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身子一缩,知道父君生气了,可他并没有因此而承认错误。
“父君,阿离没有撒谎。”
坐在夜华对面的天族三殿下连宋一听见折颜上□□号便知晓阿离看见了云笙,他面露愁容的抽了抽嘴角,苦恼的敲击了几下自己脑门。
云笙出事了。
他来不及想一个完美的对策,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朝天君行礼一拜,顿了顿说道。“父君,阿离所见到的乃是一位与折颜上神有几分相似的凡人,他是东华帝君的客人,住在太晨宫。”
“凡人?”
“回禀父君,帝君有意度化他。”
听连宋说那只是一介凡人,阿离有些不痛快,那分明就是折颜上神。
“不可能,他就是折颜上神。”
阿离也只是个还未成年的小孩子,因这事将学了上百年的规矩礼仪忘了个干净,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他拉扯着白浅的手臂,固执的要带白浅去见他。白浅心痛这孩子,又扭不过他,而且在这宴会上白白让四海八荒的神仙看了笑话去,还不如随他去。
她站起身,便着天君笨拙的行礼,然后说道。“天君,阿离既然坚持,我便随他去瞧瞧。我也想看看这人与折颜有几分相似。”
天君想到青丘与折颜上神关系笃厚,感情颇重,便点头准了她。见阿离与白浅相携走出大殿,连宋也坐不住了。
“父君,这人东华帝君有嘱咐儿臣好好照看,儿臣担心,还望父君恩准儿臣去看看。”
连宋说的瞎话也无人能辫真伪,座上的天君虽然不悦,但没有发作,挥了挥手准了。连宋大大呼了一口气,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织越带着药王赶到的时候,云笙呼吸已经顺畅,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这药王初一看见云笙的时候,腿也被吓软了,连药箱都哆嗦着掉到了地上。
织越看他一脸的茫然,脾气一下子没收住。
“别婆婆妈妈的,快看看他怎么了。”
药王被吓了一个激灵,畏手畏脚的就去抓云笙的脉象。“脉象时强时弱,体内灵气充沛,不过有些紊乱,在他体内不得章法的乱窜,如果不加之引导可能会冲出体外。”
“引导?怎么引导?”
药王把了一回脉便知这人虽然生得像折颜上神,可他乃是凡躯。凡人的身体承受不住仙神的力量,何况这具身体极其虚弱,“他体内有帝君的仙力,还有一脉神秘的力量相互交融,已经不适合再有其他力量强行进入。”
药王说了一大窜话,没有说到织越想听的内容上去。倒是司命已经开始猜想,折颜上神的神魄重聚应该就是因这神秘的力量,何等强大的天神才有能力将上神的魂魄重聚。不是帝君,不是墨渊上神,那还有谁?
“你说了半天,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醒过来。”织越咬着唇,双腿微微分开,看起来就要动粗一般。药王打开他常年不离身的药箱,拿出一颗丹药喂与他吃下,然后就打算背着药箱离开。
织越气急。“这样就完了?”
“殿下,他这身体怪异得很,如今只能靠他自己。”
织越觉得今日糟糕透了,她急躁的抓住自己的头,心中恐惧到了极点。
白浅随着阿离赶来的时候便看见织越懊恼的抓狂,而司命一直冷静的矗在一旁,至始至终都没有搭话。
织越看见白浅的时候脑子还没有灵活过来,但是跟随来的连宋急急的叫了她的名字。
织越很是沮丧,她不知道云笙的身体有这么差,不过平常的散步而已,怎会忽然便晕倒了?
“云笙怎么了?”
“药王没有办法医治,说是只能靠自己。”织越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便开始哭诉。“怎么办?要是帝君回来发现云笙……怎么办?”
连宋来不及安慰他,急忙跑出查看云笙的情况。躺在榻上的云笙,脸色白得透明,眉间紧紧的颦着,身体也有些紧绷。
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可沉在梦里的云笙并不好过。
他的梦中是一座漆黑的宫殿,连天空也不见晴朗,仿佛天本就该是如此。这里似乎有许多人,却无人能够看见他,他恍然无措的走着,直到看见那个唯一的色彩。
那人一身娇艳的绯红色,一头黑发随意的用一根玉簪绾着,还有几缕散在肩上。他背对着云笙抬头望着树梢上的几朵高傲开放的红玉兰,身后一个悠远的声音响起,那人很是欢喜转过身来,满面春风,笑颜如花。
云笙的脑子被定格住了,他不用去怀疑或者猜想这个人是谁,他知道这就是他一直很是好奇的折颜上神。
第29章 祸事(四)
他竟然与折颜生得一模一样。
他看见折颜上神像个欢乐的孩子扑到那人怀中,嘴里发出动听的笑声,那人温柔的拥着他,亲吻了他的脸颊。然后他看见折颜上神对着他所在的方向笑着,似乎已经看见了他的影子。
云笙听见折颜上神深情、痴恋的叫着那人的名字,重光,重光。只是很快,眼前的幸福场景被浓烈的血腥掩盖,他看见了东华,重光和折颜上神,在太晨宫空荡的宫殿里,除了血什么也没有。折颜上神凄厉的声音在太晨宫中回荡,震碎了那不真实的幻影,云笙心中悲凉万分,竟不由自主哭了出来。
“重光。”
云笙喊着重光的名字从梦中惊醒,过了一会他才惊觉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心中的那种难以掩藏的伤痛就仿佛是他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连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