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群人簇拥着苏严走过来,见到仲堃仪,这些人便取笑道:“仲堃仪,没看出来,你平时不声不响,倒还挺能说的。”
仲堃仪拱拱手,想要离开。
“慢着!”苏严阻拦道:“仲兄,何必忙着走呢,为何不再和我们探讨一番经济之法呢?”
“苏兄位居榜首,仲某怎敢在你面前卖弄。”仲堃仪有些神色不虞。
“哈哈哈!”苏严的一群跟班哈哈大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仲堃仪不再争辩,快步离开,经过苏严时,苏严阴恻恻一笑:“仲堃仪,做人呢,首先要搞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一介布衣,竟胆敢与我苏严争个高下!”
仲堃仪朗声道:“陛下既然办了钧天大学,不分贵贱,只要能够通过考试,便可入学,可见不拘一格使用人才的决心,苏兄这样说,这是在质疑陛下吗?”
“你!”苏严气结:“我何时这样说。”
仲堃仪冷冷一笑,一拂袖:“那就请诸位不要挡路,仲某还有很多事要做!”
启昆帝正巧看到这一幕。笑着摇头:“此子也是颇有脾性啊。”
“微臣不明白,为什么陛下明明对仲堃仪赞赏有加,却让苏严得了第一?”公孙钤不解道。
启昆帝看了公孙晋一眼,他便笑着解释道:“钤儿,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仲堃仪虽然颇有才华,但毕竟太过年轻,缺少磨炼,陛下这么做,也是为了压一压他的锐气。至于苏严,虽说为人傲慢,但大家出身,观其辩语,也是颇有见地,得了第一也不算是偏袒。”
公孙钤拱手道:“原来陛下与祖父是一番苦心,微臣明白了。”
之后启昆帝与公孙晋讨论辩论赛上学子的言论,公孙钤和裘振走到一起,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裘大人,不去看看陵光吗?”
“他怎么了?”裘振有些疑惑。
公孙钤摇摇头,他已经仁至义尽,是裘振自己不把握,他再也没什么顾虑了。方摇头说:“应该没有什么,只是看他方才还在,现在已经走了,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他就是这样小孩子心性,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裘振说道,眼光却一直追随着启昆帝。
公孙钤握了握手中佩剑,心道,看来上天也不是那么造化弄人,虽然上一刻山穷水复,但下一刻也就柳暗花明了。
“仲堃仪!”
仲堃仪正在低头走着,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唤他。
抬头便看见孟章站在路边,看他看过来,甜甜一笑,招手道:“你快过来。”
看到孟章的笑脸,仲堃仪只觉得胸中郁气忽而消散不少,忙快步走过去,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绿阑道:“少爷特意在这里等着仲公子呢。”
仲堃仪心头一喜,道:“你特意等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孟章偏了偏头,说道:“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想邀你一起去城外的云治山庄采莲,你有时间吗?”
“当然。”仲堃仪脱口而出,忽而又觉得有些太不稳重,方顿了顿,说:“仲某正好闲来无事。”
仲堃仪真没想到孟章会主动邀请自己,心下激动不已,骑在马上,与孟章的马车同行,只觉得天宽地广,心胸舒畅。
云治山庄规模很小,是孟家在京城的一处的产业,是孟章阿爹当年的嫁妆。
孟章自来钧天大学上学,来过几次,虽然占地不大,但胜在小巧精致,环境清幽,倒是个好去处。
此时节莲蓬长成,在云治湖里划船采莲,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仲堃仪坐在凉亭里喝着茶,湖水清澈,荷叶盏盏,当真美不胜收。孟章说要换身衣服,先行走了。仲堃仪想着今天的辩论,虽然没得到第一名,但是在这番美景下,忽然也觉得没什么了,人生总是起伏不定,有些事情,尽力就好,况且他仲堃仪总有一天会走到让所有人仰视的地位。
“仲堃仪!”忽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透过满池碧荷传过来。
仲堃仪抬头,只看见一苇小船,划破清波,缓缓驶来。一个青衫少年,俏生生站在船头,乌发披肩,铅华尽去,竟如一株出水芙蓉。仲堃仪只觉天地万物黯然失色,只余这少年不染纤尘,缓步而来,一时间竟是痴了。
“仲堃仪!”孟章见他不理自己,将船靠近,有些不满的撅起嘴巴:“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快上船来?”
“哦!”仲堃仪这才反应过来,忙按孟章的要求上了船。
孟章展颜一笑,转身摇桨,小船便调了头,驶进莲叶深处。
仲堃仪缓了缓心跳,才出声道:“你今天怎么想到带我来这里?”
“那天在酒楼,多谢你送我回去了。”孟章道:“那天我一个人偷偷去喝酒,要没有你照顾,喝醉了也不知会怎样呢?所以想请你出来游玩,权当感谢。”
仲堃仪想起那天的事,也有些不赞同的说:“举手之劳,孟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只是,孟公子这样品貌的坤性,出门在外,还要多多小心才好啊。”
孟章点点头,仲堃仪接过他的船桨,示意他坐下休息,自己来划船。
“你会划船吗?”孟章问道。
“会一些,家中有条船,我幼时曾和阿爹顺流帮人载些货品。”
孟章眨眨眼睛:“我发现啊,你好像什么都会。”
“哦?此话怎讲?”
“你看,你懂得药理,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