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一丝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声音细小得很容易让人忽略,可绿衣不会,因为那是李于发出的声音。
绿衣觉得有一丝清泉,一下子就扑灭了她心头狂躁的怒火,随手把尤甲推倒在地,转身进了帐篷,见李于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两只眼睛似睁还闭、有气无力地看着她。
绿衣手一松,匕首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两行清泪怎么也止不住就那样自来水一样淌了下来。
绿衣抽搭了半天,才哽咽地问道:“你还活着?”
“快死了……”李于的声音细如发丝。
“对不起……”绿衣扑到李于的身边,抓住她冰冷的手,真心实意地道歉,“是我害得你……都是我的错……”
“哎……”李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害得绿衣以为她要吐出最后一口气咽气了,更加用力地抓紧李于的手,把她的手抓出条条白痕。
“你嘴上说着对不起……可出门就要扒人家裤子……”李于中气不足,说一句就要喘口气儿,两句话中间的诡异沉默让绿衣分外尴尬,惭愧地低下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绿衣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心如死灰到春风吹又生,一瞬间有了高僧顿悟一样的豁然开朗,于是她果断地说:“我决定了,以后再也不杀人了!”
说着举起左手,就要削掉一截尾指眀志,李于那里会让她自残,没力气阻挡,便捂着肚子喊了一声“疼”。
绿衣果然住手转头看向李于,恨不得以身代伤,踌躇地问道:“这可怎么办是好呢,要不要用些药?”
李于虚弱地一笑,心说痛经而已,用什么药呢,再说也要有药可用啊,忍忍就好了,但又不能直说,免得让绿衣心寒,只得含糊地说:“你好好的,别再气我就好。”
绿衣再次惭愧地低下头,沉默片刻后,起身离开,出门见刚才那个偷听的尤甲还在门口,不由得迁怒于她,“你怎么还不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尤甲抓着自己的腰带扭捏了一下,终于在绿衣暴走之前低头说道:“其实你要想要我和你那个……也不是不可以。”
绿衣恨不得伸手掐死她,恰巧李于在帐篷里面咳嗽了几声,她想起刚才做的承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暴虐,缓下脸说:“其实我也觉得让你织布什么的太委屈了。”
“就是嘛!人家以前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织布什么的粗活根本不适合我。”尤甲挺了挺肥硕的肚子,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
“那你就去挖厕所吧。”绿衣扬眉说道。
虽然无奈,最后尤甲也只好按着绿衣说的去挖一条小渠引来活水冲厕所,她自然不甘心一个人干这种“不体面”的体力活,也不知道怎么虚张声势的,最后竟然拉了好大一波人一起去挖渠。
绿衣有点不敢回去和李于共处一室,毕竟那血是如此的触目惊心,只好在营地前前后后地绕来绕去,正巧遇到比基尼从张良的帐篷里钻出来。
本来比基尼都已经忘了张良这个人了,还是“好心人”提醒,才不得不来这里看望一下他。
“嘿嘿~”比基尼别有深意地打量了绿衣几眼,嘲笑道:“这是被打出来了吧?”
绿衣横了她一眼,心里也是服气:被整了这么多次了,还是记吃不记打,见到绿衣略微颓废了一点就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可是今天绿衣少有地进入了贤者模式,所以她沉默着转身离开,可比基尼却不想轻易地放过她,毕竟对她来说装逼的机会也不是很多的。
“我说你啊~”比基尼跟在绿衣身后故意拉长语调语重心长地劝道,“她走肾你走心,这不是挺好的吗?”
这句话准确无误地戳到了绿衣的心上,她猛地站住脚,紧跟在她后面的比基尼差点撞到她的身上。
绿衣斜睨着绿衣,心说这货别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有心试探,假装沉痛地说:“我对她是有心的,她对我也不是无意。”
“嘁!”比基尼很是不屑,大咧咧地拍着绿衣的肩膀劝道:“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她是王妃,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你就得主动点,别怕挨骂,挨骂怕什么?又不痛不痒的,不管她怎么对你,你都得跟狗一样的扑上去狂舔狂摇屁股,这样她才不舍得把你踢开,懂了吗?”
“……”绿衣很是无语,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反问道:“所以你就是这么对张良的?”
“我……呵呵,我对张将军那是爱慕之情身不由己。”比基尼竟然毫无羞赧之色。
再说帐篷里面的张良独自躺在那里还在昏迷,突然白光一闪,太上老君出现在帐篷之内,看着张良很是无奈地摇头,拂尘一甩,张良便悠然醒来,一瞬间想起前尘往事,biu~的一下子就从地上弹了起来。
“我又被那个臭丫头坑了?!”张良有点不敢相信地低声问道。
太上老君连连摇头,晃的就像个帕金森患者,“你真是让我失望啊,有七情六欲没法力还是不行啊,要不要换一下?”
张良大叫一声:“换!必须换!换完我法力全开非得去找她拼命不可!”
太上老君也是烦了,拂尘一甩就消失在眼前,张良立刻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力气,整个人也平静了许多,似乎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愉悦感。
正美呢,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拉开裤子往里面一看,顿时泥塑一样呆立原地。
绿衣和比基尼在外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