉悦地看着奶团子爬到了他的手上。
见小东西愿意搭理他了,李天泽也松了口气,好声好气的开口:“晚上有事,我们早点睡。”
“嗯。”池愿情绪还是不太高,想到晚上要面对的事,就更高兴不起来了。
“我去洗澡,你要洗吗?”李天泽把池愿放到了枕头上。
池愿给自己捏了个净身诀,学了这么多年,以前都没机会用,用完觉得果然清爽了好多。
对李天泽回道:“我洗过了。”
李天泽看着一道绿光从池愿身上闪过,也清楚这些小精怪还是不同于人,自己转身进了洗澡间。
染着一身水汽准备从澡间出来时,只穿了一条睡裤的李天泽,脑中忽然闪过奶团子的那句“我性别男,爱好男”,鬼使神差把澡间的浴袍给穿上了。
李天泽包裹严实出来,就看到奶团子坐在枕头上发呆,神情很有些落寞。
又那么小只,李天泽都有些自责了。
刚刚是不是吼太凶,把小东西吓到了?
又或者,小东西在家中就是个宝贝,从没被这么吼过?
既然把人带回来了,以后还是仔细点吧。
如果他把花盆早点移过来,也不会有那么多事。
默默做了决定的李天泽,很主动的开始张罗奶团子睡觉的地方。
大被同眠肯定不可能,小被子小床暂时是没有的。
让奶团子变回去,他还有点舍不得。
那条羊绒的围巾他好像有带过来?
从行李箱中把羊绒围巾取出来,叠成个厚薄适度的小方块。
李天泽将“被子”递到了池愿面前,温声问:“会不会冷?”
奶团子默不作声把比他大了一倍多的“被子”抱到了怀里,蹭了两蹭,才捂在里头瓮声瓮气的应:“不冷。”
然后就拖着羊绒围巾,挪到了枕头的一侧,老老实实的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