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你给我打住!吴邪用力在他眼前比划着大叉。小爷我眼睛都哭肿了,放过我行不行?
……
那个,要是我没逃出来,按照你们本来的商量,关了我半年之后呢?
我去接你。
诶?我老爹同意了?
……不同意也要去接你。张起灵道。
吴邪掰着他手腕恶狠狠地说,老子说了要打住啊!
这回张起灵没忍住,连嘴角都勾起来了。
吴邪还在慢慢想着,心里的不对劲依旧存在。张起灵不催他,撩着热水往他身上淋,免得着凉感冒,看着这具身体,眼睛有点热,全身都有点热。
淋到第三遍,吴邪“哗”的夹住他手掌:这回能出来的这么顺利,我总觉得老爸是默许的啊,你说呢?
嗯。张起灵随口答应了一声,反过来贴住他手背。
会不会是因为你跟他谈了一次,他看你又帅又有钱,所以就答应了?
……你是因为这两点才跟我在一起的?
对啊,不然还因为什么。吴邪脖子一横,说得理直气壮。
张起灵不做声,手往下握住吴邪老二。
……靠,你耍流氓啊!
于是手上加了点力气。
轻轻轻点!我其实是视金钱为粪土的……你千万别乱来啊!
张起灵松了手劲,肩膀略抖了抖,被吴邪看见了,一爪子拿开了他的手。
老子跟小白鼠一样被你们两个玩的团团转,忍受了ròu_tǐ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骂两句怎么了?
张起灵自知理亏,乖乖的凑上去想继续,吴邪迅速站起身来往后退。
吴邪……
别碰我!
帮你冲水。
我自己来!
把水擦干。
不干!
那回房间去。
不要!
这么站着会着凉。
你管我!
……
……
05.
第二天早上张起灵睁开眼睛的时候,胸前多了一个脑袋,耳朵尖暖得通红,支棱着一头乱毛睡的沉稳,他觉得很好,很安心,虽然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今天是周日,正好不用上班,他就悠哉哉地躺在床上盯着吴邪的发旋看。枕边人身体温热,听着对方的呼吸一下一下,没有拉严实的窗帘透出来一小股阳光,很少赖床的大总监抱着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人,渐渐又有了睡意。
摸摸耳朵,再揉揉头发,张起灵把人从自己身上抱下来挪到一边,打算抱着吴邪再睡一觉,翻过来一看却愣了一下。
那人的脸颊红得过分,眼睛紧紧闭着,嘴唇也红得不自然,还有干裂的皮质,一摸额头,滚水一样的烫。
张起灵吓了一跳,赶紧拍了拍他的脸,又摇了摇把人弄清醒。
……难受。吴邪眯着眼睛软绵绵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头一歪又不理人了。
……
发烧了。
张起灵跪坐在他旁边默默检讨了一下自己。三个多月睡眠不足精神不振,又一刻不歇的飞回北京来,还是要暖不暖阴晴不定的四月天,就这么在开了窗的楼道里一等一个礼拜,昨天晚上赖在浴缸里跟自己较劲,满身的水冷的发抖就是不肯擦干,最后……还压着他在卧室里又来了一次。
按这个折腾法,不发烧才是怪胎。
张起灵下床找出棉签沾着温水先把他嘴唇润湿,倒了温水喂一杯进去,又找出退烧药泡进杯子里。拧了热毛巾回来,把人剥光摊平在床上给他一遍遍的擦身。
吴邪烧得有点厉害,躺在那儿偶尔还会轻轻地抽搐一下,全身上下都是滚烫的温度,修长细白的手臂上交错的疤痕变得明显起来。
擦了大半个小时,吴邪突然喊了一句:小哥!
张起灵一震,满是欣喜地抬头看他,却发现那人仅仅是梦呓。擦完这一遍,张起灵站在床前看了他片刻,手脚还是时不时会轻搐一下,嘴唇张开却听不见在说些什么。找来温度计塞进他舌头下压好,量出来的体温已经到了三十九度以上。
吴邪。张起灵摸了摸他的脸颊,起身从包里翻出自己的衣服帮他套上。
迷蒙中感觉有人在帮他穿袜子,吴邪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去哪儿啊。
说得含糊不清,张起灵手下动作一顿,想了想才听明白,就答,我们去医院,你生病了。
吴邪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两只脚挣扎起来只管乱蹬,嘴里大声叫着:不去,不去医院!没生病……小哥!不去……
张起灵急急忙忙把蹬掉的袜子捡起来安抚他,你发烧了,不去医院不行……
不去!吴邪尖叫了一声,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就不去!没病……咳咳!没……小哥……张起灵……
眼角有泪划开,竟是哭了。
张起灵整个人都被震在当场,他不知道吴邪为什么会对医院有这么大的抗拒心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人还在床脚一边发抖一边喃喃自语:小哥……
不去了。吴邪,我们哪儿也不去。张起灵走过去抱住他,眼眸黑得深沉,抓着他的手一遍遍的重复:哪儿也不去,我在。
等吴邪再次平静下来,已经是一刻钟之后。张起灵沉着脸掩好门打了个电话,动用关系直接叫了医生来。冷静如张总监也有失察的时候,因为小区门口就有诊所,那里的医生也有执照而且赶来的时间更快。
一个钟头之后,一个中年人提着医药箱按响门铃,张起灵一打开门那人就苦着脸道:张总您可把我们吓死了,院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