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多点点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爬高走低地又过了半个小时,前方出现一条6米多宽的小河,齐桓立即伸出右拳示意本队停止动作,停留在林中。
河水不算深,一些形态大小各异的石头散布其中,三多戴着单目微光夜视仪小心翼翼地在其间察看,齐桓、连虎则据枪警戒,四下一片漆黑,非常安静。
水边有不少来此饮水的动物脚印,三多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搜索过去,终于,在两块大石头的缝里,他发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反光,那是一根鱼线做的导绊索。导绊索上挂着的,是河道两侧干燥处隐蔽得非常好的两个立式反步兵定向雷阵,一旦触发,50米纵深,2米高,60度广的扇面内无人能幸免。大约是白天下过雨,令导绊索上面仔细涂抹的伪装膏稍微褪去了一点,否则三多很可能无法发现,一下就着了对手的道。
为了不暴露目标,三多没有浪费时间拆除定向雷,而是记牢了这里的位置,随后绕过导绊索,集中全部注意力继续向下搜索了数十米,但再没有发现什么。他想了想,沿原路退回齐桓、连虎身边,同他们耳语几句,一起回到本队所在的位置。
三人来到袁朗身边,齐桓说:“河里发现诡雷,应该是白天布下的,这是对方尝试预判我们的行进路线,我估计沿着这条河向下走就能发现目标。”
袁朗点点头,逡黑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来我们的判断没错,这是试探我们呢,对手绝不简单,搞不好就是南边那个队的,我说这个岛的地貌怎么这么丰富呢,原来铁头把我们送进别人的训练场来了!希望雪老鹰别太快砸锅,有他在,咱们的压力能减小不少。”
说罢,他略一思索,低声对身边的吴哲说:“收缩队形,圆环防御,全队休息一小时,突击手和爆破手布四个游动哨,狙击手布三个潜伏哨。”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大家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轮哨的顺序是早已安排好了的,各哨位一到位开始警戒,马上便有人去摘番荔枝和猕猴桃,从蒲葵中取树汁,这些东西营养价值和热量都不错,在没有压缩干粮,又无法点燃明火煮那点大米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在亚热带的森林中,这样慷慨的礼物不虞匮乏,食物和饮水是不用担心了,只要注意过后消除所有痕迹就行。
袁朗同三名尖兵在一起讨论下一步行动步骤,吴哲坐在旁边听着,偶而提点意见,大多数时候都在查看gps的动态定位信息,用于分析分队的行进参数,结合自己一路上存在脑子里的数据,在电脑上绘制地图,一边听一边说一边做,一边还要分出部分脑力思考前一阶段战术日记的内容。实际上,这次行动中,三分队数据整理的任务全部压在他身上。一路走来,在同等体力消耗之余,他还必须调动大量精力专注地对地形环境和队伍的行动进度进行记忆,除了用能者多劳来为自己打气外,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来减轻压力,当多数人都能歇上一小会儿时,他却忙得根本顾不上察觉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劳。
确认下一步行动按照尖兵组的建议沿河道进行后,讨论告一段落,三多挨在吴哲身边看他绘制的地图,小声提出了一两处吴哲并未标明的参照物。吴哲运指如飞,头也不抬地说:“谢了,回去我要多教你点制图的小窍门,再有类似任务我给你打下手!你这棺材板记性不派点用场也太浪费了!”
海岛惊魂
袁朗坐在地上,拿背囊当垫子斜靠着一棵树,一位队员扔过来几个猕猴桃,他随手掰开一个塞进嘴里,强烈的果酸令空荡荡的胃里一阵疼痛。齐桓坐在他身边说:“指挥中心……铁头那边还没来消息?”
“现在我倒真希望他没消息,如果事情像我们所设想的那样,一旦他用卫星通讯跟我们联系,也就意味着我们彻底暴露在对手眼皮底下,打死我也不相信那帮子爷们不会搞卫星讯号追踪定位。”说着,他拉过背囊上的吸管小小的吸了一口水。
齐桓瞪圆了眼睛,“那万一铁头存心害我们怎么办?!好不容易找个隐蔽地点,只要他老人家一个心血来潮,随手就能把我们给揪出来送给人家当早饭!”就冲着临出发前铁路脸上的笑容,以及任务简报上那句现在看来十分阴险的“保持与指挥中心间的通讯畅通”来看,铁路做出这种胳膊肘向外拐的事情的可能性极大。
袁朗挥挥手,笑着说:“他就是想施加这种精神压力,让我们草木皆兵,自己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没关系,既然防不胜防那就索性不去管它,见招拆招!”
吴哲听到这句话,百忙之中笑着接了一句:“对,平常心,平常心,我说菜刀,越紧张就越上了老大的恶当!”
顺着河道旁的树林再度出发之后,天空中渐渐出现了鱼肚白,各种昆虫和鸟类开始进行晨间小合唱,鸣鸣啾啾地很是好听。
尖兵组终于在摘掉夜视仪的情况下也能发现,他们前进的方向上开始出现各种人类留下的痕迹,除了数枚不仔细看便无法发现的浅浅脚印外,千奇百怪的诡雷和原始的猎人陷阱层出不穷,其中甚至有一个隐蔽绝佳的长矛陷阱。这种陷阱由一个弹簧轴与一个尖锐的矛头构成,一旦触及绊弦,矛头会在瞬间弹射出去,杀伤力极大,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极其夸张的陷阱是用来捕猎危险的大型动物的。
连虎驻足在这陷阱后方,嘴角忍不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