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算是好的了,最惨的还是万宗门,不知不觉中被龚家蚕食,本就面临内部的大混乱,内忧还没解决,又遇上了两大门派攻上门来。
被逼无奈之中,万宗门的老怪物们也顾不上是非黑白,只能拼死保住万宗门的一点香火。虽然留下了几个根骨奇佳的孩子,但真要培养成顶天立地,撑起万宗门的一派大梁,恐怕那都是好几百年以后的事了。
至于大泽,新岚大陆大乱时,也不知道是何种大能耐的人,居然在混乱中布了阵法,大阵的关键处和大泽的中心位置相连,利用成州万州的鲜血戾气,冲弱了大泽雪山上的禁锢不说,妖兽群再次向两年前一样,陷入恐慌和暴躁。
族群与族群之间撕咬,争抢地盘,鲜血不比成州万州交界处的浅。那一天大泽上空的毒障,大约也是百年以来最浓的一天。
初茗也是那一天调查到了大泽魔气的来源,查到了裂天兕被封印的位置,也是在那一天,施展在她身上的禁术,终究没能抵得过魔气的撕扯,抵不过时间的消耗,禁术的功效已经全部透支,初茗……灰飞烟灭了。
这就正应了那句话,流年不利嘛,地下有了不白宛和是战乱年代,地上……因为曾经有过白宛和,也是战乱年代。
话说白无常也是苦命的,那天晚上苦哈哈的照顾了一地的醉鬼,第二天早上还不能走,毕竟关系不错,而且宿醉的人们口干舌燥,他就负责给醉鬼们端茶倒水,无微不至的伺候。
“小白,别给我倒水,给我倒碗孟婆汤。”白宛和推开白无常的茶杯,拉高了被子蒙住头,闷闷不乐地说道。
“哈?”白无常虽然见惯了神神叨叨,不正经又爱说谎话,老是……好吧,撇开这些无穷无尽的缺点以外,白宛和至少脑子还是正常的,不会祸祸自己。今儿个是怎么想不开,居然要喝孟婆汤?
“我有点难过,需要忘记忧愁。忘忧不忘忧,不就只能依赖于孟婆汤了吗?”白宛和从被子缝里露出两只眼睛,给了一个“你笨啊”的眼神,蔑视了白无常一眼,催着他快点,“我怕苦,别忘了加点养颜的蜂蜜。”说完又重新窝进被子里,团成一个团,嘴里呜呜囔囔的,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难过?白宛和会难过,这可是个新鲜词儿啊。难过啊,要不把你的难过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开心开心?
当然啦,这种话除非白无常不要命了,不然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白无常脑子稍微转了一下,低声地自言自语道:“仙子能难过什么,莫不是想起了昨晚的话,问题是我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能难过啥?”白无常偷眼瞟了白宛和一眼,她随时随地都没心没肺,能为一个所谓的徒孙难过?
“你昨晚说啥了?”白宛和突然从被子问道。
“仙子还记得自己昨天晚上都问了什么吗?”
“不记得了。”
“……”那你难过个毛线啊。
白宛和一跟头坐起来,后悔不迭的样子,“哎,你不知道吧,你和小黑一走,我无聊的很,培养了一个高级厨师,听说昨晚出了一道新菜,叫什么什么烤鸡的,反正不记得了,我心心念念可久了,居然被小黑吃了,我好难过啊。”
“额……确实是一件相当难过的事情。”白无常表情古怪。
“更难过的是,小乌的手居然被不知名的醉鬼踩伤了……”
“仙子要去探望吗,我陪仙子一起。”这才对嘛,偶尔关心一下无辜。
“确实要去看看,这手要是好不了,我得赶紧换一个厨师培养。”白宛和话音才落,白无常就是一个倒仰。“仙子……真的就不担心?”
“担心啊,怎么不担心,我现在肚子还饿着呢,还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给我煮饭,味道还正不正宗?”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味道?好像重点不在这里吧,白无常这回是彻底无语了。
不过,白无常的无语最终也没能延续下去,因为还没等白宛和去祸祸已经断手的乌满,就被阎君的守卫打断了计划。
阎君的守卫便轻而易举,轻车熟路地黄泉路边上的院子里,找到了白宛和。
隐隐约约,透过窗户纸还能看到白宛和已经懒懒洋洋地躺进了椅子里,安慰着白无常,“昨天的酒你没喝到,放心,明儿我帮你去偷,包在我身上,保管叫你喝个痛快。”
白无常面上倒是感激涕零,劝阻白宛和道:“仙子还是不要再去偷酒了,阎君最近心情不好,被发现了,恐怕……”阎君曾说要让白宛和去投胎的事情,白无常可不敢随便说出来,怕白宛和再把事情给闹大了,“阎君真要惩罚起来,可不是求情能解决的。”
白宛和摆摆手,不以为意,这种吓唬,她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当一回事。
“仙子,好消息,好消息。”守卫听到这里赶紧挥着手,一路小跑进院子,冲到白宛和跟前,喘匀了气。“阎君同意仙子离开了。”
白宛和一跟头坐起来,“我能走啦?”
“可不嘛。”守卫颔首。“这事是阎君亲自点头同意过的,我还能说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