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蹇宾吓了一跳:“夫君难道又要远征?”
齐之侃点点头:“这是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你伤势初愈,我怕···”蹇宾咬了咬唇,他实在不放心齐之侃再出征。如今齐庸昏迷在床至今未醒。齐之侃当时满身是血被抬回来的时候,他几乎要被那满目鲜红刺激的昏厥过去,若是···若是齐之侃再有事,他简直不敢想。
“难道不可以派别的武将前去吗?”
齐之侃看他一眼:“朝中还有将可用吗?”叹了一口气,复又道:“况那东瀛人素来狡黠,陛下思虑许久,还是觉得派我去才能放心。虽我本不喜这杀伐征战之事,但既然我已入朝为官,便要为国家效力,岂能推脱?”
既如此说,蹇宾也不好再劝,只觉心绪低落,再打不起精神谈论他事。
仲堃仪今日被孟家来的人在朝堂外缠住了,央求他做些手脚,好让孟家能领了负责与遖宿通商的肥差。
仲堃仪也知与遖宿通商,前景广阔,收益定是不菲,多少人都盯着这个差事。可孟家有什么?不过是有些良驹,但这良驹是年年作为战马被朝廷收编,孟家说白了不过是给天子养马的,战马又怎能卖于他国?况且这通商一事非同小可,启昆帝不可能再让与世家有牵扯之人渔利,就是连他也做不了决断。
可这孟家的人也是轴的很,仲堃仪先是好言相劝,却怎么也说不通。之后仲堃仪也着了急,懒怠应付他,便请他另寻高明,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虽然被烦的不轻,但孟家也是他正儿八经的姻亲,把人得罪了终究不好。
想着孟章还病着,因此也就未将此事告知他,只待日后孟章痊愈了携他一道再去孟家告罪一番罢了。
回到家中,黄氏又向他数落孟章不知礼数,几日都未来问安等琐事之事。仲堃仪烦闷不堪,顶撞他道:“章儿是我认定了的人,阿爹纵使不喜,却也请看在儿子的份上,莫要再处处刁难。”说罢,放下筷子,便起身离去,倒唬的黄氏呆在当处,半晌才拿了帕子抹眼泪,哀叹自己命苦。
钧天城中一派热闹,今日可是有件大喜事,乃启昆帝册封陵光为公主的日子。
卯时三刻,启昆帝便带领皇室一众人等去太庙告慰祖宗,今有陵氏名光者“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慈心向善”,太后欣慰,天子嘉许,特册立为“成安公主”。
第111章 聚散茫茫20
辰时三刻,辇驾回到宫中,至宣德殿,五品以上大臣在殿外等候,三品以上诰命皆在殿内等候。
待巳时正,魏太后携成安公主进殿,一时间鼓乐齐鸣,奏太和之声。
黄氏自从有了这诰命身份,还是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待典仪官唱喏道:“太后、成安公主进殿,跪!”便忙拉着孟章跪下。
少时,只觉一队宫人施然进殿,衣袂飘飘,香风阵阵。等二人落了坐,典仪喊了三拜,听得“礼成”二字,方才敢站起来,微抬头向上座看去。
只见入眼处一片珠光宝气,红绡绿翠。从阶下至阶上,十二个美貌宫侍次第排开,手握金排扇,面染芙蓉色,尽显皇家威严,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定睛看去,只见右首坐着一个中年美人,身着绯红色五凤宫袍,一派雍容华贵之色。
复又看向左首,谁料这一眼望去,黄氏只觉心中一颤。
这世上,竟有这样天仙般标致的人物!
只见陵光头戴珍珠金翅凤冠,身着浅紫色金纹绣凤宫装,脖上一套缠枝花叶鎏金璎珞,灼然生辉,明艳动人,通身的气派,竟让人不敢久觑。
“难怪那遖宿王拼着与我国交恶的风险,也要娶了这位公主。这样的容貌气度,世间难得一见,我活了这么多年,就连画里也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黄氏暗暗心道,不敢逾矩,遂仍旧低下头。
之后用过午宴,申时启昆便拨御前侍卫护送,成安公主自宫中出发,宫人执羽仪,鸣鼓吹,行架仪仗数百人,浩浩荡荡,至街上行来。
城中众人皆蜂拥而至,素闻这位公主有“第一美人”的名号,现在又贵为长公主,谁不想一睹芳容?
奈何陵光的轿辇被侍卫和宫人围的水泄不通,严丝合缝的,连一根头发丝也看不到。
紫芸在轿旁走着,悄声对陵光说:“公主,您看,这乌泱泱的人群,都是来看您的。”
陵光被封公主,他的贴身小侍紫芸也晋升了掌事尚仪,此刻看着自家主子这么受欢迎,也不由与有荣焉。
“都是些不相干的人。”陵光稍稍掀起了一隙轿帘,幽幽道:“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苦。”说罢,叹息一声,又将轿帘放下。
见陵光这样,紫芸想到他与公孙钤的婚事,不由又是一阵悲恸,连近日这般喜庆的日子倒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有那眼尖的,看见轿帘下陵光白玉似的下颌,便啧啧赞道:“果真是一等一的美人啊。”
大家皆不想挤了一下午什么都没看见,便顺着这人的话交口称赞,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倒赞的那陵光神乎其神,美貌无法用言语形容,在京中着实被人传颂了开来。
陵光既然封了公主,也就不能再回陵府,启昆帝在宫中特辟了一处宫殿给他住,赐名暖玉二字。
酉时陵光回宫,暖玉殿里一派笑语声声,众宫人齐齐道贺,陵光让紫芸封赏了,便打发他们出去。
脱去了繁复的宫装,陵光泡进早已