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景深继续道:“你来这做什么?”
想到来这的理由,雁栖垂下眼,小心地试探着对方:“我以前在这读书,所以想来看看。那……你呢?”
“江城一中准备迁校址,这块地我想买下,所以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不是雁栖期望的理由。
简短的交流后,两个人再次安静下来。
就在雁栖准备开口告辞的时候,微微走前一些的施景深突然“咦”了一声,随即侧身朝着一旁走过去。
过了会儿,他弯下身从草丛里捡起一块东西。
雁栖跟在他身后,当看清楚东西原貌时立刻呼吸加重。
她抬头看向施景深,语气急躁:“这是我的东西,谢谢你帮我捡回来,请把它还给我。”
雁栖的情绪太外放,像是在急于掩饰什么。施景深垂眼看着她,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如果雁栖想要掩饰掉什么,对象只有他。想明白这点,施景深将视线放回到手中的物件上,这才注意到这是一块木雕,准确来说,是一块尚未完成的人像粗坯。
施景深仔细看着这块木雕,猜测着让雁栖如此紧张的原因。在看清了木雕正面的那一刻,施景深双眼些微正大,眼中透出一丝诧异和了然。他将木雕还给雁栖,看着对方一点点垂下脸颊逃避自己的视线,心里的猜测渐渐得到证实,那一刻,他是愉悦的。
微微偏过头,施景深低声问雁栖:“这是什么?”
雁栖慌乱将木雕放进卫衣口袋,有些无措地敷衍着:“没什么。”
她不想木雕被施景深看见,急于拿回,就是担心施景深发现这块木雕雕刻的是他。
从事雕刻技艺的人都知道,当技艺者亲自雕刻一个人像收藏而非商品时,大多数是表示那个人对雕刻师十分重要。
施景深虽然不是雕刻师,但他从事木雕业,这种行业的约定俗成他不会不知道。
雁栖想念施景深,可是现在的施景深更像一个陌生人,他不适合再牵扯进他们的过去,于是雁栖只能嘴硬着装傻:“只是一位委托人委托我雕刻的商品而已。”
“哦?”施景深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他一点点凑近雁栖,任由她随着自己的接近一点点后退。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直到雁栖贴向墙角,退无可退。
施景深单手撑在雁栖耳侧防止她逃开,微眯起眼睨她:“我对这位委托人很好奇,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没等雁栖回答,施景深又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问她:“为什么这块木雕和我长得这么像?雁栖,我没有双胞胎兄弟,所以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在悄悄雕刻我吗?”
雁栖侧过脸避开施景深的视线,任由对方灼热的呼吸喷在颈侧。
他们的距离如此拉近,已经远小于正常的社交距离。
因为紧张,彼此的呼吸都变得绵长,将氛围变得更加的旖旎暧昧。
施景深不再等雁栖开口,轻笑了一声后直接问:“雁栖,我一直忘了问,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雁栖收紧拳头。施景深调整姿势凑近雁栖正面,自语道:“情侣关系吗?”
“不是!”雁栖立刻抬起头,红着脸大声的否认。
雁栖从不会这样概括他们的感情。
她和施景深,也许应该说是和过去的那个少年他们并不是那样肤浅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感情远比简单的喜欢要深厚的多。
如果一定要概括成一个关系的话,雁栖看向施景深,倔强地开口:“我们是朋友,也曾是很亲近的人。”只是你现在都已经忘记了。
雁栖的视线隐忍又深沉,明明是看向他,但是施景深知道她并没有在注意自己,她是在透过他和过去的施景深告白。
让雁栖动容和在意的,从来不是他,而是过去的施景深。
如此直白的被对方无视和不在意让施景深十分烦躁,甚至生出莫名其妙的委屈。
烦乱的情绪再次占据理智,他甚至无法理清楚这些情绪的由来。
意识到这点,施景深握紧拳,他站直身退回社交距离,双手插袋看着雁栖:“你……很希望他回来?”
雁栖愣了下,随即明白施景深这句怪异的疑问。
她当然希望。
施景深一直在观察着雁栖,透过她的表情得到了她的答案。
即使早就明白这一点,在确定答案的时候还是被莫名的失落占据。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自嘲,说出的话却仍旧克制疏离,他说:“雁栖,过去的事我没办法记起来,也许你会很失望,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现在的我和过去你所认识的非常不同。我们是两个人。我希望你可以把我和他彻底区分开。”
“施景深……”雁栖抬起头,施景深背对着她,她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
“过去发生的一切,所有的记忆都是他的,不是我的,所以那些过去的感情对我来说非常陌生。”施景深闭上眼,“你对他的感情也一样,对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